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
谢云舒震惊不已,慌忙就问:“什么癌症?你说清楚啊。”
唐依依放开她的手,转身乏力地仰头靠着沙发,许久才苦叹道:“子宫癌。”
谢云舒怔了怔,却也松了口气,然后连忙握着唐依依的手:“子宫癌没事,是几期的?医生怎么说?必要的时候摘除子宫就行了。”
“不能摘除……”唐依依打断的反应有些激烈,还坐直了身体:“那么重要的器官,要是没了……我还是女人吗?”
谢云舒:“……”
真想一巴掌抽死她怎么办。
“那我就不完整了,不行,绝对不能摘除……”唐依依还跟疯子似的说着不着调的梦话。
谢云舒无语时,也听到了拆快递的周若棠没忍住笑了一声。
周若棠急忙摆手,表示自己不参与,别捎带上她。
谢云舒也没空跟她计较,就侧过身一脸费解地看着唐依依:“你学历是真的吗?不是造假让别人顶替上课,混来的毕业证?”
唐依依没理会这句题不达意的问话,只是继续叨念着:“我是女人,我必须要完整,何况我还有阿年呢,我要是不完整了,他不会喜欢我的……”
哦对啊,还有陆祁年呢。
唐依依在这里,跟谢云舒不同,她是小夫人,是小妾的存在,那侍寝就是必然的,要是没了子宫,肚子里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疤,陆祁年会有多膈应?
一旦失宠,那唐依依的下场……
谢云舒想要纠正的措辞制止住,改口道:“但命才是最重要的对吧?你要是死了,那什么都没了……”
“我没死,但我儿子呢?”唐依依很快抛出了一个质问,然后终于积攒出力气,仰头放声冷笑,笑着笑着就流出了泪水。
“幸好我还有一个云姨,她想办法去照顾我儿子了,但是……这么久了,我看到过我儿子吗?”
答案很显然。
迄今为止,朝朝是生是死,到底在哪里,过得怎么样……唐依依一概不知。
她就是陆祁年圈养的玩物,连她苦苦哀求的母亲都不得善终,更何况她生出来的儿子了?即便是陆祁年的亲骨肉,但对于私生子众多的男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
谢云舒无话可说,无奈地也叹了口气。
关于朝朝的事,她也和陆祁年提起过,甚至想帮唐依依说说话,可结果依然是……被陆祁年搪塞了,也不敢再过多追提。
周若棠将拆出来的快递一样样地摆好,将空了的纸箱子都留给佣人收拾,她抱着一大堆的东西,看了眼沙发上抱在一起的两人,轻微摇头喟叹地上楼了。
自找的,不同情,也不可怜。
周若棠上楼就将所有东西扔在地上,再从抽屉里翻出手机,看到有信号,就急忙给周贺生去了消息。
周若棠:【哥,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和深哥估计会在月底或者月初结婚,但我感觉深哥不会等到那时候。】
现在的陆祁年和陆凛深,父子双方手中都没了底牌,也互相没了要挟的砝码,开诚布公,大战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
只是地点要慎重考虑罢了。
所以近期陆祁年一直不肯离开这处庄园,在这个对他来说,绝对安全的领域里,他就能呼风唤雨,为所欲为。
周若棠不知道陆凛深想在哪里结束这一切,但感觉不会是庄园。
周贺生:【这些事不该你考虑,安心等着做新娘子吧。】
周若棠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扯唇啧了声,也没兴趣再跟外界过多联系,她就收起了手机,又摆弄了会儿地上散落的东西,看着满屋子快递网购的,她都觉得自己在这里被憋闷坏了。
“买这些有什么用?”周若棠苦叹的又有些失落,忽然想起来:“哎,我买的那些书呢?被放书房了?”
她自言自语的,也推门走了出去。
A座别墅中就有一间书房,非常宏大,云集的书籍也超乎想象。
周若棠在这里不算受限,只要不是非想外出,其他的都能随意,所以她也按着以往那般,走进了书房,开始漫无目的地挨排翻书。
东看看,西找找,看到有意思的书籍就放怀里,这么几圈走下来,她怀里已经抱了一大堆的书。
走出来,想找个地方先放一放,结果却瞥到了一旁闲置的电脑。
两个书桌上都有电脑,但那是陆祁年和季云宜时常要用的,不仅有密码,也有监控,周若棠肯定不会去碰,但旁边闲置的电脑,就没什么顾忌了。
她随手想按开机,结果刚一触碰,电脑显示器就亮了。
提示输入密码。
周若棠头上蹦出问号,她上哪儿知道密码去?
本想转身就走,但她忽然身形顿住——
周围闲置的电脑有好几台,应该都是登录了整个书房所有的书籍和文件,方便佣人帮忙找寻一类的,那这样的话,何至于设置密码啊?
一定有猫腻!
周若棠抬头看了眼监控,心里紧张的打鼓,却还是秉持着猎奇的心态,回想着陆凛深说过的季云宜生日,试探地输入了……
靠!
竟然对了!
屏幕解锁,瞬间进入桌面,而没有关闭的一张照片,也率先映入了周若棠的眼前,让她看清的一瞬,整个人都惊呆了。
怎么会是叶然?
而且看周围的景色,应该是在某处海岛,拍摄角度还估计是偷拍的。
但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是叶然的腹部……已经很高了,明显身怀六甲!
叶然怀孕了,但为什么照片会在这里?
陆祁年对陆凛深不放心,还派人监视叶然的一举一动貌似也说得通,可是,随着周若棠左右滑动,更多的照片,不仅有叶然的,还有一个小女孩的。
“这应该是穗穗,叶然的女儿……”
陆祁年这么煞费苦心地监视这对母女……随着又滑动出的一张照片,周若棠霎时呼吸窒住,窥见秘密的同时,房门也被人推开了——
“若棠。”陆祁年缓步走进,一双凌冽威严的眼眸敛藏得深不见底:“没人告诉过你,有些东西,就不该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