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凝结的陶氏徽章还在头顶盘旋,牟轩的战术匕首已经挑开锈蚀的门栓。
沈瑶把最后一管纳米银液灌进绞肉机泄压阀,金属悲鸣声中,淡金色液体正沿着墙缝蜿蜒成发光的溪流。
\"冰层在吞噬血迹。\"鲁盟员突然举起热成像仪,屏幕上本该是鲜红的生命体征区正诡异地褪成冰蓝色,\"整面西墙的温度曲线,和三天前庆功宴的香槟塔降温曲线完全吻合。\"
牟轩靴尖碾碎冰碴,指腹抹过刀刃上凝固的影像。
那个白大褂身影的衣角,分明绣着和冷库齿轮同频的蓝色波纹。\"十二点钟方向,七步距。\"他突然甩出匕首,刀柄精准卡进墙缝渗金液的凹槽。
整面混凝土墙突然像融化的黄油般坍缩,露出背后布满藤壶状机械结构的通道。
邹盟员刚要上前,被沈瑶拽着战术背心拖回来——他影子触地的瞬间,三枚钨钢倒刺擦着鼻尖钉入地面。
\"倒刺排列是陶氏制药的分子结构。\"殷分析员突然举起光谱仪,\"但每个倒刺尖端的铁锈......\"他声音突然卡住,仪器屏幕上跳动着与绞肉机蓝光完全相同的频率波段。
牟轩单手按住震颤的墙面,表盘状的时纹在瞳孔深处旋转。
当第六道蓝光顺着铁管涌来时,他猛地扯下沈瑶的银链坠掷向空中:\"闭眼!\"
链坠炸开的银雾里,时间像被撕碎的胶片。
沈瑶在时停的缝隙里看见倒刺轨迹化作金色丝线,牟轩军靴踏着凝固的声波,把每个队员拽离死亡夹角。
当鲁盟员后颈的冷汗重新开始下坠时,十八根倒刺已经整整齐齐码在墙角。
\"西南角通风管。\"牟轩抹掉鼻血,时纹在视网膜残留的灼痕让他眯起眼,\"许旧友的机械义眼,应该还嵌着陶氏实验室的虹膜密钥。\"
他们踩着满地还在抽搐的守卫尸体前进时,沈瑶发现每个守卫后颈都嵌着微型沙漏。
当邹盟员踢翻第三个沙漏时,整个通道突然响起齿轮倒转的轰鸣。
殷分析员扑到控制台前,十指在布满黏液的操作屏上翻飞:\"沙漏是倒计时炸弹!\"
\"别碰红色按钮!\"沈瑶的尖叫和牟轩的时停同时发动。
殷分析员悬在空中的手指距离按钮只剩半厘米,牟轩的匕首柄已经砸碎操作屏。
飞溅的玻璃渣里,所有人看见倒映在碎片上的画面——三天前的庆功宴上,许旧友正把某个U盘塞进邹盟员的酒杯底座。
鲁盟员的枪口立刻转向同伴,邹盟员却颤抖着掏出那个U盘:\"这是老许说能屏蔽追踪器的......\"U盘突然自动弹开,露出里面微型陶氏徽章在疯狂闪烁。
牟轩突然扯开作战服,胸口的时间刻痕正与徽章闪烁同步。
当第七次蓝光炸亮时,他徒手捏碎徽章,喷涌的金色液体在空中凝成实验室结构图。
沈瑶突然把纳米银液泼向结构图投影,银液竟顺着光路腐蚀出隐藏的暗门。
\"头目在等我们。\"牟轩抹掉嘴角溢出的时纹蓝血,枪口顶开吱呀作响的铁门。
门缝里渗出带着药水味的冷雾,某种精密仪器运转的嗡鸣正与所有人后颈的汗毛共振。
沈瑶的银链坠突然悬浮在半空,链坠尖端指向雾气深处某个闪烁的坐标。
当牟轩的军靴踏碎第一块渗着金液的地砖时,整座工厂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齿轮咬合声,就像有成千上万个许旧友的机械义眼在同时转动。
(续写部分)
沈瑶的作战靴碾碎满地玻璃渣,纳米银液正沿着仓库顶棚的裂缝滴落。
她突然蹲下身,战术手电扫过横梁阴影里半开的保险柜——三支装着蓝色荧光的培养管正在柜缝里诡异地脉动。
“看这个。”殷分析员用镊子夹起散落的实验日志,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密密麻麻的基因图谱,“他们在重组朊病毒的时间耐受性......”
