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林常发看着银锭,愧疚的推辞,“月姑娘,金豆子已经够多了,可不能再给了啊……”
落月抬手打断,“别废话,给你们了就收着,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说着,分别在两张床上抓起了两条被子,一个胳肢窝夹一个,快步走出房门,回到了马车前。
领路人一直守在马车旁,假林二勇没了踪迹。
落月疑惑问道,“那个戏子呢?”
领路人回复,“方才清醒了,非说自己要死了,找医馆疗伤去了。”
抬手挠挠头,“我看他除了流点儿血,也没啥大事儿啊,腿脚可利落了,跑起来飞快。”
落月勾唇一笑。
也不怪他害怕,
方才那一刀挨的可不浅,估计被吓毛了。
抬脚上了马车,将两床被子放进了车厢里,又出了车门吩咐领路人,“我要去东城门,你去找几条鼻子好使,听话的狗来,带着去东城门找我。”
那几个人真的跑了啊?
领路人蹙眉,想到落月抱进车里的被子,马上猜到了落月的打算。
月姑娘好聪明,用狗寻人,那还有个跑?
鄙夷的撇了撇嘴角。
哼,谁也跑不掉。
颔首应了声,“是。”
落月在挎包里掏出五张各一百两的银票,递给领路人,“这五张银票收好,做找狗的费用,不够你替我填补,回来我再还你,如果剩下了,就算给你的赏钱。”
只要钱到位,找狗就容易。
“是。”
领路人接过银票,大概看了一眼。
一张一百两,五张五百两!
心中惊赞。
月姑娘是真有钱呐,出手总是这么阔气,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落月带上帽子和手套,全副武装好,赶着马车极速去往东城门。
这会儿风雪全停歇。
一轮圆月挂在夜空放光芒。
就是不用便携灯,路上的景致也看的十分清楚。
东城门是通往京城的唯一出路。
她要亲自守在那里抓几个混蛋。
打算以御史大人干女儿份,找城门首领和守门士兵协助,帮她仔细检查每个出城的人。
老林婆子手臂上有一条很长的蜈蚣疤痕。
林二勇的脚背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黑色胎记。
凭这两种特征,再加上狗的帮忙,那伙人插翅难逃。
马车一路疾行,半个多时辰后,到了东城门,此时已到了亥时中。
城门大关,早就没了闲人走动。
守门卫兵见有辆马车急速奔往城门,怕出大事,纷纷拔出大刀,横在城门口。
马车临近城门。
士兵头对马车大喊,“城门已关,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速速掉头。”
见车速不减,眉头猛蹙,不耐的拎过来一根火把,跑向前继续喊叫,“什么人?听不懂官爷说话吗?不想惹麻烦,就赶紧滚回去!”
落月停下马车,看了看士兵头。
青年人,挺高的个子,粗眉大脸,眯缝眼,眉眼间藏不住一抹狡黠,一看就是那种奸诈圆滑之辈。
勾唇一笑。
这种人好对付。
为避免节外生枝,落月没有直接说明来意。
神识一动,一枚十两重的金锭,出现在手中,嗖的撇向士兵头?
“敢使诈?”
士兵头大惊,“我饶不得你!”
以为落月撇暗器,忽地转身躲过,金锭啪的砸在了地面上。
还挺机灵。
落月鄙夷的弯了弯唇角,对士兵头大声道,“诈什么诈啊?好好看看是什么再说话!”
不是暗器吗?
士兵头疑惑挑眉,见落月身势祥和,没有一丝恶意,不由放松了心神,转头看向地面。
顿时眯缝眼瞪溜圆。
黄莹莹,金灿灿的,是金锭!
好大一个!
士兵头心跳如雷,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贪色。
“送你的!”
落月大方一语。
送他的?
士兵头难忍欢喜,刚要俯身去捡,突然有了理智,扭头问落月,“真的没诈?”
落月笑语,“哪能使诈呢,跟你没仇没怨的,我害你干嘛?!”
见落月不像说谎的样子,士兵头彻底放心了,对落月笑着道一句,“谢谢姑娘。”
捡起金锭,擦了又擦,还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看到上面清晰的牙印,士兵头笑的眼睛都没了,心美的跟娶了新媳妇似的。
这可是纯金,成色十足!还这么老大!
士兵头暗想。
就这一枚,顶他五年的俸禄!
对落月也不凶了,凑到马车前,温和了声音,讨好道,“小的知道姑娘不会白给好处,说吧,有什么需要小的帮忙的?”
还挺上道。
落月满意的眯眼,也不客气了,直接道,“将你们首领找来,我有事要与他说。”
首领是士兵头的亲大哥,对他来说,这不是难事。
士兵头痛快的回应,“好嘞姑娘,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