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笑了笑，他和钻石有一个能保住性命，健康生活就好了。
其余的，他不敢奢望。
毕竟命运很少站在他这边，所求的也多为空。
钻石坐完手术活泼了很多，和顾颖完接飞盘的游戏跑得飞快。
有时候舍不得还给顾颖，一人一狗就在草坪上玩起你追我赶的游戏，顾非忍不住笑了笑。
程序出院，怕被狗仔堵，走得后门。
前往后门必经之路就是顾非身后的那条路。
他经过时看见穿着病号服的顾非，眯起了眼睛：“顾哥，好久不见。”
顾非认出那是程序的声音，但他不想回头，打搅这个美好的时刻。
他敷衍的应了一声，示意程序快走，别讨嫌。
但程序像是听不懂人话一样，在顾非身边落座，看着在阳光下奔跑的一人一狗，轻笑。
“真温馨啊。”
顾颖余光撇见程序坐在顾非的身边，没理会要去追飞盘的钻石，拉着它就往回走。
钻石察觉到顾颖的低气压，也不管飞碟了，垂着头乖乖的跟着她。
她走到俩人跟前，拧着眉看着程序一身便服。
“看来你要出院了？那还不赶紧走，坐在这里挡着我哥晒太阳了。”
她对程序没什么好脸色。
在她心里，沈佳和程序都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她给好脸色。
程序看着顾颖插着腰维护顾非的样子，很难不妒忌。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眼眸一转，利用顾颖容易受人挑拨的个性开始搞事。
他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太阳在我们正前方，也是你的身后，我怎么样都不能挡你哥晒太阳。而且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哥一句实话。”
顾颖听说是关于顾非的，就压下了脾气，耐心的看着他：“什么？”
程序恶劣一笑。
顾非察觉到程序不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你哥病倒在别墅，阿姨给佳姐打电话，佳姐明知道阿姨打电话是又因为顾哥，就算阿姨多次联系，她也不接。”
程序看见顾颖的脸色逐渐阴沉，想继续说被顾非打断。
“你闭嘴，滚。”
他应该早点阻止程序的，可他话说得又清晰又快，等他反应过来想打断时，该说完的已经说完了。
程序被顾非推了个踉跄。
他满意的看着温馨的场景被自己搅得稀巴烂。
满意的看着顾非愤怒的面容。
他依旧能激起顾非的愤怒，沈佳就不会抛弃他。
“顾哥，你阻止我有什么用，你妹妹总要知道实情的。”
他看着俩人负面情绪越多，他就越开心。
“你也应该知道，佳姐早就不爱你的事实。不然她为什么不来看你呢？明明她知道你住院了。”
顾非知道，但这些话被程序说出来，让他生出一些难堪的情愫。
他现在更担心顾颖，怕她会因为这些而去找沈佳，共计沈佳伤害自己。
他捂住顾颖的耳朵，试图帮她隔绝这些话。
她却挣脱他的怀抱，径直朝着程序而去，在程序挑衅的目光中举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用尽全力打的巴掌，很清脆，很响亮。
惊呆了其他俩人。
程序捂住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顾颖：“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沈佳爱不爱我哥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在这里说这些！”
她冷笑着再次举起手。
那一巴掌太疼，程序忍不住缩了缩。
她不屑一笑：“我看沈佳不爱的是你，要真的爱你早就和你结婚了，哪里用得着你用挑衅我哥这种方法来挣个名分。”
她踩到程序的痛处，他气急败坏想要对她动手。
顾颖不畏惧：“你打啊，你敢打下来，我一会就顶着巴掌印去沈氏集团大厦底下，租个喇叭，向世人宣扬男小三为爱殴打原配妹妹。反正我受伤了，现在休工伤，有的是时间陪你闹。”
程序担心顾颖真的会做，悬空的巴掌迟迟不敢落下。
他收回手，刚想放两句狠话，余光瞧见不远处的人影，凶悍的眼神温和下来，和钻石的眼神别无二致。
顾颖被他的神情变化震撼到，摸不着头脑的看向顾非，想询问他程序一直都是这样神经吗？
话还没问出口，就看见沈佳缓步走来。
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神情变化得那么快了。
程序捂着脸走到沈佳的跟前：“佳姐，我只是来和顾哥打个招呼，他妹妹就打了我一巴掌，他就在一旁看着，没阻止。”
顾颖扯着狗绳，阻止钻石往沈佳那跑。
冷笑着看着程序：“啧，装货。”
她学着程序语速又快又密的把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讲清楚。
程序是如何挑衅的，又是怎么挨得巴掌，连语气和神情都说得清清楚楚。
在她说话期间，程序半句话都插不进去。
只能在她说完后，干巴巴说：“佳姐，她污蔑我。”
顾非看着顾颖没有激动的回应程序的污蔑，也没有被他带跑，有理有据的解释，很欣慰。
他还没欣慰多久，顾颖就对沈佳举起了手，同样的事情，她也想对沈佳做。
沈佳不接电话可以说她没有义务，但程序敢这样直接挑衅顾非，是沈佳给的底气，看样子他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哥哥肯定受了不少气。
巴掌没有落下，而是被沈佳接住了。
沈佳推开顾颖，看向在一旁，面色平静的顾非：“她这样你就不管？”
顾颖被沈佳推着踉跄几步，站稳就给了顾非一个笑容，示意她没事，才回怼沈佳：“你不该打吗？”
“纵着他……”
她指着程序，咬牙切齿说：“这样欺负我哥哥。我爸要是知道，他的医疗条件是建立在你联合他欺负我哥哥的前提下，他宁愿死也不用一点人情。”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落泪。
如果不是今天程序挑衅，她都不知道顾非这些年多不容易。
顾颖知道了，也是，自从他生病之后，她就变得很敏感。
顾非知道她或者家里迟早会知道他这些年来的辛苦，他能做的是尽量推迟，不想让他们觉得他们是他的负担。
他搂住顾颖，捂住她的耳朵：“别看，别听，别去想象。这些年我没有那么难熬，还算好过。”
这句话不算假的，沈佳喜欢折腾他，在他觉得撑不住的时候会给他一口甜头。
这点甜头就如同久旱的甘露，格外香甜。
那些沈佳钩织成的美梦，对他而言是甜的，虽然很短暂，也支撑他走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