牟轩的瞳孔突然收缩。
时间刻痕在视网膜上灼出重影,他看到三天后的实验日志残页正叠加在眼前:所有基因链末端都缠绕着陶氏徽章形状的蛋白质。
“不是病毒。”鲁盟员突然把热成像仪对准培养管,“管壁温度比室温低17.3c,和之前倒刺的铁锈......”
仓库深处突然传来齿轮卡榫的咬合声。
邹盟员踢开脚边变形的铁柜,二十台休眠状态的冷冻舱像墓碑般显露出来。
每个舱门都嵌着微型沙漏,殷红的液体正以不同速度滴落。
“别碰!”沈瑶的银链坠突然绷直成水平线,“沙漏流速和心跳同步。”她话音未落,牟轩已经扯开最近舱门的密封条——透明舱盖下躺着个浑身插满银色导管的男人,后颈的陶氏烙印正随着沙漏流速明灭。
殷分析员的光谱仪突然发出刺耳蜂鸣:“这些人在分泌时间波干扰素!”他惊恐地后退半步,撞翻了堆在墙角的文件箱。
散落的x光片里,所有人都看到许旧友的机械义眼正嵌在某个实验体颅骨里。
牟轩突然按住太阳穴,时纹蓝血顺着指缝渗进作战服。
当他瞳孔深处的表盘转过第七格时,整座仓库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金属撕裂声——十八个冷冻舱同时爆开,银色导管像活蛇般扑向最近的活物。
“蹲下!”沈瑶甩出纳米银液的瞬间,牟轩的时停领域在头顶炸开。
凝固的时空里,他看见每根导管末端都闪着和许旧友异眼同频的蓝光。
军靴踏着悬浮的液滴跃起,匕首精准切断连接冷冻舱的主供能管。
当时间重新流动时,鲁盟员的枪托正砸碎最后半截扭动的导管。
殷分析员突然指着满地狼藉:“这些设备的生产批号......”他声音发颤地举起零件,“比我们现存所有避难所建成时间都早三个月。”
牟轩的战术匕首突然钉入地面。
刀尖挑起的电缆里,淡金色液体正沿着绝缘层逆向流动——和三天前绞肉机泄露的纳米银液完全相同的流动轨迹。
“他们在复刻我的时间异能。”牟轩抹掉鼻血,时纹在掌心灼出焦痕。
当他撕开电缆外皮时,所有人都看到密密麻麻的微型沙漏正在线路板上同步倒计时。
沈瑶突然扯开作战服内衬,银链坠悬在某个闪烁的电路节点上方:“沙漏流速和你的心跳......”她话没说完就被尖锐的笑声打断。
顶棚的探照灯突然全部亮起,陶晟站在十五米高的钢架横梁上,白大褂衣摆垂落的导管正滴着和冷冻舱相同的蓝色液体。
他左手握着半块破碎的时纹刻印,右手遥控器上的按钮正与所有沙漏同步闪烁。
“知道为什么庆功宴的香槟塔会结冰吗?”陶晟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他抽搐的眼角肌肉,“当三百个时间波干扰素携带者同时呼吸......”
牟轩的子弹擦着他耳畔飞过,打碎了背后某个嗡嗡作响的变压器。
陶晟的笑声突然变得失真,整个人像信号不良的全息投影般闪烁起来。
满地电缆突然像被注入了生命,蛇群般朝着仓库中央的控制台游去。
沈瑶的银链坠突然悬浮着指向控制台,纳米银液在金属表面腐蚀出和牟轩胸口完全相同的时纹图案。
当殷分析员的光谱仪捕捉到某个异常波段时,所有冷冻舱残余的导管突然同时指向牟轩——
仓库顶棚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变形声,二十台巨型绞肉机正从通风管道缓缓降下。
陶晟的身影彻底消失前,遥控器按钮的红光突然暴涨成血色,整个仓库开始回荡起倒计时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