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霄一路始终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走在霍小姐身旁,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护着霍小姐,除此之外,还不忘介绍着街边的特色小吃和玩意儿。
霍小姐知晓眼前男子的心意,又想到爹娘都对他比较满意,也不免起了几分试探的心思。
霍小姐知晓自己并不是世俗眼中理想的妻子人选,她的容貌自是极好的,但性子有些清高孤傲,在最熟悉之人面前,还有一些肆意,而且她的身子不好,只适合娇养着,且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娇养。
所以霍小姐一直明确自己日后的夫君人选,必须人品好,还得深爱她,还迁就她各种坏脾气,家世也不能差,毕竟娇养是需要钱财、权势的。
而现在吴景霄的家世完全符合,且对她是喜爱的,只是不知道这喜爱的程度以及对她的底线在哪里,所以霍小姐决定要试探试探。
霍小姐心中计划着,但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丝毫不显。
当一行人走到一间书铺前,见到书铺门前聚集许多人,便也凑过去看看情况,待知晓是猜灯谜时,雷俊毅等学子便跃跃欲试。
霍小姐想到这是一个好机会,她知晓吴景霄不走科举一途,刚好她又想要试探一下,便跟雷俊毅一行人说他们不感兴趣,去其他地方逛逛,一个时辰后在翠香楼集合,约定好后,两人便带着丫鬟、小厮继续往前走去。
两人走着走着便来到放花灯的河边,吴景霄立即让人去买花灯,没一会小厮便带着两个精美的花灯回来。
吴景霄接过花灯,笑着递给霍小姐一盏,说道:“霍小姐,放盏花灯,许个愿吧,说不定能成真呢。”
霍小姐接过花灯,边摆弄花灯,边轻声道:“若真有用,我这身子为什么还未治好。”
吴景霄闻言,心中一阵心疼:“霍小姐,放了这盏花灯,说不定就会有转机。”
霍小姐看着手中的花灯,沉默片刻后,轻轻闭上眼许愿。
吴景霄看着她那专注的模样,眼神里满是温柔。
霍小姐许完愿,将花灯放入河中,看着花灯缓缓飘远,她突然开口:“吴公子,若我以后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你是家中长子,想必家中对你的期望甚高,你确定你能一直接受这样的我吗?”
吴景霄闻言更加心疼,看着她娇弱的身体,随即认真地说道:“霍小姐,我一开始便知晓你的身体情况,我是认真考虑许久,也挣扎过,最终才做的这个决定。”
“虽然上次让我表妹将你邀出来这事,确实是我考虑欠妥,但我想要娶你这个决定是我深思熟虑后决定的,除非你不愿嫁给我,我会放弃,其余的任何理由都不能让我放弃。即使你的身体一直如此,我也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守护你。”
霍小姐心中一动,没想到他回答得如此诚恳。
霍小姐不是那种会被甜言蜜语就哄骗的人,只见方才忧郁的女子突然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想考考你如何?”
吴景霄从未看过心上人这样明媚的一面,立即道:“好,霍小姐尽管考。”
只见霍小姐伸出她那纤细又莹白似雪的小手:“我想要河中间那盏红色的花灯。”
此时城外的积雪还未融化,可见河水的冰冷程度,但吴景霄没有丝毫犹豫,看了眼河中那盏红色花灯的位置,便准备脱衣下河。
一旁的小厮赶忙劝阻:“公子,这河水太冷,您下去会生病的,让小的去。”
吴景霄摆了摆手,坚定道:“无妨,我去。”说罢,便踏入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河水没过他的膝盖、大腿,每一步都走得艰难。霍小姐看着他在河中踉跄前行的身影,心中有些动容,同时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试探或许有些过分。
终于,吴景霄靠近了那盏红色花灯,伸手将其捞起,他抱着花灯,艰难地往回走,上岸时,整个人已被冻得嘴唇发紫,浑身颤抖。
但吴景霄依旧第一时间将手中的花灯递给心上人:“霍小姐,你喜欢的花灯,我给你拿回来了。”
霍小姐快步上前,眼中满是心疼:“吴公子,你何苦如此。”
但吴景霄依旧固执的维持着递花灯的动作。
霍小姐接过花灯,看着手中的花灯以及面前冻得颤抖的男子,眼眶开始微微泛红:“走,我们去客栈,你先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待会再给你买退高热的药拿回去。”
吴景霄嘴唇冻得青紫,却还是强撑着笑道:“不碍事,我说过我会一直守护着你,我就一定会做到。”
霍小姐心中满是愧疚与感动,扶着他急忙往附近的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霍小姐让小二抬热水进去,又小厮去买衣物,又赶忙让丫鬟去买治风寒的药,见热水被抬进去后,就到另一间客房候着。
在等待的过程中,霍小姐看着手中的花灯,想到方才男人的举动,心中暗自决定给这男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小厮很快便将衣服买来,过会丫鬟也买好药回来。
又等了一会吴景霄才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霍小姐在房间里听见隔壁的动静,立即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轻声道:“吴公子,此番是我试探过分了,你莫要怪我。”
吴景霄握住她的手,真诚道:“霍小姐,我知道你是想考验我,我不怪你,只要能让你安心,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霍小姐并没有抽回手,而且她再次展露娇媚的笑颜,这一次并没有掺杂其余,只有发自内心的笑:“嗯嗯,现在我信你了。”
吴景霄见心上人没有抗拒自己,又对自己展露笑容,心中甜蜜不已,身体里似乎有心火在沸腾,将方才的寒冷尽数驱散。
霍小姐见吴景霄脸上泛起丝丝红晕,自己也觉得脸颊有些微热,于是收回目光,抬步向下走去:“走吧,我们回去和哥哥他们汇合,再晚的话,他们该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