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新坐在仓库里，手边放着张猛昨天递来的那张纸，上面写着白小柔手下买药的消息。
他抽了口烟，脑子里转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姜美人那边还没动静，但白小柔囤药的举动说明她已经嗅到了风声。
他掐掉烟头，对着门口喊：“小六，进来。”
小六推门进来，瘦得跟竹竿似的，跑市场回来还没喘匀气。
卫新没抬头，直接说：“你今天再跑一趟市场，找几个靠得住的商贩，告诉他们把粮食价格抬高一倍。
别问为什么，照做就行。”
小六愣了一下，挠挠头：“卫哥，这粮食本来就不好弄，抬价会不会把人吓跑？”
卫新抬起头，嘴角扯了扯：“吓跑？我就是要他们慌。
你去吧，别磨蹭。”
小六点点头，转身跑出去。卫新靠在椅背上，脑子里盘算着这步棋。
白小柔囤药，说明她防着冲突，可粮食才是命根子。
市场一乱，她的人肯定坐不住。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本，心想这女人要是亲自来，那就更好玩了。
一个小时后，小六回来，喘着气说：“卫哥，办好了。
我找了三个卖粮的，他们听说是你的意思，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现在市场里粮食价已经开始往上蹿。”
卫新嗯了一声，挥挥手让他出去。他站起身，走到仓库门口，喊来张猛：“你去市场盯着，看看白小柔的人什么反应。
别露面，回来告诉我。”
张猛应了一声，拎着背包就走了。卫新回到桌子边，点上根烟，眯着眼睛琢磨。
抬价只是第一步，他还得加点料，让市场彻底炸开。
中午时分，一个留着短胡子的男人走进仓库。
这人三十出头，穿着一件破旧的夹克，手里提着个布袋，走路带点瘸。
他是市场里跑腿的，叫老胡，跟卫新打过几次交道。
卫新见他进来，放下烟，问：“有事？”
老胡把布袋往地上一放，抹了把汗：“卫哥，我听人说你今天让抬粮价，我琢磨着得跟你说一声。
市场里已经有点乱了，有人问粮食是不是不够了。”
卫新听完，点点头：“乱了好。你帮我个忙，去市场里放个消息，就说周边几个据点要打起来了，粮食运不进来。
别说是我的意思，随便编个理由。”
老胡一听，咧嘴笑了：“卫哥，这招够狠。我这就去。”
说完，他拎起布袋走了。
卫新看着他背影，心想这老胡办事还算利索。
他吐了口烟，脑子里已经开始勾画白小柔手下的反应。
消息一出，市场肯定炸锅，她的人不急才怪。
下午，张猛回来，进门就说：“卫哥，你猜得没错。
白小柔的手下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我看见一个家伙拿手机打了好几通电话，声音都大了，听着像在请示什么。”
卫新听完，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急了就好。
他们还干了什么？”
张猛放下背包，坐下来：“我盯着看了会儿，那家伙打完电话，又跑去问粮价。
卖粮的跟他说现在一袋米涨到两百块，他脸都绿了，骂了几句就跑了。”
卫新哼了一声：“两百还算便宜。市场那边怎么样？”
张猛说：“乱套了。抬价那几个商贩一带头，其他人也都跟着涨。
有人喊着粮食要断，有人直接拿东西换米，场面跟抢似的。”
卫新听完，嘴角往上翘了翘。他想要的就是这效果。
市场一乱，白小柔不露面也得派人来查。他站起身，对张猛说：“你歇会儿，我去找李浩问问那边的情况。”
张猛点点头，出去了。卫新走到仓库角落，拿起对讲机，按下按钮：“李浩，听到回话。”
过了一会儿，对讲机里传来李浩的声音，低沉中带点紧张：“卫哥，我在。
刚从白小柔那边回来，有情况。”
卫新皱眉：“说。”
李浩顿了顿：“我隐身跑了一趟她据点，发现他们正在加固工事。
门口堆了沙袋，窗户上钉了木板，看着像是防着什么。
她的人还不多，大概三十来个，但都在忙。”
卫新听完，手指捏了捏对讲机：“加固工事？
她果然闻到味了。还有什么？”
李浩说：“我还听见他们提了一句，说市场粮价涨得太快，怕是要出事。
卫哥，你得小心，她要是反击，不会手软。”
卫新嗯了一声：“知道了。你先回来，别让人发现。”
李浩应了一声，对讲机安静下来。卫新放下东西，脑子里转着李浩的话。
白小柔防得紧，说明她不光是囤药，还在准备硬仗。
他点上根烟，吸了一口，心想这女人真不好对付。
傍晚时分，小六又跑回来，满头大汗地说：“卫哥，市场彻底乱了。
粮食价现在翻了三倍，钱都不好使了，有人拿子弹换米，还有人抢着买罐头。
我还听见有人说，白小柔要亲自来市场看看。”
卫新一听，烟停在嘴边：“她要来？谁说的？”
小六喘着气：“一个卖杂货的，听白小柔手下提了一嘴，说她不放心，让人备车。”
卫新听完，把烟掐了，站起来：“亲自来，好啊。
她要是真敢露面，我这戏就更好唱了。”他转头对小六说：“你再跑一趟，盯着市场，有消息马上报。”
小六点点头，又跑出去。卫新坐回椅子，脑子里盘算着。
白小柔亲自来市场，说明她急了。他安排的抬价和假消息已经见效，接下来就看她怎么出招。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本，心想这女人要是带人来抢粮，那就正中下怀。
晚上，张猛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卫哥，我刚问了市场那边的人，他们说现在不光粮价涨，子弹和药也跟着翻倍。
有人拿一颗子弹换半袋米，还有人直接抢东西跑了。”
卫新接过纸，扫了一眼：“钱不值钱了？这倒快。”
他放下纸，问：“白小柔的人还在那儿转？”
张猛说：“在。我走的时候，看见两个家伙在那儿问价，打电话跟谁汇报。
估计是她派来的眼线。”
卫新点点头，没说话。他脑子里转着，白小柔的手下急成这样，她亲自来的可能性更大了。
他站起身，对张猛说：“你去通知汪丽娜，让她带几个人，明天一早去市场附近盯着，别动手，就看戏。”
张猛应了一声，出去了。卫新坐回桌子边，点上根烟，吐了口烟圈。
市场现在是火药桶，他扔的这两把火已经烧起来了。
白小柔要是真来，他倒想看看她能撑多久。
过了一会儿，对讲机响了，李浩的声音传出来：“卫哥，我刚到仓库门口，听见点消息。
白小柔那边有人说她明天要带队去市场，具体几点不清楚。”
卫新拿起对讲机，按下按钮：“明天？好。你回来吧，路上小心。”
李浩嗯了一声，声音断了。卫新放下对讲机，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白小柔要来市场，姜美人那边还没动静，他得再加把劲，让这出戏更热闹。
他抽了口烟，心想明天可有得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