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展的佣兵协会,已经遍布炎黄大陆。
奉天府、晋城府、胶州府、云梦府、云州府、司隶陕甘同心示范区、闽州府、港府、瓯越府、淞沪府,皆设有分会。
甚至海外梵天大陆东朋加利、暗拉大陆逊尼王国绿洲王城、伊斯瑞尔锡安城、万国岛、耽罗次大陆、东夷族江户王城、北句丽都设有办事处。只不过这些分点都设置在江淮府驻海外办事处的内部。
注册佣兵人数,从千余人增长到现如今惊人的三十万!
好在佣兵协会处在联合政府和江淮府的双重监督之下,不然这么庞大的组织还真难以掌控。炎黄大陆佣兵协会短短一年时间,已经形成一个收集内外情报、处理外事的强大情报网络。且极其有效地把各种情报清晰分类成多层机密等级。如此快速的发展,主要得益于佣兵协会背后有许淮安和江淮府的背书。
炎黄大陆佣兵协会每天都会向江淮府最高行政长官办公室递交最高等级纸质情报汇总,由安全局局长拿坦业亲自负责向许淮安报告。
最近圣山大学发生了一件引人关注的事情:中州姬氏大小姐姬太姒新学期开学,从江陵大学转学到了盐渎郡圣山大学。私下小道消息说,姬大小姐是奔着江淮府第一少左箴言来的。
可是2月下旬的新学期开学仪式上,姬太姒找来找去,却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经过多番打听,才知道左箴言外出执行任务了。要一个月左右才会回来。唉!真是惹得伊人憔悴!
佣兵等级到了黄金级,自动成为佣兵协会的执事。除了仍然可以自由接取任务、发布任务以外,还需要完成协会安排的特定任务。当然黄金级佣兵享受的福利待遇也是让人非常羡慕的。比如任务期间免费乘坐头等舱,免费入住洲际酒店等等。就是日常消费也是极低的折扣。费用全部由佣兵协会打包,每年还可以领取数千积分的固定奖励。
到了暗金级,那就是大佬级待遇了。
比如左箴言接受佣的兵协会差派,去了司隶陕甘府冉阿让的同心示范区。监督当地佣兵协会的建设情况。佣兵协会就安排了专属的暗星飞行器。任务期间还配备了可供选择的助理类型,有女生、也有男生,有年轻富有活力的,也有成熟稳重一点的。
左箴言活力旺盛,于是选择了一位成熟稳重的大哥来辅助自己。因为他记得安叔说过:男不近女倒好。没确定正式女友之前,少和女生扯在一起。
“到那边要飞多久?”
“回长老的话,此次飞行要持续两个小时。”
“邱大哥,你也别拘谨。我们都来自淮水,一家人别见外,你叫我名字就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叫您左少吧!”
左箴言也没反对。按照个人的社会阅历,自然而然吧。
“飞机上有圣言书吗?”
“有,按照您的个人习惯,已经为您准备了。就在您右手边的暗格里。那里有个绿色按钮,您按一下就可以拿到。”
左箴言按了一下绿色的长方形按钮,果然弹出来的暗格里有一本圣言书。
“您左手边红色按钮下面暗格里是一把标配的暗星12.7mm口径灵能手枪,备弹14发,是AE合金灵能手枪弹。”
“好的!你的工作做得很好。那么先和我说说司隶陕甘的分会建立情况吧!”
“是!”
听完了邱言强的报告,左箴言默想了一阵子。随后拿起圣言书看了起来。刚好看到所罗门王刚坐王位时,因年幼阅历少,战战兢兢向上主求智慧以治民。上主因他不求富贵、不求权势,专求智慧,就应允了所罗门。赐给他无与伦比的智慧,也赐他富有天下,文臣武将若干,名扬四海。
合上圣言书。左箴言默祷上主,祈求智慧以及正直的心。上位者当然需要智慧,能辨明是非善恶。也需要公义正直的心,能维护正义,而不是去歪曲正义。
冉阿让客客气气接待,没有因为他年龄小就怠慢分毫。冉阿让算是许淮安团队里风云人物了。一身战将实力不说,当初一穷二白能打拼下这么大一份产业,确实一位能人。左箴言也不敢摆谱,对冉长官恭敬有加。倒是两位上校小白和吴天胤对左箴言的到来表现得极为热情。
嗨皮的场子什么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却被左箴言铁了心给拒绝了。冉阿让、左箴言、小白、吴天胤、邱言强、赵晓(佣兵协会分会执事)几人就在招待所里,一起吃了个火锅。
“小白哥,天胤哥,感谢两位大哥的热情款待。只是小弟这回来,长官安排的事情多,任务重。要是小弟完成不好,回去被长官问责,不仅小弟在长官眼里的印象减分,还不得连累两位哥哥?酒我喝了,后面的娱乐就免了,二位看如何?”
