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哀嚎，但没人敢真的抱怨，都赶紧找地方歇着，有的坐地上，有的靠在墙边。
苏晚念走到田甜旁边，看她脚踝肿得比刚才更厉害了，皱了皱眉：“我还是带你去找医生再看看吧，别耽误了。”
田甜还想说不用，历戎却在旁边开口了：“让林薇薇陪你去，医疗室就在食堂旁边，看完直接去那边等着，上午的训练你就不用参加了。”
田甜这才点头：“谢谢总教官。”
林薇薇赶紧扶着田甜站起来：“走吧，我知道路。”
两人慢慢往医疗室的方向走，陈默还跟在后面送了两步，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回来。
十分钟很快就到了，历戎吹哨集合，所有人都站成整齐的队伍，苏晚念站在第一排，旁边是慕容千云和沈逅。贺梧秋、温向烛等人站在附近。
“上午练【灵能】凝聚。”
“别以为你们拥有【灵能】就可以为所欲为。”
“有些人对【灵能】掌控程度就是一坨狗屎！”
历戎站在队伍前面，手里拿着个透明的玻璃球，“这里面装的是【灵能】初级控制程度感应液，你们把手放在上面，用【灵能】去感应它，谁能让它亮起来，谁就算初步合格。”
历戎把玻璃球递给旁边的助教，让助教挨个传下去，自己则继续说：“【灵能】不是凭空来的，是从身体里的能量节点引出来的，凝聚的时候要沉住气，别心浮气躁，尤其是赵磊，你别想着用【硬化】去硬顶，那没用。”
赵磊赶紧点头：“知道了总教官。”
玻璃球传到苏晚念手里时，她轻轻把手放上去，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玻璃壁，里面的感应液就微微泛起了蓝光，淡蓝色的光晕在球里慢慢散开。
看得后排的赵雅“哇”了一声：“晚念你也太厉害了吧！刚放上去就亮了！”
苏晚念没说话，只是集中精神慢慢引导【灵能】，蓝光越来越亮，最后整个玻璃球都变成了透亮的蓝色，像装了颗小太阳。
历戎走过来，看了眼玻璃球，点了点头：“不错，凝聚得很稳定，收力吧。”
苏晚念应声收回【灵能】，玻璃球里的蓝光瞬间褪去，又变回透明的样子。
历戎将玻璃球收回，又随机挑选一名新兵把玻璃球递了过去。拿到玻璃球的是陈默，陈默学着苏晚念的样子把手放上去，可试了半天，玻璃球也只是微微闪了下白光，很快就灭了。
“别急。”苏晚念用［空间回响］在精神网络中提醒陈默，“别太用力催【灵能】，就像……就像捧着把沙子，攥太紧反而会漏。”
陈默愣了愣，试着放松了些，不再死死憋着劲，过了会儿，玻璃球里果然又泛起了白光，虽然还是很淡，但比刚才稳定多了。陈默眼睛一亮，忍不住回头冲苏晚念笑了笑。
旁边的赵磊也在试，他一用力，【灵能】就带着股硬邦邦的劲儿往玻璃球上撞，结果每次都是刚亮一下就灭了，急得赵磊抓耳挠腮：“怎么回事啊？我明明用了挺大力气的。”
“跟你说别硬顶。”历戎走过来，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胳膊，“你那【灵能】太燥了，得往回收收，想象着它不是往外冲，是往玻璃球里‘流’进去的。”
赵磊试着按历戎说的做，深吸一口气，慢慢把【灵能】往回收，果然，玻璃球里泛起了土黄色的光，虽然亮得慢，但一直没灭。
一上午的训练就这么过去了，大部分新兵都能让玻璃球亮起来，只是亮的程度不一样，苏晚念的最亮最稳，赵磊和陈默也慢慢找到了感觉，只有少数几个人还没摸到门道，急得直冒汗。
中午吃饭的时候，食堂里格外热闹，赵磊端着餐盘凑到苏晚念他们桌，把自己盘子里的红烧肉夹给她两块：“晚念，上午谢了啊，要不是你提醒我，我估计到现在都练不会。”
陈默也跟着坐过来，把碗里的鸡蛋推过去：“我也是，你说的‘捧着沙子’那个比方，还挺管用的。”
温向烛在旁边不乐意了：“凭啥就给晚念啊？我上午也帮你俩递水了呢！”
赵磊笑着又夹了块肉给温向烛：“给你给你，都有份。”
正吃着饭，林薇薇扶着田甜回来了，田甜脚踝上缠了圈白纱布，看着好多了。
田甜一坐下就说：“医生说没大事，就是扭着筋了，歇两天就好，还说让我下午别乱跑，在宿舍休息。”
“那下午的实战对打你可看不着了。”沈逅扒拉着米饭说，“总教官说了，下午让晚念跟老兵对练呢。”
田甜眼睛一瞪：“真的？那我可得去看！我跟医生说我能去！”
林薇薇赶紧按住田甜：“别闹，医生让你休息。”
“没事没事，我就坐着看，不动弹。”田甜拍着胸脯保证。
下午的训练场比上午热闹多了，不光有新兵，还有不少老兵也过来了，都想看看历戎总教官夸的“好料子”到底有多厉害。
苏晚念换了身轻便的训练服，站在场地中间——老兵们站在旁边，个个眼神都带着股练出来的锐气，跟赵磊他们不一样。
历戎从老兵里挑了个中等个子的年轻人，介绍道：“这是李锐，老兵里实战最稳的一个，【灵能】是【风刃】，你小心点。”
温向烛怼了怼站在一旁的慕容千云：“跟你的【灵能】很像啊。”
慕容千云点头：“虽然有很多【灵能】相似的，但各有各的特点。”
李锐冲苏晚念笑了笑，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用让着我，尽管来。”
苏晚念点头，也回了个礼。
随着历戎一声“开始”，李锐身形一动，手里就多了道淡青色的风刃，快得几乎看不见影子，直往苏晚念胳膊上划过来。
苏晚念赶紧往旁边躲，风刃擦着她的袖子过去，“噌”地一声削断了旁边的一根草茎。
“好快！”旁边的新兵们都惊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