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风沙卷着黄尘,呼啸着掠过戈壁。
韩牧勒住马缰,抬头望向远处那座巍峨的城池,西夏都城兴庆府。
兴庆府城墙高耸,旌旗猎猎,虽不及大宋临安的繁华锦绣,却也自有一番雄浑气势。
“这里就是西夏的国都,果真有些气派。”
唐怜儿轻拍马背,来到韩牧身侧,她一身淡紫色衣裙,清丽的面容被薄纱半掩,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法明和尚双手合十,望着城楼上威严矗立的西夏武士,他眉头微皱低声道:“阿弥陀佛,韩道友,看这阵势,城中似有一股肃杀之气,这次英雄大会……只怕是不简单呐!”。
韩牧点头,目光扫过城墙上巡逻的士兵。
那些西夏军士甲胄鲜明,手持长矛,目光警惕地注视着他们这一行人马。
西域各派的武林人士约莫三十余人,在一队西夏一品堂护卫的引领下,缓缓向城门行去。
“无妨,即使这次英雄大会没那么简单,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我们只要小心应对即可。”韩牧压低声音道。他身着紫袍道袍,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
入城时,守卫对每个人都进行了严密的盘查。
韩牧注意到,城门内侧还埋伏着数十名弓箭手,箭矢虽未上弦,却随时可以发动攻击。
“哼,我们是受西夏王妃前来参加英雄大会的,怎么,把我们当贼防么?”一个西域刀客不满地嘟囔。
领队的西夏护卫冷冷扫了他一眼:“非常时期,还请诸位见谅。”
进入城内,街道上人头攒动,叫卖声此起彼伏。
十数万西夏百姓在这座都城中生活,虽然比不上临安城的繁华盛景,却也热闹非凡,街边商铺林立,驼铃声声,来自西域的商队正在卸货,就连空气中弥漫着烤羊肉和香料的混合气味。
然而韩牧敏锐地察觉到,在熙攘的人群中,有不少身着便装的西夏军士混迹其中,他们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武林人士身上,更有几队骑兵在主要街道巡逻,铁甲碰撞声不绝于耳。
“奇怪,”唐怜儿低声道。
“西夏王妃既然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豪杰,为何又派兵监视?”
法明轻捻佛珠:“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正说话间,领队护卫高声道:“诸位英雄豪杰,王妃有交代,暂时请大家前往西夏一品堂休息几日,前面就是西夏一品堂,请随我来。”
韩牧和法明微微一怔,西夏一品堂乃是西夏皇族招募武士的组织,据说凡是进得一品堂的人,都号称武功天下一品,将他们安置于一品堂,也不知道这西夏王妃的目的。
一品堂坐落在城西一处高墙大院中,门前两尊石狮威严肃穆。
众人被安排在各处厢房休息,韩牧、唐怜儿和法明三人被分到相邻的三间屋子。
“诸位,由于还有部分江湖朋友正在路上,等人到齐后,会一同入宫觐见王妃,在此期间,请诸位不要随意走动。”护卫队长抱拳道。
韩牧拱手回礼,目送护卫队离开后,立即察觉院外多了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将一品堂团团围住。
“为何要这般严密?”唐怜儿柳眉倒竖。
韩牧按住她的肩膀:“稍安勿躁,我们先静观其变。”
法明点头:“看来,西夏朝廷必有图谋,我们须得小心应对。”
三人刚安顿下来不久,忽听前院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洪亮的声音如炸雷般响起:“听说来了不少所谓的武林高手?让本将军见识见识!”
韩牧与唐怜儿、法明对视一眼,迅速赶往前院。
只见院中已聚集了二十多名武林人士,而对面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西夏将军。
那人身着铁甲,腰佩长刀,满脸横肉,一双虎目精光四射。
“赫连将军,这些都是王妃请来的贵客……”一名一品堂侍卫试图劝阻。
“本将军又没有别的目的,别拿王妃压人,给我滚开!”赫连松一把推开侍卫,大步走到院中央。
“本将军听闻西域武林高手如云,今日特来讨教讨教!”他环视众人,冷笑道。
紧接着,他目光轻蔑的环视院中的众人,见到没有人站出来,他又大言不惭的开口道。
\"怎么,难道你们都是一群缩头乌龟不成?哈哈哈哈!”
赫连松话语一落,一个西域大汉怒喝一声:“你还真是狂妄!”
那人挥拳扑上,赫连铁树不避不让,待拳风及面,突然侧身一让,右手如铁钳般扣住大汉手腕,顺势一扭。
只听“咔嚓”一声,大汉惨叫倒地,手腕已被折断。
“真是废物!”赫连铁树一脚将大汉踢开。
“还有哪位高手愿意赐教?”
只见人群中,又有三名西域高手同时出手。
其中一人使刀,一人用鞭,还有一人双手成爪,招式狠辣无比,三人齐齐攻上,赫连铁树哈哈大笑,长刀不出鞘,仅以刀鞘格挡,身形如鬼魅般在三人之间穿梭。
不到十招,使刀者被一脚踹中胸口,吐血倒地,使鞭者被夺去兵器,反被自己的鞭子缠住脖子,勒得面红耳赤,那使爪的高手更惨,双手被赫连铁树硬生生折断,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哼,西域武林,也不过如此!”赫连铁树傲然道。
“本将军今日出一千两黄金,谁能在我手下走过二十招,黄金双手奉上!”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应。
赫连松见状,笑得更加猖狂:“哈哈哈哈,一群废物也配称英雄?我看,这次王妃还真是看走眼了!”
“你个大个子,未免也太过分了。”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唐怜儿缓步走出人群,面纱轻拂。
赫连松眼前一亮:“哟,还有个小娘子?怎么,你也想试试?”
唐怜儿不答,纤手一扬,三点寒星激射而出。
赫连铁树仓促闪避,仍有一枚银针擦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暗器?”
他抹去血迹,狞笑道,“有意思!”
唐怜儿身法轻盈,如蝴蝶穿花,绕着赫连铁树游走,不时射出飞针。
赫连铁树起初还能闪避,渐渐被逼得手忙脚乱,他怒吼一声,终于拔出腰间长刀。
一瞬间,赫连松手中刀光如雪,寒气逼人,赫连松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带着呼啸风声。
唐怜儿被迫后退,衣袖里发出飞针暗器接连被刀身挡下,发出“叮叮”脆响。
“小娘子,你还有什么本事?”赫连铁树步步紧逼,一刀横斩,唐怜儿纵身跃起,刀锋几乎擦着她的鞋底掠过。
韩牧正要出手,却见法明已先一步迈出。
“阿弥陀佛。”法明声音不大,却如暮鼓晨钟,震得院中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赫连松转头看向这个一直沉默的和尚:“怎么,一个秃驴也想找死?”
法明不恼不怒,缓步上前:“这位施主的戾气太重,贫僧愿以佛法化解。”
“化解个屁!”赫连松一刀劈向法明头顶。
法明不闪不避,右掌缓缓推出,这一掌看似缓慢,实则快若闪电,后发先至。
掌风未至,赫连铁树已觉胸口如被大锤击中,长刀脱手飞出,“砰”地一声嵌入院墙。
“这是——般若掌!”人群中有人惊呼。
赫连松连退三步,面色由红转白,“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他惊恐地看向法明:“你……你是西域少林的人?”
法明双手合十道:“贫僧法明,正是西域少林的讲经首座。”
赫连松擦去嘴角血迹,狞笑道:“好,很好!今日之辱,来日必报!”
他转身欲走,又回头恶狠狠地扫视众人,“你们这些江湖草莽,真以为王妃请你们来是做客的?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