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琴师弹奏了好几首曲子。虽然他觉得演奏得很是完美,可是陶巅却听出了里面气息的紊乱。
这气息都乱了,那还如何让人继续修养?
想起琴师得到金锭时,自己瞥见的他那个激动样子。顿时陶巅就哀叹了起来:“果然啊,财帛动人心。这么稳的一个琴师一见金子,都变了性了。”
“让你手贱,你等他弹完了再赏啊。可惜了了,这里好像只有这么一个好琴师。也不知道其他酒楼里有没有更好的了。”
“有的屁的有?战乱之际,城还被围了这么久。其他好的可能都作了鬼了。
哎~~~~~罢了。不听了。起来出去巡视一圈去。”陶巅略有些扫兴地站了起来。转手又在桌案上丢下一个10两的银锭,转身就出去了。
他的身后只留下了一个有些落寞的琴师。琴师也知道自己这是被金子给刺激了,才没定下心神来地让将军满意。果然修养不够就是不够。哎~~~~
陶巅整理了一下 身上的战甲,带着陶巅就开始顺着街道走了起来。
现在大街上到处都能看到陶巅手下的兵将。沿街的酒肆茶坊里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可是在巡视到了一家赌坊的时候,陶巅就开始皱起了眉头来。
那赌坊里正在吆五喝六地嗷嗷乱叫。
陶巅听这架势就是有自己的人在里面。于是他用手中的佩刀挑开了赌场的门帘走了进去。
一旁向来强横无比的赌场打手,一见陶巅甲胄在身的打扮,顿时就像受惊了鹌鹑似的,全都缩到了陶巅看不见的角落里。
而陶巅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刚带着姚筝等人走进去,里面的人一下子就全都安静了下来。
这一赌场的人,五行八作的,什么样的歪瓜裂枣都有。
而有一桌上,坐着的正是乐平王降军里的一个千夫长。他带着两个手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地看着对面人手里的骰子盅盂。
因为是背对着陶巅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陶巅已经走入了赌场。只是看见所有人全都安静下来地缩起了脖颈,他这才转过头来地一看。
虽然陶巅是逆光而立的,可是他那个鹤立鸡群的绝美轮廓,一下子就让这千夫长腿一软地差点儿没跪在了地上。他身后的那两个跟班更是如此。
陶巅看了看四周,笑了笑道:“赌啊,怎么就不赌了?呵呵,赌钱多没意思,我现在就想看赌脑袋的。”
“将军,小人知错!小人知错!”那千夫长吓得浑身上下都抖成了个筛糠样儿的。
“给我滚出去,我还真是忘了立个军规不许赌博了。
话说,你们这一屋子的人,还真是很让我眼馋。哎,看得到,杀不到啊,哈哈哈哈~~~”
他这变态的一笑,顿时让屋里的人吓得更 不敢大喘气了。虽然有人不知道陶巅是谁,可是这一点儿都不耽误他们害怕。
那个千夫长磕头如捣蒜以后,麻溜利索地就滚了出去。
陶巅也懒得多说一句话。转身走出了赌场,留下一屋子过了许久都没缓过来劲儿的人失魂落魄了一整天。
又顺着大街小巷巡查了一圈,这回就没有什么异常出现了。
陶巅看着城中脸上都带着笑的人,感觉自己杀不到人,总是心里面抓心挠肝地不自在。
说实在的,他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只想带着那张地图,转身奔向真正的北羯 所在区 去杀人。
“哎你稳当点儿,你再这样就入魔了。”清灵看出了陶巅的不对劲儿,于是开口劝说道。
“不行,我现在就想杀人怎么办?还有,你不就希望我走火入魔吗?”陶巅眼睛有些泛红地道。
“你别说那种不着调的话,你不是还截获了好多的牛羊呢吗?你杀点儿牛羊平息平息;戾气。”
“不行,我就是想杀人。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敌人可以让我杀的?”
