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辉突然像变了个人,不再花天酒地,不再吊儿郎当,而是开始疯狂工作,甚至主动提出接手公司核心业务。周凤英起初很欣慰,觉得儿子终于懂事了,可渐渐地,她发现不对劲——
儿子他在架空她。
董事会逐渐不再听她的意见,重要文件不再经她签字,甚至连她的私人助理都被调走。
她质问徐明辉,他却只是淡淡一笑:\"妈,您年纪大了,该休息了。\"
而徐明耀,则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整日泡在医院,甚至开始研究一些……奇怪的药物。两个儿子不和她沟通,甚至每次看见她,他们眼里都是仇恨。
周凤英是在一个雨夜被送进医院的。
她突然心脏绞痛,呼吸困难,被紧急送往徐明耀所在的医院。她躺在病床上,看着大儿子戴着口罩,眼神冰冷地给她注射了一针药剂。
\"明耀……\"她艰难地开口,\"我怎么了?\"
徐明耀缓缓摘下手套,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妈,你知道小满死前有多痛苦吗?\"
周凤英瞳孔骤缩。
\"她割腕的时候,血是一点点流干的。\"他的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而你,会死得更慢。\"
她的心脏开始剧烈抽搐,呼吸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她挣扎着想去按呼叫铃,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无法动弹。
徐明辉推门而入,西装笔挺,眼神冷漠。
\"妈,公司现在是我的了。\"他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会让它发展得更好——你就下去好好陪着你儿媳吧。
周凤英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心电监护仪的尖锐警报声。
她终于明白
她的儿子们,从来就没有原谅过她。
黑暗吞噬意识的最后一刻,周凤英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
\"妈!豆浆要凉了!\"
她猛地睁眼,发现自己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
林小满站在厨房门口,系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铲,有些忐忑地看着她:\"妈,您……您要加糖吗?\"
周凤英怔住了。
她重生了。
回到了林小满还活着的时候。
而这一次,她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妈?您脸色不太好...\"
这个声音让周凤英浑身血液凝固。她缓缓抬头,林小满就站在三步之外,围裙上沾着面粉,左手无名指戴着那枚熟悉的婚戒。
\"啪嗒\"
周凤英手里的银勺掉进豆浆碗。乳白色液体溅到爱马仕桌布上,晕开的花纹像极了林小满割腕时地毯渗血的形状。她突然干呕起来,指甲抠进大理石桌面。
\"您是不是低血糖了?\"林小满慌忙去扶她,手腕内侧有道新鲜的烫伤——和前世一模一样的位置。
周凤英触电般缩回手。她死死盯着儿媳脖颈,那里本该有明辉留下的掐痕,现在却光洁如初。餐厅落地窗倒映出她的身影,狼狈的面容,脖子上还戴着那串翡翠项链——前世明辉用它勒过她的脖子。
\"今天...几号?\"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6月18日,您生日那天刚过一周。\"林小满递来温水,杯壁凝结的水珠沿着她指尖滑落,\"明耀值夜班还没回,明辉说公司有早会...\"
周凤英突然抓住她手腕。触感是温热的,脉搏在皮肤下跳动。这个认知让她眼眶发酸,前世那具冰冷的尸体此刻正鲜活地站在面前。她颤抖着抚摸儿媳手上的烫伤:\"疼...疼吗?\"
林小满惊愕地睁大眼睛。三年来婆婆第一次碰她没带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