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疑惑盯着罗涵,拉开椅子坐在罗涵对面。
“是你救了我?为什么救我?”
她和罗涵不熟,只在婚宴上见过一面。
盛夏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塞入口中。
这几天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饭菜难吃不说,她也没有胃口。
如今终于出来,也有了胃口,看到桌上的美食,口水直流。
她嘴里塞得太满,差点噎到,赶紧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
她被热茶烫得直抽气。
罗涵瞥了一眼盛夏,毫无形象仪态的样子,唇角抿起一丝嘲讽。
小门小户出身,真是没素养。
“沈太太是觉得,帮了我,能让沈家和安家的婚事更有希望吗?只怕要让沈太太失望了,在我哥的婚事上我可帮不上什么忙!”盛夏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含糊不清说。
罗涵轻轻放下茶碗,眉峰微挑,“盛小姐,怎么还用安家大小姐的身份自居?你是冒牌货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盛夏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戒备看着罗涵,“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救我?”
罗涵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丢到盛夏面前。
“这里面有一个亿。”
盛夏看着丢到面前的银行卡,顿时眼眸锃亮。
她激动得声音发颤,“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
“帮我办一件事!”罗涵道。
“什么事?”
“除掉沈蔓西!”
盛夏眼角猛地一抽,“为何?”
罗涵冷笑,“为什么?盛小姐猜不到吗?”
盛夏眸光微转,“因为沈小姐和安少的婚事?”
“我想要做成的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做成!”罗涵的眼里透着狠色。
她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沈诺的婚事,最不能让她容忍的是,沈蔓西顶着酷似宋怡君的脸,把沈醉的魂儿都勾走了。
她不管沈蔓西是不是沈醉的骨血,沈蔓西都不能留!
而且杜修告诉她,沈蔓西最近在找当年那个警察。
看来沈蔓西对宋怡君的死生疑了,只有沈蔓西死,才能永绝后患!
“沈太太有权有势,怎么不自己做?反而让我做?沈太太是怕安慕洲吧!你不敢自己做,把我推出去当枪使!”
“盛小姐,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你已经不是安家大小姐了,你以为安博海还会管你吗?他现在自身难保!而且你也看得出来,安博海在安家没什么话语权!这张卡里的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事成之后我会把你送出国,保证任何人找不到你!”
接着,罗涵又道。
“我能把你保出来,也能把你送回去!想要自由还是下半生囚在牢笼里,盛小姐应该清楚什么选择对你最有利!”
盛夏咬了咬嘴唇,眼底一片挣扎。
“别说的好像是什么美差!安慕洲有多可怕,你我都清楚!”
盛夏被关在里面的几天,算是把整件事都想明白了。
鲁天一一直对她撒谎,说宋淼淼和沈蔓西已经被送去缅国,再也回不来了。
她住院这些天,几乎和外界断绝消息,完全不知道沈蔓西和宋淼淼已经被成功救回。
而鲁天一早不被警察发现,晚不被警察发现,却在她决定雇人杀他的时候,被警察撞个正着,又送到医院抢救,捡回一条命。
这些事太巧合了!
若说里面没有安慕洲的手笔,她不相信。
因为所有的事都像被人一早安排好的,而她在一张被人编织好的无形大网中,一举一动都在被人操控。
鲁天一一次次和她要钱,胃口一次比一次大,难道不是为了逼她动杀人灭口的心思?
她现在严重怀疑,鲁天一早已落入安慕洲手中。
还有盛冬冬,至今下落不明。
她是冒牌货的事,如何泄漏出去的?
保不齐盛冬冬现在就在安慕洲手中。
罗涵见盛夏犹豫,缓声道,“我要和安家成为亲家,有些事当然不能我亲手做!我给你钱,我帮你善后!你不但能拿到钱,还能报复仇人一解心头之恨!对你来说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盛夏动摇了。
她恨沈蔓西,恨安慕洲。
如果不是安慕洲刻意安排,她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如果能报复他们,她当然愿意做!
“你能确保我的安全?”盛夏问。
“当然!我能把你轻松从警局保释出来,你应该知道我的能力!”
盛夏知道,若不是有权势之人,她的案子基本证据确凿,不会如此轻易被放出来。
盛夏一把拿起桌上的银行卡,眼底透着遮掩不住的恨意,“我要怎么做?”
罗涵笑起来,举起茶碗,“我会通知你什么时候动手!合作愉快!”
安慕洲买了芙蓉酥,前往安博海发给他的地址。
他已经让于兆带人先一步过去查探情况。
寂静的小院,没有任何动静,也没见有什么人。
于兆带人潜藏在附近,悄悄给安慕洲打电话汇报情况。
安慕洲不禁疑惑。
难道真的只是安博海想见他?
可安博海说想吃芙蓉酥,这很奇怪,他一直戒糖,从不吃甜食。
如果安博海不给他如此奇怪的信息,他不会来见安博海。
他到底还是担心安博海有危险。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安慕洲没让于兆带人进入小院。
他让于兆带人继续埋伏,只身开车来到小院的大门口。
铁皮门把院子里遮的严严实实,一点都看不到院子里的情况。
安慕洲拎着芙蓉酥,轻轻敲门。
门居然没锁,轻轻一敲就开了。
推开门,进入小院。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安慕洲试探性地往里面走,敲了敲屋门,同样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安慕洲进入屋里。
就是很普通的民宅。
他转了一圈,一楼没有人,透过窗子看向外面,院子里有一棵结了青色果子的果树,树叶随着风在如血的夕阳下浮动。
静谧平和的小院,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时,楼上传来安博海的声音。
“上来吧!”
安慕洲站在楼梯口,朝着楼上看。
没有看到安博海,应该是在楼上房间里。
“你怎么在这的?为什么忽然出院了?”安慕洲问。
过了几秒,安博海道,“让你上来,你就上来!”
安慕洲漆黑的眸光沉了沉,举步上楼。
然而,他在楼上房间,没有看见安博海,空旷的房间根本没有人,但屋子里透着一股异香。
安慕洲下意识捂住口鼻,看向桌上的一个录音机。
他知道上当了,正要快步下楼,眼前一黑,高颀的身体摇晃两下,随即彻底失去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