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龙曾经望着项目组里众多研发人员，心里满是向往，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能在这样的氛围下学会编程，便一头扎进了这个技术领域。
谁能想到，坚持了整整两个星期，他还只能捣鼓出几个打印 “你好，世界” 或者 “你叫什么名字” 之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程序。
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彻底泄了气，无奈地选择了放弃。
“没上过大学又怎样？之前秦奕跟我说孙大龙也没上过大学，可人家现在编程不是学得风生水起！” 董德绍猛地转过头，满脸急切地盯着秦奕，“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孙大龙学得会，我为什么就学不会！”
秦奕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问道：“你高考的时候，数学和物理考了多少分？”
“数学？物理？” 董德绍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深恶痛绝的神情，“这两门功课，我就从来没学懂过。数学考了七十分，物理才五十多分。”
“哦 —— 都不及格啊。” 秦奕低声喃喃，像是这才恍然大悟，“那看来编程可能真不太适合你。”
紧接着，他连忙转移话题：“你宣传的事儿做得怎么样了？”
“挺简单的呀，我打几个电话，跟人聊聊天，记点东西就搞定了。下午我们还得去找物料制作人员呢。” 董德绍回应完，依旧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那孙大龙高考数学和物理考多少分？”
“你真的想知道？” 秦奕有些犹豫，不太想打击董德绍学习编程的自信心。
“别废话了！” 董德绍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答案，“快说！是不是比我高不少！”
“也没高太多，孙大龙高考数学一百一，物理九十。” 秦奕如实说道。
“什么？！这叫没高太多？！”董德绍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这两科的成绩，比我们班考得最好的都高！怎么会连大学都考不上？！”
“因为他英语不行。” 秦奕解释道。
“哈哈，我说吧。” 周瑾龙在一旁趁机补刀，“放弃吧，小董，你和孙大龙不一样。数学这东西，不会就是不会，学不来的。”
董德绍的眼里泛起了泪光。
就在昨天，他还满心壮志，想着凭借编程赚得人生第一桶金，然后当上总经理、出任 cEo、迎娶白富美，一路走上人生巅峰。
可谁能想到，第二天就被人告知，想要编程学得好，数学必须得过硬。
算了吧，董德绍很快就自我安慰起来：当个饭店老板的儿子，日子也还不错，没必要自寻短见去学数学。
一旁的秦奕也赶忙安慰道：“不是所有人都会学编程，你看你处理宣传的事情，不是做得相当出色吗？或许你的天赋在这里。”
董德绍的目光在周瑾龙和秦奕两人身上来回游移，带着一丝迟疑问道：“真的吗？”
秦奕之前说出 “他和孙大龙都没上过大学” 这番话后，董德绍原以为没上过大学也能在编程领域闯出一片天，可残酷的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如今面对秦奕对自己在宣传工作上的夸赞，董德绍的心底满是纠结与迟疑。
之前秦奕给出的信息让自己有了误解，这次的评价会不会也与事实有偏差？
一想到这儿，董德绍看向秦奕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对他的评价，再也不敢像从前那般毫无保留地相信了 。
“当然是真的！” 秦奕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周瑾龙也在一旁附和：“确实，我觉得小董在办活动这方面，那是真有天赋。”
“哈哈，德绍你也不用太不自信。”旁边李勇军也鼓励道，“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开启一扇窗，或许办活动就是你的那扇窗。”
“没错！”周瑾龙说道。
董德绍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反正现在确实没遇到太难的事情，那就继续做下去吧。
安抚好董德绍后，秦奕又向周瑾龙等人详细了解了两个活动的进展情况，确认即便自己不在，一切也能顺利推进后，他便启程返回鹏城。
---
鹏城大学，电子大楼。
电子大楼主体工程早已竣工，室内装修也基本完工，看上去窗明几净。
按照以往的习惯，童士柏在屋子通风散味一周后，便打算让大家搬进去入住。
现下大多数人的环保意识和健康观念相对淡薄，对装修污染问题知之甚少，远没有如今对甲醛等有害物质这般警惕。在大家看来，只要装修完，屋子干净整洁，就可以入住了。
可秦奕得知此事后，立刻出面阻拦，耐心地给大家详细讲述了甲醛的危害。
电子系的一些年轻老师听后，纷纷表示信服，而年纪稍大些的老师却觉得，大家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出过什么问题，没必要大惊小怪。
童士柏为了弄清楚状况，特意询问了一些医学专家。
如今的医学专家对甲醛的危害已有一定程度的认识，知道甲醛对人体的眼、鼻、喉等黏膜部位有刺激作用，高浓度接触后，眼睛会流泪、红肿，鼻腔和喉咙会刺痛、瘙痒、咳嗽。
但对于甲醛与白血病、癌症等疾病之间的关联，还处于初步研究和探索阶段，相关研究证据尚不充分，远没有形成后来那般明确的认知。
年轻老师为了确认目前大楼内的甲醛浓度，买了些基于比色法的甲醛检测试纸检测。
由于国内当时尚未出台专门针对室内居住环境甲醛浓度的国家标准，几位年轻老师拿出了漂亮国职业安全与健康管理局的规定，其规定工作场所空气中甲醛的允许暴露限值为 8 小时时间加权平均浓度 0.75ppm，短时间暴露限值为 2ppm。
结果显示楼内甲醛浓度竟是标准值的五六倍。
这一下，年轻教师们说什么都不愿意搬到电子大楼了。
因为目前也没有非要入住电子大楼的理由，童士柏顺应大家的意愿，决定让大家下学期再搬到电子大楼办公。他同时还让齐青律安排购置一些活性炭，以及绿萝、吊兰、虎尾兰、常春藤等对甲醛有一定吸附和净化能力的绿植，放置在电子大楼内，以降低甲醛浓度。
此后的几天，秦奕、胡玮武、张耀学和林宇轩几人每天都戴着防甲醛面具来到电子大楼，全身心投入到机房设备以及整个电子大楼计算机网络的调试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