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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破申城数日后的夜晚,邓麋出兵收复原庸国失地,攻破楚国北方重镇丹阳的消息也传回国内。

姬长伯处理完手头紧要的政务,心中记挂着姒好的提醒,并未摆弄盛大仪仗,只带着几名贴身内侍,悄然来到了海伦居住的“兰蕙阁”。

此处远离江州中宫喧嚣,庭院内种植着一些来自西域的奇花异草,在月光下散发着幽静的异香,一如它的主人,沉静而略带疏离。

殿内灯火不算明亮,只有几盏纱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早就卸任教会工作,只偶尔去教会监督一下的海伦,平常只待在自己的别殿中给姬长伯准备一些汤食和衣服。

听闻王上驾到,海伦显然有些意外,匆忙整理衣饰迎至殿门。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湖蓝色深衣,并未过多纹饰,金色长发简单地绾起,插着一支玉簪,与姒好的明艳聪慧不同,她身上有一种历经岁月沉淀后的宁谧与淡泊。

“妾身参见王上。”她盈盈下拜,声音柔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远。

那双碧色的眼眸抬起时,依旧清澈,却似乎比几年前更深邃了些,映着灯火,看不出太多波澜。

姬长伯伸手虚扶:“夫人请起,不必多礼。”他步入殿内,环顾四周,陈设清雅,但难免显得有些冷清。“这些年来,委屈夫人了。”

海伦微微垂首:“王上言重了。宫中用度从未短缺,妾身在此,一切安好。”她的官话比起当初在蜀地被俘初识姬长伯的时候流利了许多,但语调依旧平缓,不带太多情绪。

内侍奉上茶点后,便被姬长伯挥退。殿内只剩下两人,一时间静默下来,只听得见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殿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素壁上。

姬长伯凝视着海伦那双碧色眼眸,准备找些话题和海伦谈谈心,于是问出了埋藏心底多年的疑问:“夫人与族人,为何会远涉万里,出现在蜀地深山?甚至...能在当地传教?”

海伦指尖轻轻拂过茶盏边缘,目光似穿越时空,回到族人口耳相传的遥远过去。

“自妾身出生,族人已在蜀地深处生活了三代。”她声音轻缓,如溪流潺潺,“但根据长老们的记述,我们最初的故乡,在遥远的爱琴海边。”

“那时我们雅典人建造了雄伟的卫城,白色大理石神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哲学家在广场辩论,艺术家雕刻着完美的神像。”她眼中闪过一丝骄傲,但很快黯淡,“直到北方的罗马军团踏碎了我们的和平。雅典与斯巴达、科林斯组成的联军,最终在科林斯地峡溃败。”

姬长伯若有所思:“罗马?难道是由拉丁人和萨宾人部落组成的国家?”

海伦有些惊奇的看着姬长伯,然后轻轻摇头:“不,那是更西方的国度,他们后来也被罗马人征服了,成了罗马的一部分,罗马的情况,我的族人记录的也不太详细,只是在羊皮上粗略的记载。”

姬长伯微微颔首,海伦便继续说道:“战败后,我们成了无根的浮萍,不得不向东迁徙,投靠了曾经的敌人——波斯帝国。”

“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对抗罗马,才能庇护我们!”

“然而,波斯人并未因我们的投诚而仁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他们将我们编入军队,驱使我们与罗马人继续作战。为了生存,族中长老决定再次向东。”

“我们穿越茫茫沙漠,遇到了游牧的库尔德人。他们慷慨地接纳了我们,教我们驯养马匹,在草原高地上生存。但波斯的铁骑紧追不舍,库尔德人也自身难保。”

姬长伯不禁感叹:“如此颠沛,竟与当初周王室东迁颇有相似。”

海伦微微颔首:“继续东行时,我们遇到了高加索山民,他们金发碧眼,与我们相貌相似。他们告诉我们,东方有一片富饶的土地,足以容纳所有流亡者。”