一提到上峰的印象,在场几位瞬间明白了左大少爷的心思。热情归热情,也别耽搁左大少爷的前程不是?见对方也领了自个儿的情,就作罢,不拿小年轻开玩笑了。
同心示范区佣兵协会分会执事赵晓长相斯文,眼镜下面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此时的他却有些忐忑,站起来敬酒,
“左长老,您难得不远万里大驾光临,在下本应拿出好成绩,叫长老欣慰。奈何一整年下来,赵晓碌碌无为,今日见面,尤为羞愧。此杯薄酒,权当是属下向协会向长老请罪了!”
说完,赵晓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冉阿让表情一如既往,倒是小白和吴天胤面露些许尴尬。
原本左箴言对于司隶地区佣兵分会在这么大扶持力度仍稳不住局面,有些不解。
不过打人不打脸,既然对方姿态放这么低,又比自己年长了十多岁,不管怎样也要给对方留几分薄面的吧?
左箴言先站起身,缓缓开口说到:
“晓哥既然这样诚恳,再说些什么恐怕倒是我不近人情了。也行,我就干了这杯酒。干完了,咱们再齐心协力把困难解决了就行。另外也别一口一个长老了,听着不习惯,喊我左少即可。”
在场诸位,乃至邱言强都为左箴言这般老成的话给惊讶到了。可谓一句话说得合宜,就像金苹果落在银网子里。
气氛稍微融洽,外面有个小哥进来站在门口扭扭捏捏。这人是赵晓手底下的工作人员。再等赵晓从屋外走进来时,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左少,协会那边有些事情需要我马上就去处理,您慢慢喝着,我就不打扰您了!”
赵晓说完就欲走出去。
“慢!”
“左少您有什么吩咐?”
“说吧!协会里遇到什么事?”
在左箴言坚定的眼神下,赵晓这才说出实情。原来是一伙流氓痞子在协会名下KtV娱乐,一个马仔说是从KtV一个领班手里买了不纯的药,当场暴毙。现在这伙人堵住KtV,报警说场子里放药,还要KtV给说法。
“那个领班在哪里?”
“问题就出在这个红毛领班身上。监控恰巧拍到俩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现在红毛人消失了,根本联系不上。证据确凿,出警的阿sir正在维持现场秩序。”
“走!我们去看看。冉长官和小白哥、天胤哥就待在家,你们也不方便露面。”
“好!”
到了SKY酒吧KtV,几十个小黄毛、纹身小哥在和警员推搡着,警员警告他们:
“别动哦!再动手动脚按寻衅滋事抓你们哦!!!”
“寻衅滋事???我兄弟死了,我给我兄弟讨一个说法,你扣我撒!来扣我嘛!?”
边说边推搡着警员,就像山羊用角顶人一样。
现在是上头和对面交接的时候,证据不利于Sky这边,警员也只有任由对方叫嚣,拿他们没办法。到处都有手机拍着视频。
赵晓经直走到酒吧门口,来到一个白毛嚣张青年面前。
“哎哟!赵会长亲自现身了!?”
赵晓侧着身子挡住摄像头,低声说到:“白毛!都是老江湖了,你搁这给我演什么聊斋呢?你们赶紧把人给我撤了!”
“谁演呢?谁演呢?我兄弟就这么平白无故死在你们会所里,你说撤我就撤?赵会长,你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白毛,你现在要是能说的出来死掉的这人叫什么,家住在哪里?我踏马立马上门跪着赔礼道歉,拿钱赔偿,怎么样!?”
