如果是别人对伯云这般说话,恐怕伯云早就让驯鹿把他从梦境中驱逐出去了,但是说话的是上官决,伯云并不见怪。
虽说两人一见面就没什么好脸色给对方,却是实实在在的好友。
看来自己这位好友确实十分疼爱在乎他的这位小徒弟,伯云招了招手,道:“你走近些。”
苏夏听话的上前走了几步,站在离伯云预言师近两米远的地方。
伯云定定的看了苏夏许久,身形突然淡去直至消失。
苏夏转头看向上官决疑惑道:“师父?”
上官决道:“进入梦境的是意识,并不能释放异能,看了你后,他需要脱离梦境做出预言,要不了多久他便会重新进来。”
苏夏道:“那岂不是银阶驯鹿还要去接他一次?”
上官决点头道:“嗯。”
苏夏心道:这伯云预言师还真是不怕麻烦,也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能让他躲在这里十几年都不出,便是见自己的好友也只在梦中相见。
果然如上官决所说,很快伯云预言师就又进了梦境。
这一次的伯云预言师不复之前云淡风轻安之若素之态。而是眼眶泛红,嘴唇轻颤,面容扭曲,似有几分癫狂。
一进梦境二话不说便右手成爪快速朝苏夏抓来,苏夏心中一惊,忙迅速后退两步侧身躲过。
伯云见一抓不成,身形一闪右手转变方向继续抓向苏夏,苏夏反应敏捷,再次侧身躲避,与此同时快速伸手想擒住伯云的手腕。
却见一只手先她一步已经握住了伯云预言师的右臂。
上官决此时惊疑不定,能让伯云这般失态,定然是他看到了什么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未来。
上官决皱眉道:“伯云!你这是做什么?”
伯云预言师并未理会上官决,而是面色铁青,看向苏夏道:“你是谁?云简的尸体为何在你手中?”
不仅仅是苏夏,便是连上官决闻言都大惊失色,震惊到越发用力握紧伯云的手臂,声音紧绷道:“你说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苏夏此时有了几分后悔,早猜到预言师有可能会看破自己的秘密,却还是抱有几分侥幸心理,觉得只是生死预言,也不一定会知晓自己的秘密。
不过真到了被看破秘密的时候,震惊过后,她却也很快平静下来,既来之则安之,见招拆招罢了。
她抬头直勾勾的看向伯云预言师,突然扬唇一笑,笑容看似张扬灿烂,实则带着冷静的审视。
之前听师父说起过母亲和师父,伯云年轻时是好友,但是人心易变,母亲已经逝世十八年,也不知在他们心中还留存着几分情谊。
此时伯云预言师这副震惊癫狂之态,是因为对母亲的真情实感,还是为了云家传承?
苏夏并不想赌人心,如果伯云预言师知晓了自己的秘密后想暗害自己,那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这般想着,苏夏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惊叹道:“两年后云简的尸体竟然在我手中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听过云简的许多事迹,她可是我的偶像。”
说着苏夏又恰到好处的困惑道:“只是云简不是死了将近二十年了吗?她的尸体竟然还保存完好吗?”
伯云预言师冷静了几分,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苏夏,咬牙切齿道:“你别装了,我知道云简的尸体现在就已经在你手中。你是谁?杀害云简仇家的后代?”
苏夏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现在手中的确有一具尸体,还是一具大美人的尸体,不过是不是云简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也没见过她,并不知晓她的样貌。”
伯云道:“她在哪?你是怎么得到她的?”
苏夏道:“无意间所得,至于她在哪嘛?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我再告诉你具体情况。”
伯云冷声道:“我劝你快些老实交代,你现在可是在银阶驯鹿编织的梦境中,没有我的同意,你恐怕终其一生意识都要被困在此处。”
苏夏瘪瘪嘴,对上官决哭诉道:“师父,他威胁我。”
上官决虽也很想知道尸体在何处,以及苏夏从何得来,却还是维护道:“苏夏绝不可能是杀害云简之人的后代,她说尸体是无意间所得那便是无意间所得,你不妨先说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伯云深吸一口气静默片刻,神态逐渐变的淡然平和,才道:“还是在那片星火花海,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一片狼藉。”
“那人的紫阶异能应该是幽暗爆破,黑暗的能量爆发出黑色的火焰和震荡,威力巨大。”
说到这里,伯云看着苏夏,眼中显出几分惊奇之色道:“你也很不赖,电网异能应该到了紫阶下品,虽稍逊他紫阶上品的幽暗爆破一筹,却凭借瞬移异能,与他斗得旗鼓相当。”
“但可惜的是,他们暗中还躲着一位紫阶精神系异能者,她应该是用精神系异能对你进行了一定的操控干扰,很快你便在一明一暗两人的围攻下节节败退,受了伤。”
“这一次你刚一受伤,便大喊一声爸爸,我是苏夏呀,声音凄切。”
伯云顿了顿继续道:“面具人被你的话语惊的异能停滞了一瞬,却显然不明所以,很快恢复过来继续释放异能向你攻击。”
“你应该受精神系异能所扰,并不能把电网异能和瞬移异能很好的衔接,只一味的一边大喊爸爸一边用瞬移异能躲避,就在他们以为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不会用电网异能反抗之时。”
“不知你用了什么办法,面具男脸上的面具突然脱落,预言画面中依旧看不清男子的面容,但你显然早有预料。”
“你眼睛灿若星辰,一边瞬移一边道:“喂!我听说银阶高手即使被金阶精神系异能者操控,也有可能被刺激到从而脱离掌控恢复清醒,所以你可认识她?”接着你的手中凭空出现一副壁髓陨棺,里面赫然就是云简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