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来得很急。
“赵玄……”
玉萦话没说完,便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也愈发使劲儿,恨不得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她被他迫切凶狠地吻着,只能发出几声无力地“唔”声。
发间玉簪被他碰掉,青丝一下散落开来,尽数披散在榻上。
两人的呼吸密切交织,一时之间,房间里的气氛一下炙热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赵玄佑终于抬起头,松开了怀抱。
玉萦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感觉清醒了些。
“干嘛这么突然?”她小声嘀咕道。
赵玄佑听到她这甜软的嗓音,又重新支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突然吗?”
玉萦横他一眼。
被玉萦这样瞪着,他也不在意,反而把头压下去,拿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四目相对,又离得太近,玉萦想回避他的眼神都不行。
看出玉萦想逃,他眼底的笑意愈发晦涩,喑哑着嗓子道:“萦萦,今晚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
虽然两人从前对彼此的身体早已毫无保留,可听到赵玄佑这么说,玉萦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
“干嘛!?”
“怕什么?上回在沙漠里咱们两人几天几夜都待过了,还怕今晚?”
“那怎么能一样?”
上回被困在黄沙里的时候,是被迫的。
况且赵玄佑当时受伤了发着烧,根本不能对他做什么。
他这会儿虽然腿伤未愈,不能行走……可他精神好着呢,腰也还能动。
“别闹了,明儿还得赶路呢。”
“没闹。”赵玄佑双眸幽深,定定看着她。
虽然他的神情看起来跟惯常的清冷差不多,但玉萦却看得出,他眸底的浓色已经沸腾起来。
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瓮声瓮气地说:“咱们不是到了京城就成亲冲喜吗?等不了多久了?”
“我等得还不久?”
他早说过了,他对玉萦什么时候都有那种心情。
算起来两人重逢已经半年了,也就亲过了两回。
“可你现在也不方便啊。”
玉萦低低的一句感慨,却是让赵玄佑突然生出一种浓浓的耻辱感。
右腿的确对他太重要了。
倘若他此刻右腿能使上劲儿,玉萦还有功夫在这儿说风凉话吗?
他沉沉呼了一口气,翻身躺在了榻上。
“嗯?”
感受到男人的挫败,玉萦忍着笑从榻上坐起来。
“京城里的大夫应该医术更加精湛,或者你直接请御医给你瞧瞧,等咱们成亲的时候你就好了呢。”
玉萦话音一落,赵玄佑的心情更郁闷了。
他们这样快马赶路,六七日便能回到京城,爹既有意让他们成亲冲喜,在写信的那一刻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
一个月之内,他能重新站稳就已经不错了,绝不可能恢复如初。
原本,赵玄佑今晚只是想拉着玉萦调戏几句,也没指望能成事,但跟玉萦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之前没想过的问题。
他一直想早些跟玉萦成亲,现在婚期就在近前了,可他腿还没好。
虽然他和玉萦早就缠绵过无数次,但成亲自然是不同以往,应该要让玉萦回味一辈子才行。
可现在……
“喂,”玉萦看着他一脸郁闷的样子,拉着他的胳膊晃了几下,“你还真担心啊?”
“不然呢?”这次轮到赵玄佑没好语气了,“难不成洞房花烛夜咱们就像这样这样躺被窝里聊天?”
“听起来也不错啊。”
玉萦说完,看着男人的脸色一下就变黑。
她心中觉得好笑,又有些于心不忍。
想了想,她俯下身凑到他耳边道:“放心,到时候我会想办法的。”
“你想怎么样?”赵玄佑眸光一动,斜睨着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玉萦嘻嘻笑了一声,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便从榻上坐了起来,快步远离了那方榻,“我困死了,想早点睡。”
她跑得那样快,赵玄佑想把抓回来都难。
他也知道她骑马赶路一整日,的确是累极,也点了头,让她回屋早些歇息。
只是玉萦一离开,赵玄佑却在榻上辗转难眠。
洞房的方法的确有很多,可萦萦会用哪一种呢?
她那般狡黠灵动,当真叫他猜不透。
赵玄佑这一夜都没睡好,翌日清晨匆忙在客栈吃过早膳,又带着一行人上路。
这般日夜兼程疾行六日之后,终于抵达了京城的北城门。
“萦萦,你怎么不走了?”
进了城门之后,赵玄佑见玉萦没再往前,亦折返回去到她身边。
“我现在去侯府合适吗?”
赵玄佑自然是希望她能立即跟随自己回侯府的,但玉萦这么考虑也没有错。
他是要娶她的,现在就跟着进府的确不妥。
“你要回以前的别院吗?”
那处院子当初留给陈大牛了,虽然以大牛的性格应该不会把房子卖出去,但贸然登门,只怕大牛会误会她想收回房子。
玉萦很快有了主意:“我和阿槊去明月楼。”
明月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不止酒菜出众,每晚歌舞戏曲也十分精彩,连王孙公子都流连忘返。
“你这是想去玩吧?”赵玄佑眯起眼睛。
玉萦也不反驳。
“从前总听你说要去明月楼应酬,我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了,不行吗?”
离开京城后,玉萦走到哪里都要去尝试一下各地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唯独漏掉了京城。
如今重回京城,当然不能错过了。
“那让元青也跟着你吧。你们先在京城玩几日,等我收拾出来别的地方,再派人去接你们。”
侯府在京城产业众多,玉萦要在京城出嫁,自然得寻个宽敞的“娘家”,府里只怕还没准备,等会儿他得派人去收拾出来。
玉萦闻言,也没有推辞,只点了下头。
赵玄佑并没有立即策马离开,而是朝温槊拱了拱手:“有劳了。”
京城里现在的治安还不错,温槊武功又高,有他陪着玉萦,自是无碍。
温槊怔了一下,朝他回了个礼。
等着赵玄佑一行人走远了,温槊看向玉萦,不解地问:“他在谢什么吗?”
没等玉萦回答,元青便抢着道:“爷当然是谢你保护他的夫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