“百里之内是没有了。不过看耿廉给的那张地图,在150里以外应该有个很大的北羯人聚集地。
北羯人原来是与 匈奴人不同的啊 ,耿廉不说我都不知道,以前还以为这俩游牧民族是一伙的。
他 说羯人在古时候是被匈奴人俘获而带入中原的奴隶。现在一部分在塞外,而另一部分则入塞去了汉族的 居住区。
而后者已经与所在地的汉人有些融合了,并且已经开始学会修建房屋,从事耕织了。
就服饰和穿着打扮来说。羯族穿着和汉族差不多的丝绸棉麻,不过衣服样式却是偏西域的窄袖短衣。”
“所以才那么难看的。”陶巅当啷地就插了一句 评语。
“哎~~~不搭理你了。和你正经说话你也不听,你自己玩去吧。”清灵说完也就不再言语了。
可是陶巅也没什么办法能平息自己这一浪高过一浪的杀心。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采纳清灵的建议,找了一些该宰杀的羊,一刀一个地捅了了事。
杀羊不像杀猪,杀猪从脖颈里直接捅刀进去,而杀羊则只需要割颈就可以了。羊这东西,实在是安静的很,即使被杀也不会像猪那样嚎叫,像牛那样奋力反抗,它只是老老实实地等着被杀,然后闷不做声地疼得直蹬腿。
要不是它的肉太好吃了,陶巅才不忍心杀这种善良的动物。
对不起了羊羊,实在是没办法才对你动刀的。
真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所以杀完了羊以后,陶巅脸色十分的不好。他只是甩了甩刀,吩咐人等羊死透了再动刀割头扒皮。然后就又到处地闲逛了起来。
等到第二批兵将入城完毕以后,陶巅也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箭矢。
他让自己的手下全部 退出岱阳城后,独自带着100匹马,驮着耿廉那里作出的箭矢,又从空间里拿出来了几千张张铁竹材质的硬弩。这才告别耿廉出城回了 营地。
而回到营地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下去。
鬼知道这一夜陶巅是怎么熬过去的。那强烈的杀心并没有因为杀了羊而平息下去,而是无时无刻地不充斥在陶巅的脑海里,不停地躁动。所以导致了陶巅吃饭 也吃不香 ,睡觉 也睡不着。好不容易在空间里泡着温泉,听着啁啾鸟鸣睡了一觉。
等从空间里出来了以后,时间才过了十几分钟,而外面还是一片的漆黑。
闲着没事儿干,他便开始挎着双刀地四处巡视。
地面上满布着密密麻麻的半透明营帐。今天这些兵将可算是吃饱喝足了。
在城里虽然找不到女人,可还是有好酒好菜可以随意吃喝的。
一群把脑袋 别在裤腰带里的人,最是不在乎挥霍二字。如果有命活着,钱就是有用的东西,而如果没命活着,那钱就是给别人攒的。
所以但凡好点儿的酒楼酒馆里,今天都是人头攒动,人满为患。
自从被攻城以来,这是第一次生意好成了这样。
那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大呼小叫的声音不绝于耳。
后厨炒菜师傅因为要炒太多的菜,所以大勺都虎虎生风地抡冒烟了,如果明天再这样,估计师傅的胳膊都要抡脱臼了。
而跑堂的小二一整天都没什么时间上茅房。这边喊完那边喊,慢一点儿就要被人喝骂,端菜端的胳膊都快累废了,楼上楼下跑得腿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倒是那些烧饼包子铺里的老板们全都毫无压力的喜笑颜开。因为饭馆酒楼里的主食不够,就来他们那里进货。这群兵将,不但吃,还打包了许许多多的主食,尤其是耐存放耐饿的饼子和炒米炒面。
因为陶巅从来不亏待他们,他们也就更不会亏待自己。
而陶巅也确实是很宠着他们,这座城中的酒不好喝,他就掩人耳目地装作从别处收了一批低度的米酒一人发了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