白毛立马愣在当场,他只知道这人叫张三,是个下三滥瘾君子。就是拿这个死人填坑埋汰人的。至于这人真名叫什么,家住何方,他还真说不出来。
“怎么样?不装啦!?你就说今天这事能不能了了!?”
“这个还真撤不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我就要我兄弟的命!”
警官随即以涉嫌卖药、纵容场所嗑药为由拘了赵晓手下Sky经理黄维年。
白毛临走时凑到赵晓耳边悄悄说到:
“你们不是还有网红餐厅和汽车旅店呢吗?你放心,今后我会一一照顾的。”
说完露出一副老子这地方最横、你能奈我何的姿态,
“我boss说了,要怪只能怪你们江淮府的人手伸太长!该我们的东西,我们都要一样一样拿回来。嘿嘿!”
转身对身后马仔们喊叫:“兄弟们!我们撤!明天再来给咱们张三兄弟闹一闹,毕竟人家家里上有80岁老母亲,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屁孩等着奶粉钱!”
待小混混走后,赵晓赶紧让人把凌乱的酒吧打扫干净。他和白毛的沟通过程左箴言全程都有留意。然后不动声色地进了会所里面。
办公室里,左箴言坐在主位,赵晓坐在一旁抽闷烟,一声不吭。这不是下属拿钱不干活,确实是这活开展起来难度太高。人家明摆着就是不准江淮府在司隶地盘上扎钉子、挖墙脚。
左箴言思考了一番,问:“那个逃跑的领班能找出来吗?”
赵晓愣了一下,“您是想跟他们针锋相对?”
“是的!服软,永远没个尽头。面对像中州这些固步自封、顽固不化的人,应该和他们碰碰,给他们点压力。大不了双方都走出舒适区。江淮府能有今天,不是躺平出来的!”
赵晓被这位年轻得过分却强势如上峰的新晋权贵给惊讶到了。
“好!我派人去查那个领班的下落。”
“不,我亲自去。给我一份那个领班的个人信息。你留下来,好好查一查,把队伍里不忠诚的、游手好闲的、素质拉胯的全部踢掉。那个视频是怎么刚好拍到的?后台监控为什么没有人及时发现?有一个算一个,要快!”
“是!我这就去办!”
SKY酒吧包厢领班马冬青
小名:冬冬
司隶弘农同心示范区丰民社区三里屯人
家中排行老六。
左箴言拿到手的资料就这些。跟小白要了两个机灵的马仔,乘车去了丰民社区。
到底是末世里的落后地区,虽然趁着同心示范区大发展之际条件逐渐好了起来。不过还像是孟买的贫民窟一样,成片低矮的平房,街道堆满杂族。廉价洗衣店前挂满了打工者不方便清洗的衣物。路边的小餐馆在醒目位置打出超低价:10个铜籽管饱!
唉!这地方出来的小年轻,为了挣快钱才去了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地方上班。又为了钱,做了些亏心事。不稀罕。
豪华越野车缓缓停在路边,从车里下来三个人。小超市门口闲聊的几人看见这几个人过来,立马走开了。
进了小超市,左少摘下墨镜客气地向柜台后面的老板娘问好:
“大娘您好!我是外地来的,来这找一个朋友叫马冬青,您认识吗?”
“马什么??”
“马冬青。”
“马冬什么?”
“马冬青。”
“马什么青?”
“马冬青。”
“什么冬青??”
得!尽搁在这绕口令了!一看这架势,不见兔子不撒鹰、不拿真金白银看来啥也问不出。
左少掏出面值5金元的大钞放在柜台上。大娘立马伸出手来拿,可被左少先按住了。大娘尴尬得笑了笑,和声和气地说到:“大娘耳朵不好使,麻烦少爷您大点声再问一次。”
“这回听见了吗?那我问了哈!事先说明:回答得好,钱您收下。没听到我想要的,钱还归我。”
“好嘞!您问,您请问!”
“马冬青住在这吗?家里还有人吗?”
“您这算几个问题呀?”
左少又拿出一张钞票,和原先那张码在一起。
“算两个问题。”
“马冬青住在这儿!就在这屋后第4排最里边那户!家里有个瞎老头,他几个姐姐都外嫁人了。平时马冬青那小子也不怎么回来,回来就是给他瞎老爹送点米面什么的。我们都舍不得他爹,隔三差五地送点菜过去。我这人可心善咯!!!”