“于是我们结伴东行,越过雪山,渡过河流,穿过山口,终于来到一片温暖肥沃的土地。那里居住着达罗毗荼人,还处在刀耕火种的原始时代。”她的语气变得复杂,“我们与雅利安人一起征服了他们,建立了新的家园。”

“然而好景不长。”海伦轻叹一声,“雅利安人崇拜的因陀罗神与我们的雅典娜女神格格不入。祭祀的冲突最终演变成新的战争,我们不得不再次逃离。”

“这一次,我们遁入连绵的群山,在云雾缭绕的深山中建立了部落。几代人后,我们翻过最后一道山岭,发现了这片被你们称为‘蜀’的盆地。”

姬长伯若有所思:“蜀地自古封闭,你们如何在此传教?”

“初到时,因为长相不同,当地人视我们为鬼怪。”海伦露出一丝苦笑,“但我们带来了治铜、织锦的技术,还有观测星辰的方法。渐渐地,他们开始接受我们。我们讲述雅典娜的智慧、阿波罗的光明,将这些神只与当地信仰融合。”

她抬眼看向姬长伯:“就像月光照进不同的河流,会映出不同的光彩。信仰也是如此。”

殿外传来更鼓声,夜深了。

姬长伯凝视着这个跨越万里来到他面前的民族,在这个蜀地满族圣女的身上,他忽然明白了她身上那种疏离感的来源——那是一个流浪了数百年的民族,在无数异乡中凝结成的自我保护。

“夫人可知,”他缓缓道,“邓麋刚刚攻破了丹阳。”

海伦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王上的霸业,又前进了一步。”

“霸业...”姬长伯重复着这个词,忽然问道,“在夫人看来,一个国家的根本是什么?”

海伦沉默片刻,碧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千年文明积淀的智慧:

“雅典曾经拥有最强大的舰队,最坚固的城墙,但最终还是灭亡了。依妾身浅见,一个国家真正的根本,不在于武力征服了多少土地,而在于能否让不同的人心向一处。就像...月光虽柔,却能照亮整片大地。”

这句话在寂静的殿内回荡,姬长伯陷入沉思。窗外,一轮明月正悬中天,清辉洒满庭院,那些来自西域的花草在月光下摇曳,仿佛也带着故乡的记忆。

海伦一一作答,言辞得体,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姬长伯能感觉到,这份沉静之下,或许藏着被长久忽视的寂寥。他心中那份歉疚感愈发清晰。

“寡人已命宗正府筹备,不日便将正式晋你为‘夫人’。”姬长伯开口道,试图打破这层无形的隔膜。

海伦再次敛衽行礼:“谢王上恩典。”她的感谢依旧得体,但脸上并未显出太多惊喜,仿佛这封赏于她,并非渴求之物。

姬长伯看着她平静的面容,忽然觉得,任何言语上的安慰或许都是苍白的。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在月光下摇曳的花影,沉默片刻,道:“蜀地安定,你之功,寡人记得。”

这一次,海伦没有立刻回应。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妾身微末之人,能有助于王上,是妾身的福分。”

夜深了,宫漏声声传来。

姬长伯转过身,看着灯下那张与中原女子迥异却别具风情的面庞,那双碧眼在灯光下仿佛蕴藏着西域的神秘与辽阔。

他年近十八,正是血气方刚之时,而海伦虽已近三十,却因异族血统和保养得宜,风韵正盛,那份成熟沉静的气度,与姒好是完全不同的韵味。

他走到她面前,距离拉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不同于中原熏香的清冷气息。

海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依旧垂着眼,但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缩。

“夜已深了……”姬长伯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寡人今夜,便在此安歇。”

海伦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随即缓缓放松下来。她抬起头,碧色的眼眸中情绪复杂,有惊讶,有一丝长久等待终得回应的释然,或许还有几分属于这个年纪的女子应有的羞涩,尽管这羞涩被她极力压制着。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几不可闻:“是……妾身服侍王上。”

