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三年。
春耕时,雷晓晓依旧带着儿女去各个庄子里巡视。
嗯!
雷晓晓巡视,吴景霄、吴景言、吴景钰三兄弟带着才四岁多的妹妹吴思臻和庄子里的小孩们玩耍。
雷晓晓看着那一圈试验田地,想着这步骤都是一样的呀,咋这么多年还没有好消息传来呢?
雷晓晓不禁暗道:“果然,袁爷爷是独一无二的,要多久才能得到优良的种子呀?”
可惜,这培育优良种子之路依旧任重而道远,但雷晓晓并没有放弃,依旧每年让下人们尝试。
从庄子巡视归家,雷晓晓让几个孩子各自回房洗漱,自己也回房泡澡洗漱后,又带着几个孩子去给柳氏请安。
柳氏见到五人进屋,虚弱的身体也不免带上几分笑意。
柳氏:“臻臻,快到祖母这来,祖母给你准备了桂花糕,快来尝尝。”
大概是雷晓晓和吴战只有一个女儿,吴家从柳氏到吴战对这唯一的女孩那是疼到骨子里,柳氏从吴思臻三岁后,便亲自给孙女启蒙,每日各种糕点更是投喂个不停。
吴战更是夸张,每天下职归家都会给女儿带一样物品,以至于吴思臻才四岁多的年纪,各种玩具已快将一个小耳房堆满了。更不要说各种吃食,糖人、糕点以及各种小吃,吴战买的更是不计其数。
雷晓晓见柳氏和吴战都是这个样子,怕女儿被惯坏,只得充当黑脸,对女儿的管教严厉一些。
雷晓晓笑着道:“母亲,臻臻今日已经吃了三块糕点、一个糖人了,要是再吃,她的牙齿可是要坏掉了。”
已经跑到柳氏边上,正准备拿起糕点开吃的吴思臻闻言不舍的停下了自己的小胖手,小手虽收回来,但两双灵动的眼睛却一直粘在糕点上,好似如何也挪不开似的。
吴景霄三兄弟见妹妹想要吃,立即心疼了。
吴景霄:“娘,要不让妹妹再吃半块?”
吴景言:“对呀,娘,就半块,绝不多吃。”
吴景钰:“娘亲,再吃半块,吃完我就看着妹妹,绝不让妹妹多吃。”
吴思臻小朋友听见三位哥哥都在帮自己求情,立即将眼神落到雷晓晓身上。
雷晓晓看着那希冀的眼神,最终还是心软了:“半块不行,臻臻,今日最多只能再吃四分之一,不然你的小牙齿就要坏掉了,到时候你出去和朋友玩,他们会笑话你的。”
吴思臻立即点头如捣蒜:“嗯嗯,娘亲,你放心,我就只吃一点点就好。”
雷晓晓闻言点头,吴思臻欢喜的手舞足蹈。
柳氏身旁的嬷嬷心领神会的将糕点切成四份,切好后,吴思臻眼疾手快的拿起其中一块高兴的吃了起来,那双灵动的眼睛此刻笑眯眯的,双眼看着格外灵动有神。
柳氏一脸慈爱的道:“咱们臻臻可真是贪吃鬼~”
言罢,柳氏就咳了两声。
雷晓晓立即关切道:“母亲,今早可是受凉了?”
柳氏摆摆手:“我就是老了,身体并无大碍,你不必担心。”
雷晓晓虽听柳氏这样说,心中还是担忧,她仔细观察柳氏的面色,发现比之前似乎更憔悴了些,便说道:“母亲,还是请个大夫来瞧瞧吧,这样我也能安心些。”
柳氏刚要拒绝,吴战正好走进来,听到雷晓晓的话,也道:“娘,就让晓晓请个大夫看看,咱们也放心。”
柳氏见儿子也这样说,只好应了下来。
雷晓晓立刻安排人去请城中有名的大夫。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给柳氏把了脉。
大夫皱着眉头,斟酌着说道:“老夫人年事已高,身体之前就有疾以致身子虚弱,现在应是受了风寒才会咳嗽,我先开一张药方将风寒治好,至于其他的,老夫无能为力。”
吴战闻言心中一紧,但这些年请了无数大夫,更甚至太医也曾看过,都说无法根治,心中悲痛,但却没丝毫办法。
雷晓晓听后,暗暗决定之后要更加细心地照顾柳氏。
吴战:“好,还请大夫将药方开来,我这就让人去抓药。”
大夫立即跟随管家下去写方子,写完方子,管家亲自将人送出府,又叫来小厮去抓药。
药买回来后,雷晓晓亲自去小厨房煎药。
柳氏见儿子、孙子孙女们都在身边,心中欢喜,但还是道:“霄儿,你是大哥,你带着弟弟妹妹们先下去,我和你父亲有话要说。”
吴景霄懂事地点点头,带着吴景言、吴景钰和吴思臻向柳氏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吴战走到柳氏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娘,您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柳氏拉着吴战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战儿,我这身体我自己清楚,怕是时日无多了。晓晓是个好儿媳,这些年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对我也十分孝顺,对你更是好的没话说,你以后要好好待她。还有几个孩子,你也要多关心关心,特别是臻臻,你也不要太过于宠溺了,该教的本事还是得教,女子在这世上本就不宜,合该多学些本事才是。”
吴战眼眶泛红,说道:“娘,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会听您的话,好好照顾晓晓和孩子们。”
柳氏微笑着点点头,又说:“这些时日,晓晓一直在忙培育种子的事,若是能成,这可是一件大功德,你要全力支持她知道不?”
这时,雷晓晓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听到柳氏的话,心中感动不已。她将药递给柳氏,说道:“母亲,您安心休养,其他的事您都别操心,我会和相公有商有量的。”
柳氏:“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言罢接过药,慢慢喝下,靠在椅背上,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吴战和雷晓晓又陪着柳氏说了一会庄子的趣事,在见到柳氏有些困倦后,便扶着柳氏回屋躺下,才出去。
夜晚,吴战和雷晓晓躺在床上闲聊。吴战拉过雷晓晓的手,说道:“娘子,今日母亲的话我都记下了,以后我会全力支持你培育种子的事。”
雷晓晓靠在吴战怀里,轻声道:“有相公这句话,我便安心了。只是母亲的身体……”说着声音有些哽咽。
吴战虽也难过,毕竟柳氏的身体是生他时导致的,但这些年下来,都是毫无办法,也只能如此,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咱们多陪陪母亲,我明日告假回来陪着母亲。”
雷晓晓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