钞票留在柜台上,左少立马转身去往马家所在位置。
第四排,最里边儿那户。
越往里走越直观地感受底层人挣扎求生的百态。
来到门前,一个盲人老汉裹着破布袄坐在门口靠着墙晒着晦暗不明的太阳,鼻子里传出呼噜声。
“大爷您好!”
“呼呼呼~”
“大爷您好!大爷听见吗?”
“呼呼呼~”
见喊不醒,左少让马仔鹏上前叫醒大爷。
上前想摇醒大爷,结果一碰大爷衣服,大爷自动醒了!!!
“泥是谁呀?泥找额干啥?”
“大爷您好!我们老板找你家马冬青有点事,想找您问问他在不在家?有没有什么联系方式?”
“不知捣!额是个瞎子,有甚么链系妨式?木有木有!”
“大爷!俺老板是好心人!他是关心马冬青的,怕他在外面被坏人欺负!你不说,嫩儿子要是在外面有个什么情况,木有人关心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嫩不是啥消息也木有不是?”
“他都是打电话在那个小卖部里头,让那死婆娘给额送些米面菜过来,那死婆娘还欺负额眼瞎,净送些烂菜叶给额!!!你要问,就去问她!!!”
见大爷态度蛮横,估计也难问出个什么。左少就又回到那个小卖部。
前脚刚走,大爷听真了那几个人走远,准确拨通了一个号码,“喂!六啊!有人来找你来了!你赶紧走!”
电话里传来一声“嗯”,大爷电话里就传来嘟嘟嘟挂电话声音。
左少又返回小卖部,老板娘热情似火地迎客。“怎么样?额没说谎吧?他家嫩找到了吧?”
“嗯,找到了。马冬青他老爹说他没有联系方式,他儿子都是打电话到你这。他爹还说你欺负他眼瞎,给他送烂菜叶。”
“什么???他说谎!!!额啥时候给他送过烂菜叶???还有,我去他家撞见过几回,他给他那个不孝子打电话来着!用的老年机!我还笑话过他,瞎子也能使手机?他跟额说,手机里就只有一个六子的号码,木有旁人!!!”
左箴言挠挠头,问到:
“那你座机能看到来电显示吗?”
大娘立马伸出一只手,作出数钱的动作。
马仔坤,立马把衣服捞起,露出里面手枪皮夹。
大娘吓了一跳,立马变了脸色,下一秒大喊:“男人呐!有人想欺负你婆娘!死鬼还不出来啊!??”
从小卖部后边钻出来几个青壮,就是一开始站在门口闲聊的那几个。
一个黑肤色大平头男人举着手枪走过来,扯着嗓子吼:“谁他么不长眼在我马三儿地盘上撒野???是他么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呐!??”
“老婆,谁欺负你了!??”
“就是他们!”
马三一看,还是那开豪车的三个人,
“怎的?几位有事儿!?你们不去打听打听,这十里方圆、三村十屯,谁不给我马三面子?我劝你们别没事找事,赶紧走!赶紧走!!!”
“我就想问您要一个座机号码,问完我们就走。”
“什么座机号码???我这没什么座机号码,我们这没有!!”
座机就摆在柜台边上。
马仔鹏指着柜台上的座机说到:“那不是座机是什么?”
马三儿急眼了,上前就把左少往外推。马仔坤跨步过来,一个巴掌呼在马三儿脸上。
“我草泥马,敢跟我动手!?哥几个上!灭了他们。”
一分钟后,马三儿鼻青脸肿跪在地上,他老婆王翠花跪在他身后,另外几个人都躺在地上。
“号码是这个不错了吧?”
“错不了!错不了!您看通话记录,就数马冬青那小子打来的最多。”
左箴言又掏出来两张5金元大钞扔在地上,“算你们的医药费。”
马三儿连忙磕头,千恩万谢。
坐在车里拨通了这个号码,没人接。
“打电话给小白哥,让他定位这个号码。”
“是,左少!”
不一会,马仔鹏告诉左箴言,这个号码定位在司隶弘农的另外一个区。
三人连忙赶路,一路疾驰两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司隶弘农固城区严家峪社区利民聚集点。
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