烛火被移入内室,纱帐轻轻垂下,隔绝了外面的月光。

姬长伯的动作起初带着些许试探与生疏,毕竟他与海伦之间,更多的还是陌生的君臣之感。

海伦则始终有些被动,身体微微紧绷,但并未抗拒,只是顺从地承受着这位年轻君王的亲近。

过程中,她的反应并不热烈,甚至可以说是隐忍的,只有偶尔压抑不住的、极轻的喘息,泄露了她的不平静。

直到姬长伯触及她眼角不知何时滑落的一抹湿意,动作才微微一顿。

他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和微微蹙起的眉尖,心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愫。

这不是男女情爱的水到渠成,更像是一种责任的履行与身份的确认。他放缓了动作,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了一个轻柔的、不带情欲的吻。

这个吻似乎安抚了海伦,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柔软下来,紧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后续的一切,便顺理成章了许多。

云收雨歇后,姬长伯看着怀中已然入睡的海伦,她安静的睡颜褪去了白日的疏离,显出一丝脆弱。他拉过锦被,为她掖好被角。

这一次的宠幸,无关风月浓情,更像是对一段政治联姻的交代,对一个女子青春的补偿,以及对后宫稳定、蜀地安抚的考量。

但无论如何,从今夜起,海伦在这深宫之中的身份与处境,将悄然发生改变。

姬长伯望着榻上的殿顶,心中思绪纷杂,既有了解一桩心事的轻松,也有对这份责任的明晰,或许,还有一丝对命运弄人、对身边这些女子复杂情感的细微感触。

窗外,月色依旧清冷,无声地照耀着这重重宫阙。

晨光熹微,透过纱帐在殿内投下朦胧的光影。

姬长伯醒来时,楚地战事的思虑已萦绕心头。

他侧目看向身旁的海伦,她仍在沉睡,金色长发铺散在枕上,衬得那张异域面容格外宁静。

他轻轻起身,动作极尽轻柔,生怕惊扰了她的安眠。

拾起一旁的衣袍自行穿戴整齐后,姬长伯又回身驻足榻前,细心地将锦被往上拉了拉,替海伦掖好被角。

他有些心疼的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殿门轻轻合上的那一刻,榻上的海伦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碧眸清明如水,哪有半分睡意。

其实早在姬长伯起身时她便醒了,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清晨的相见,只好继续装睡。

身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气息,额头上那个轻柔的触感仿佛还在。

她伸手轻抚额间,眼神复杂。这不是她想象中的男女之情,更像是一种仪式——她终于完成了作为蜀地圣女、作为异族代表必须履行的义务。

窗外传来远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海伦撑起身子,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点点淡红的痕迹。她怔怔地望着殿顶,想起多年前在蜀地初遇时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将领,与昨夜那个在她身上寻求某种确认的君王,渐渐重叠。

“夫人可醒了?”门外传来侍女轻柔的询问。

海伦迅速收敛心神,恢复平日的沉静:“进来吧。”

侍女们鱼贯而入,开始伺候梳洗。当她们为她梳理那头金色长发时,海伦从镜中看见领口若隐若现的痕迹,忽然开口:“今日绾个正式些的发髻吧。”

侍女会意,精心为她梳了个端庄的凌云髻,插上那支姬长伯多年前赏赐的玉簪,又选了件藕荷色深衣,领口绣着精致的缠枝纹,恰到好处地遮掩了昨夜痕迹。

梳妆完毕,海伦起身走向窗边。庭院里,那些来自西域的花草在晨光中舒展枝叶,散发着故乡的气息。她伸手轻抚一朵将开未开的花苞,忽然想起昨夜自己对姬长伯说的那句话。

“月光虽柔,却能照亮整片大地。”

如今想来,这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在这异国的深宫里,她这一缕来自远方的月光,终究也要找到自己的方式,照亮前行的路。

“传话给宗正府,”她转身对侍女吩咐,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同往日的坚定,“就说王上恩典,晋位之事,妾身感激不尽。一切仪制,但凭他们安排。”

侍女领命而去。海伦重新望向窗外,目光越过重重宫墙,仿佛要看清这个她将终老于此的国度,也看清自己今后该走的路。

晨光正好,将她纤细的身影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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