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曹家私兵赶到二皇子的私宅门口。
他们冲开人群,夺门而入,将第一进院中压制二皇子侍卫的若干人等,全都打倒并抓了起来。
重获自由的二皇子侍卫们,和曹家私兵汇合,一起往里冲,几息的功夫,就赶到了二皇子所在的第三进院子。
看到突然闯进来的兵士,正与二皇子说话的杜家婆子刚开口询问,就被兵士一脚踹开。
杜家婆子差点摔在地上,她扭头让二皇子和兵士们说清楚。
但二皇子翻脸不认人,刚才谈好的条件,全都作罢,手一挥,命令兵士们,把院子里的人全都抓起来。
杜家自然也不愿束手就擒,在杜家婆子的招呼下,院子里的杜家下人们,和刚进来的曹家私兵以及二皇子侍卫们,打在了一起。
之前,杜家的下人们,能暂时制住二皇子的侍卫,是因为二皇子私自出门,只带了三名侍卫,很容易就被独家人以人多的优势制住。
但现在,曹家私兵少说也有十几二十人,他们训练有素,功夫比杜家下人好,很快占了上风。
眼瞅着杜家人快要抵挡不住,齐月佳偷偷绕后,向院外跑去。
等二皇子发现齐月佳不见时,齐月佳已经跑出了私宅大门,对着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大喊救命。
“我是晋国公府的小姐,二皇子萧安,他不但欺辱于我,还要杀了我!求求各位,救我性命!”
众人一听皇子名讳,都惊了一跳,又听到院子里传来打斗的声响,不少担心惹火上身的普通百姓,连忙小跑着离开。
也有胆大好事的,上前给齐月佳出主意:
“这位姑娘,里面要真是二皇子殿下,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可管不了,你得去报官。”
另一人不赞同道:
“那是皇子,报官有什么用?我看要去找皇帝老儿,管他的皇子才行。”
齐月佳听着路人的话,眼神慌乱地往回看,生怕里面的兵士跑出来抓她。
她要是被抓住,那这场算计,就完全没用了!
齐月佳定了定神,现在这般情况,她只能孤注一掷。
她注意到那几个盯着她看的御史,认出了其中一位熟人。
“许大人,您最是刚正不阿,锄强扶弱,求求您,救救我!”
……
曲生楼三楼雅间,孟蕊望见从宅子里跑出来的齐月佳,跟着那几个穿着御史官服的人,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
马车驶离宅院门口后,曹家私兵才追出来,没有齐月佳的身影,又返回去禀报二皇子。
“齐月佳会被带去哪儿?”
纪华筠紧张地问。
“那几个穿官服的,是什么人?”
孟瑜沉声道:“她得罪了二皇子,触怒了曹家,现在能帮她的,能救她性命的,天底下还有几个?”
“你是说……她现在要进宫?”
纪华筠脑子一转,就明白过来,齐月佳要进宫面圣。
“她闹这一出,估计也救不了她爹,说不定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何必呢?”
纪华筠也是知道晋国公府近况的,不由感叹。
“或许她听晋国公的,远远嫁到外地,说不定能遇上真心人,日子也能过得不错。”
孟蕊没有纪华筠那么乐观,她了解晋国公的狠毒,平静而冷漠地说:
“嫁到外地的前提是,齐月佳能平安活到出嫁。
她能做出算计皇子这种与虎谋皮的危险之事,很可能是因为,她在晋国公府,感受到了某种威胁,不得不这样做。”
纪华筠一点就通,惊诧道:“晋国公会那么狠?齐月佳是他亲侄女呀。”
“连亲弟弟和枕边人,都能送出去顶罪的人,能有多心善?”
孟蕊想到心狠手辣的晋国公,微微叹息。
“可惜刑部和大理寺没有找到证据,让晋国公逃过一劫,只是丢了官,连爵位都还在。”
如此也可见曹家在朝中的势力之深,盘根错节,把晋国公的罪证藏匿得干净。
“慢慢来,今日过后,又要是不一样的情景。”孟瑜笃定道。
远处,二皇子的侍卫牵来了马车,曹家私兵将宅门口围观的百姓驱散,护送二皇子上了马车,看方向,是往曹家而去。
那些杜家派来的人,被曹家私兵捆绑起来,关在宅中。
“看样子,二皇子是要去曹家,找曹尚书他们商议对策。”
纪华筠猜想道,她抬眸问孟瑜。
“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
看到那处宅院人群散去,只余曹家私兵看守,孟瑜关上窗户,拉着跃跃欲试的纪华筠,坐回椅子上,无奈地说:
“什么都不用做,我们今日只是来此用餐,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
纪华筠亮晶晶的眼眸盯着孟瑜,欲言又止,纠结之下,终是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孟蕊赞同地点头,“二哥说得没错,我们今日只是出来用餐,碰巧遇到了秦世子,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话是这样说,但孟蕊心里清楚,今日二皇子和齐月佳这遭事,其中肯定有二哥和秦仲棋的参与。
至于他们做了什么,参与了多少,他们不说,孟蕊也不问。
孟蕊感觉心里暖暖的,二哥今日突然带她们来曲生楼用餐,估计就是为了让她亲眼看到二皇子的丑态,给她出气。
他们又在雅间中坐了一会儿,闲聊起来,默契地不再说关于二皇子的事。
从孟瑜和秦仲棋的谈话中,孟蕊才知道,这座曲生楼,是孟瑜和秦仲棋合伙的产业,怪不得他俩能一人定一个三楼的雅间呢。
“二哥,你居然和秦世子一起做生意,真是令人想不到。”
孟蕊瞥向秦仲棋,这厮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翠柳,那副贼心不死的样子,让孟蕊不爽。
她才不会把单纯可爱的翠柳,交到这种相好一大堆的纨绔浪荡子手里。
秦仲棋听到孟蕊提到自己,顺溜地接话。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五年前,我和孟贤弟在京中初识,就一见如故。
孟贤弟为人仗义,听说我做生意缺银子,他出手就是一千两银票,帮我解了燃眉之急。
我当时就承诺,那一千两,是孟贤弟入股的银子,这家曲生楼,我和孟贤弟一人一半,文书俱全,童叟无欺。”
孟蕊眸光一滞,望向孟瑜,问:
“二哥,五年前,你就来过京城了?怎么没听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