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苍声音冷到骨子里，手里多了一把军刀。
很明显，提条件，他要生气了。
男人没看到他表情，但手里的刀，已经在告诉他，敢再说一个字，我的刀就会飞出去。
“好，好的。”一秒怂的男人坐下，不敢在吭声。
其他人看着他，都没有在说话。
“还有谁，有条件，一并说出来。”周晏苍一眼扫过众人。
条件？你刀都拿出来了，谁还敢说什么话。
哪有这么听条件的。
“既然没有，那从现在开始，你们时刻掩护我，不管我做什么事，都不要过问。”
“最高层的那十几个人，我都会杀掉，有谁对他们有了解，可以上前汇报情况。”最后这一句，才是重点，但没有人上去。
只听他一面之词，全信才是笨蛋。
但是，周晏苍拿出一个鸡腿和一瓶水，人群马上骚动起来。
“谁说的情报有用，这鸡腿和水，就是谁的。”
鸡腿和水！！！！
天呐，现在还有这东西吗！！！
人群里听到吸口水的声音，吧唧嘴的。
很快，就有人走过来，是一个老太婆，她弯着背，衣服无数补丁，脚上破鞋能打洞，脸上全是皱褶斑纹，身上一股子烂肉的臭气。
“我，我知道。”老太婆开口，声音鼓鼓的，破风，听不太清楚。
老头看到她上来讲话，赶紧就拉回来，“老太婆，你能知道什么，别在这里胡闹，小心说错话惹人生气，把你杀了。”
老太婆甩开他，争辩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我还真知道一点事。”
老头还想劝，被周晏苍打断话。
“让她说话。”
老头到嘴的话就噎回去。
老太婆说：“昨天，我去给一楼的富人打扫马桶，那些遭天谴的东西，吃的多拉的多，把马桶堵了，只能用人手去抠，我……我就被叫去了。”
说到这里，大家都看向老太婆的手，似乎还能看到指甲缝里有黄色的东西。
老人继续说，“我，我听到他们说，明天晚上要开一个破……破什么的。”
“party？”周晏苍拉好一句。
“哎？对对对，就是这个什么破破什么，那些遭天谴的东西都会参加。”
“消息可靠吗。”周晏苍这么说，是已经相信她的话。
“在，在哪里开，我，我没有记住啊。”老人苦着脸，她哪里记得了那么多东西。
周晏苍没有在追问，把鸡腿和水给她。
老人拿到鸡腿和水，还没回到位置上去，就被后面的人围住。
“老太婆，我不抢，我就，就闻闻，让我闻闻鸡腿的味道啊。”
“对啊，就让我闻闻，我不抢，我真不抢。”
“我太久没有闻到鸡肉的味道，都快忘了是什么味。”
“老太婆，给我，给我尝一口，就一口，舔一下也行啊。”
“水水水水，奶奶，给我喝一口，就一口……”
鸡腿和水彻底引起大家的骚乱，谁也控制不住了，都明老人围上去。
“不，不要抢，你们都不要抢，这是我的，我的。”
老人死死护食，塞进怀里，眼神像要吃人一样。
而这时，因为大家声音太大，外面的士兵听到，就要进来。
“有人来了。”两个守门的，一直不敢大意，看到士兵走来，赶紧喊了一声就躲到角落装睡。
“咔嚓。”外面开锁的声音。
同一时间，老头把自己破烂布盖在周晏苍身上，人就躺上去，时不时还咳几声。
而其他人，也在一瞬间躺下。
安静的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门被推开，两个士兵打开灯，扫了一眼，虽然大家装的很好，但士兵还是感觉有点不对。
于是两人就走进来，他们手里有枪，也不怕。
突然，其中一个看到有白色的东西，弯下腰检看，离最近的人心脏砰砰乱跳，紧紧捂住嘴，把自己藏在衣服里面。
“这是什么东西？”说着还闻了闻，就闻到恶臭的口水味，熏的他直接就吐了。
“喂，你没事吧。”另一个士兵问。
“没事，闻到屎了，妈的，快走吧，这里一股屎臭，真是熏吐老子了。”
两人嫌弃的逃出去，把大门在外面又锁上。
周晏苍猛的掀开破布，脸色难看，差点被老头闷死。
“领导，你，你没事吧。”
“不用叫我领导，叫我区长就行。”周晏苍纠正他。
“区长？原来你叫区长，那区长，我们现在要怎么做啊？”
老头这是把区长当成名字了。
“掩护，协助就行。”
老头一脸懵，问：“怎么个掩护和协助法？区长，你能说明白一点吗。”老头摇头晃脑，他是真不懂啊。
其他人也跟着点头，他们也没听懂。
“不管你们在哪里看到我，只要我被他们发现，你们就要想办法掩护我脱离困境，甚至要怎么做，随你们自己发挥。”
这么多人，他没办法一个个安排事情去做。
“哦，这样啊，那你把脸上的布拿下来，给我们看看，这样我们也不会认错人。”老头指了指他脸上的布。
周晏苍没动。
“整个基地，就我一个，不需要看脸，遇到你们自然就知道是我。”
老头愣了一下，尴尬笑道：“还是看一下，我怕认错人，到时候帮没忙上，还把自己搭进去，自己搭进去也就算了，怕把你给暴露了。”
周晏苍眼皮一跳，这老头的话令人担忧。
但他还是没有扯掉布，他没那么蠢，让这些人看见脸，要是他们背刺自己，那他想藏在人群里都藏不住。
“别废话，就这样。”说完他就准备消息，但老太婆那边还有动静，有人还想抢鸡腿和水。
他走过去，把围的人一脚脚踹开，并冷冷警告，“这是她得到的食物，你们做的好，也有鸡腿和水。”
“我我我有一个情报。”一个小男孩爬出来，脸上黑的跟煤炭一样，顶着两颗黑白眼睛说：“ 有一个白人，每隔五天，会在晚上出去一次。”
“今晚，正好是第五天。”
“几天出去，在什么地方？”周晏苍追问。
“从正门出去，半夜12点。”
周晏苍盯着小孩的眼睛，看了几秒，选择相信他的话，拿出鸡腿和水给他。
男孩拿到东西，眼里死沉的神色就活过来。
“谢，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