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贺时年,苏澜红唇轻起,露出下面雪白且整齐的皓齿。
“我原本只是随便说说,想不到你真的来接我了,还真让人感动。”
贺时年笑道:“相比于苏总能带给我带给青林人民利益,别说来机场接,哪怕去国外接也值得。”
苏澜瞅了一眼贺时年,这眼神略带嗔怒却完全是自然为之,仿佛雪夜月华倾下。
“怪不得希晨说是你是木鱼,都不会说两句话哄女孩子开心,你单身是意料之内,情理之中。”
贺时年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上车的动作。
“没办法,直男癌晚期,没救了,请上车吧,苏大美女。”
苏澜在后排坐下,贺时年想了想也坐了后排。
左项从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一言不语,车子启动。
“让你受委屈了,你苏总坐我这辆破三菱就像一个剥壳的鸡蛋,掉入了泥地里。”
苏澜咯咯一笑,甩了甩头发,暗香涌来。
“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我可没你说的那么金贵,我吃的苦多了去了,岂是一辆车可以比拟的。”
“不过,你堂堂青林镇党委书记,车子也该换一换了。青林镇公路修好后,招商引资,外商考察,关系走动,少不了排面场面的东西。”
“到时候你开一辆破三菱,不但降低你的身价,同时也会引起外商的轻视之心。”
“话说得不好听,但事实确实如此,如果因为一辆车影响了青林镇的发展,我想这不是你想看到的。”
贺时年点点头,觉得苏澜说得很有道理。
他决定和财政局陆源聊一聊,看能否配置一辆标准之内的。
苏澜又道:“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从公司给你弄一辆,配置不低于县委书记的。”
玩笑可以开!
贺时年自然不可能会答应,也不敢。
“这事等我找领导商量。对了,这次去闽南考察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挺顺利的,我也有了初步想法,你回去后马上落实,一周内准备好200亩地。”
贺时年惊讶道:“那么快的吗?就不多考虑一下风险和收益?万一亏了怎么办?这可是一千多万呐。”
苏澜却自信道:“我这人做事不喜欢瞻前顾后,患得患失,考虑好开头,又考虑结果。”
“开头能让我感兴趣,结果不管好坏是我能承担的,我就开干。不就是一千多万的投资嘛,我玩的起。”
对于这个自信又高傲的女人,贺时年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既然这样,我回去后马上协调,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土地租金只能略低于市场价,这一点我站在农民利益的一方。”
“你贺大书记尽管放心,青林镇的土地租金价格我找人调查过,我完全可以接受。”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土地的租赁期要十年起。”
贺时年应了一声,十年起已经是考虑农民的利益了。
不像有些老板,动不动就是二十年,三十年起步。
合同期间要是因为市场变化不种了,又可以将土地再次转让。
并且这期间土地的价格会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而水涨船高。
到时候万一农民要毁约,不知要滋生多少民众纠纷。
随之而来的就是民生和稳定问题。
贺时年自然不希望出现这样的局面。
“十年起步我原则上同意,不过每年的租金要有一定的涨幅,具体涨幅多少,以民意为准。”
“你放心,不会让拥有土地的农民吃亏,我要赚钱,但我要赚对得起良心的钱。”
正在这时,贺时年的电话响了起来。
拿出一看,是段芸枝打来的。
贺时年下意识将手机偏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时年,你们退房走了?”
贺时年嗯了一声,道:“嗯,有事,中午就离开了。”
正在这时,苏澜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也不管贺时年在打电话,直接接通了。
而苏澜的声音也就被电话那头的段芸枝听见了。
顿时,段芸枝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在哪?”
贺时年道:“我在车里,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再联系。”
“哦!”
从这一声中听得出段芸枝的落寞。
但贺时年来不及多想,已经掐断了电话。
苏澜不知在和谁打电话,聊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最终挂断。
放下电话,苏澜看向贺时年道:“谁?听对面是个女的,声音挺温柔。”
贺时年道:“没谁,一个朋友。”
苏澜的眼睛黑白分明,就如黑葡萄掉入了牛奶中,看着贺时年。
“贺大书记的女人缘还真不错,要不是我是女的,都嫉妒你了。”
贺时年道:“别开玩笑,我要是有女人缘,也不至于单身了。”
“呵呵呵!”
苏澜娇笑几声,带起了讽刺意味道:“希晨都已经倒贴了,她这么美,要身材有身材,要性格有性格,要家室更是没得说。”
“但哪怕如此,你不也拒绝了吗?害得她每次和我打电话都生闷气!骂你是无情无义的大木鱼。”
提到韩希晨这个女人,贺时年心里多少涌起感动和歉疚。
但他和韩希晨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至少目前为止如此。
如果强融只会让彼此都尴尬。
贺时年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什么,苏澜又说话了。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呀!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就认为你的家室配不上她,你们不会有好结果。”
“说白了,就是你那自尊心作祟,因此你认为,与其最后彼此伤害,不如选择不要开始,我说得对吗?”
贺时年嘴角一动,同样看向苏澜。
“苏大美女,有些事看破但可以不说破的,你这样说,哪怕是事实,也多少让我这脸没地方搁置。”
苏澜并未理会继续往下说。
“可是希晨她真的对你深重情根,她的性格我也知道,不撞破南墙,不在你身上有个结果,这辈子都不会心死。”
“你别以为你现在对她不闻不问就能了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太过异想天开了。”
这句话让贺时年多少有些怅然。
“等我有时间给她写信!”
苏澜柳眉一蹙!
“写信?这年头了谁还写信,不如一条短信,一个电话来得实在。”
“你说的有道理。”
苏澜又道:“对了,刚才葛总秘书给我打电话,说下周会安排一天来青林镇考察,你做好准备。”
贺时年闻言一喜,有些激动道:“这么说,西陵白药原料厂落户青林镇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