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军在皇宫门口集结，盛怀瑜盛玄澈等人皆披铠甲，连虞樾也穿上了轻铠。
皇帝率文武百官给他们送行，说了一番鼓舞士气的话。
叶槿安也在送行官员之列，他站在众人之中，目光并未在皇族权贵身上停留，只是近乎贪婪地看着跟在盛玄澈身后的青年。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虞樾了。
他似乎更加耀眼了。
不然为什么在人群中，他只能看到他呢？
叶槿安对皇帝的安排没有办法，他只能在出行前夕恳求太子多照顾虞樾。
盛怀瑜笑得温和：“这还用你专门来叮嘱孤？小虞侍卫不是外人，孤会照顾他的。”
虽然得到了盛怀瑜的保证，但叶槿安心中还是担忧，如今隔着人群遥遥相望，却恨没有机会亲自和他说几句话。
皇帝率文武百官亲自送军队到了盛京城外。
街上百姓夹道相送，期盼敬佩的目光看得士兵们心中热血沸腾，一腔报国热情熊熊燃烧。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到了城门外，大军该出发了。
皇帝看着自己优秀的儿子，威严的面容上难得浮现一丝温情。
宁王冷眼看着盛玄澈和盛怀瑜，心中冷笑。
此次再回来，谁是胜者可就说不准了。
哦，希望你们能活着回来。
“将士们！出发！”
虞樾翻身上马，即将前行之际，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有一道目光从一开始就一直追随着他，这一回头，被捕捉了个正着。
撞上叶槿安担忧的眼神，虞樾朝他笑了一下，愈发挺直脊背，似乎在说，他不仅不会让自己受伤，还会大破敌军，得胜归来。
……
边境很远，日夜兼程快马加鞭也要走十几天。
这次的情况又和去穆城治洪不同，同样都是紧急情况，这次气氛更严肃、行程更紧迫了些。
没有什么马车给他们坐，连太子和安王都只能骑马。没有什么糕点茶水，中途休息的时候众人只是一起啃干粮，豪放地用水囊喝水，然后又快速地赶路。
日夜兼程了几天，这一夜太子下令安营扎寨，整顿休息。
快到边境了，他们要保存体力，养精蓄锐。
虞樾帮忙搭建营帐，一切都安排好后，回到盛玄澈的帐篷里时，看到男人正在烛火下看地形图。
盛国与宣国的边境是大片的沙漠戈壁，少有绿洲，地形没有起伏，适合骑兵作战，但对他们十分不利。
但其中有一处峡谷，被称为魔鬼谷，地势险要，倒是能利用一番。
虞樾看着盛玄澈在那处画上的红圈，有些出神。
盛玄澈注意到虞樾，卷起地图，拉着虞樾的手走到简陋搭成的床上坐下。
“这几天一直忙着赶路，我也没能跟你好好说过话，怎么样？还适应吗？”
这领导关怀慰问下属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虞樾心里默默吐槽。
“挺好的，赶路而已，算不了什么。”
虽然比军训苦很多，但他现在有内力在身，还算适应。
盛玄澈忽然握住了他的脚踝，似乎想要给他脱鞋。
虞樾一惊：“你干什么？”
“我看到你和别的士兵交换着骑马了，骑马还会腰酸背痛，何况走路？我看看你的脚。”
“没事的，不用，殿下！真不用！”
虞樾一边往床里缩一边想要挣脱他的手，但盛玄澈动作很坚决。
他是好意，虞樾又不敢踢他，只能看着他把他的鞋袜脱掉，露出一双白皙的微微带着肉感的脚。
没有异味，只是脚跟磨得很红，脚上还起了水泡。
虞樾觉得尴尬极了，但盛玄澈却好像一点都不嫌弃他，还用针挑破了水泡，用纱布给他包扎。
他一边手法生疏地给他的脚按摩，一边说：“下次不要再走路了，你是我的副将，应该骑马的。”
虞樾觉得他弄得自己很痒，忍了半天，听了他的话，解释道：“骑马不比走路舒服到哪里去，走路只是脚遭罪，骑马……”
他忽然意识到失言，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盛玄澈却动作一顿，抬头看他：“骑马怎么了？你受伤了？是哪里？”
男人半蹲在地上，手上还握着他的脚，那张漂亮到近乎妖异的脸蛋仰起来看着他，有一种违和感和割裂感。
对啊，盛玄澈怎么能为他做这种事呢？
这既不符合他的身份，也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没有受伤，就是腰酸背痛的……殿下早点休息吧！属下去外面守夜！”
虞樾趁他不备收回脚，想要离开这个帐篷，却又被盛玄澈按回墙角。
与他好看的脸蛋不同，男人的动作强势而不容拒绝，带着一股压迫感。
他无奈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人。
“不用你去守夜，有士兵轮岗的……阿樾，你不要多想，检查副将身上的伤口并上药，也是将军的责任啊，我们养精蓄锐，才能在战场上多几分胜算。”
虞樾都被他这一通大道理说懵了。
还没反应过来，忽觉身下一凉，裤子已经被盛玄澈扒了下来。
这、这么没有边界感的吗？！
骑马能磨损到的只有大腿两侧了。
盛玄澈这么想着，没有多想，直接上手扒人裤子了。
看到虞樾惊恐的表情，才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些冒失了。
不过……
男人的眸光晦暗了些，指腹摩挲着那被磨得通红的大腿内侧，感受到那人抖了一下，不知是痛的还是羞的。
唇角微勾，他挤了些药膏抹向那被磨红的嫩肉，清凉的感觉让虞樾没有乱动。
看着盛玄澈专心认真的样子，虞樾第一次陷入了深沉的反思中：
难道是我太扭捏了？
其实对他们这里的人来说，检查伤口并上药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不管那个伤口在哪里？
想到上次上官染对他的互帮互助，虞樾不禁想：难道这里的人都很开放？所以这些事都很正常？
盛玄澈不知道虞樾在想什么，若是知道了也只会嗤笑，他可不会碰别的任何人的脚，更何况是大腿内侧。
但此时，他的手状似不经意地拂过其他地方。
呼吸沉沉，声音暗哑：“你转个身，阿樾，后面的伤口我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