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他行至泽宇所指地界,那种不安感更胜。
因为泽宇所带的地方已经位于碧雪玄空境最边缘地带,此处他记得以前是一处山泽,此刻却变成了低矮土坡,而且周边碧木光罩色泽也极其清浅。他甚至就像依稀能看到外界云朵。
泽宇也感觉出了变化,但他猜测是另一种可能性。
指着眼前又翻涨了三四倍有余的魔植,泽宇兴奋道:“叔父,你快看,魔尊大人果然给了更多暗示,不出意外,等我魔莲盛开之时,这些魔植也能彻底唤形成魔尊本体!”
这就是泽宇与魔尊的沟通方式?
楚天骄看了几眼,询问道:“仙箻魔尊叶战天要在此处复体?”
“是,因为他说过,此处屏蔽能力太强,他又非仙体,贸然本体前来会被过剩草木灵气腐蚀本源,所以只要我看到有魔植诞生,就是信号。让我驱动魔莲,增长魔气,供他重塑。”
楚天骄不安的心沉落下来,如此说来,倒也合情合理!
本还担心泽宇被骗,这样能屏蔽一切天机的空境,风虚之人都掌控不了,魔族怎么可能踏足,还给支援魔兵?
如此看来,他们胜券在握!光这方圆里的魔植数量,定然除了叶战天,还有不少高阶魔将!
冷冷看向身侧的云露:“那现在就该你出手了,可要记得,若想全面复仇,只能赢,不能败!”
按照昨日商议,由云露将玄臻单引出来,然后再利用玄臻失踪,将其他人引到这里,交给魔尊他们解决!
而他们全力对付玄臻!
这一次,要让玄臻死无葬身之地!
云露冷笑,颔首同时,手心紧紧攥着一瓶他们谁都不知道的幻药。
只是让玄臻那么干脆死掉吗?
不,昨日他身边带着那么多美貌仙子,众目睽睽之下给她们买那么多东西,泽宇却什么也掏不出来。
害的她回去后被不少不对付之人笑话。
问她丢了金龟婿,找个穷草君,可算幸福?
更有甚者,嘲讽她才是被玄臻抛弃,看不上的那一个!
这样落她面子的大仇,单报哥哥的死仇怎么够!
微扬了扬高傲清丽的脖子,云露冷笑:“放心吧,他既然能为了刺激我来到仙界,做出这么多事,怎么可能不受我蛊惑?即便为了哥哥,给我个交代,他也必须得跟我走!”
云露说完,清风徐徐飞跃走。
长长靛青色长袍衬托她恍若洛神妃子,泽宇听着她先前那些话,不着痕迹微蹙了蹙眉头。
墨霖草主城区。
今日镜黎一行人又进来溜达。
与昨日溜达闲逛,无数族人避之不及的神色不同,今日因玄臻缘故,一路行去,皆是善意笑脸。
甚至时不时还有店家冲出来,递上不少贺礼。
“玄臻仙君,昨日救命之事没齿难忘,即便您已不属我墨霖草族之人,但我店铺永向你敞开。”
“张记也是。”
“我江小鱼亦是。”
接的礼物多了,镜黎忍不住拿手肘撞了撞帝沧溟的胳膊。
“这古代谚语说的还真不错,墙头草,两边倒。他们草族的认知变得这么快的吗?”
帝沧溟知道镜黎想打架,恨不得大半人都还是支持楚天骄他们,这样她等会儿才能大展拳脚。
而且镜黎性格比玄臻记仇多了,那些族人昔日都欺负过玄臻,昨日那么多人还帮云熙等人加祝福,玄臻不但没报复他们,救了他们。
这点已经让镜黎不爽,今日要彻底原谅……
帝沧溟此刻已经换了一张普通的脸与衣衫,还压缩了身高。
一袭墨色的长发只用一根玉簪低挽后背,周身碧青色的法袍完全融入墨霖草一族!
只是即便这样,挺拔的脊背,随处雍容站立的姿势,都宛如鹤立鸡群的绝世型男,让人眼帘都移不开。
闻言他浅浅一笑:“草族本就是情感简单的种族,与兽类一样,都不喜太复杂思考,这个世上,除了人类的心最难猜,其他种族喜欢就追随,讨厌就疏离很正常。”
帝沧溟只是简单跟镜黎闲聊世界运行逻辑。
但旁边的洛虞听到后,却微微蹙起眉头。
人类思维复杂?所以帝沧溟当年确实很喜欢天堇,但因为一些原因不得已疏离天堇,自己是兽感悟不全,所以才误会他吗?
万年的冰山因他们的这句闲聊,又融化一些边角。
不过很快出现的人影,打断了所有人闲聊。
云露错愕盯着镜黎身边站着的新男人。
出众的外表,幽冷的气质,只是冷冷看她一眼,就有睥睨天下的尊感。
即便论长相,五官精致绝美的玄臻明显更胜一筹,可玄臻立在这个男人身边,反而是这个男人令人移不开眼帘。
这是谁?这个连着两日被玄臻呵护怀中的女人,怎么一转眼竟还有男人?
明明她才是仙子,这女人只是区区凡人!
凭什么她身边没有这么好的男人?还不止一个!
帝沧溟也感受到了云露的打量,幽深腹黑的眸子冷扫一眼,他直接侧过身子,拽着镜黎走进了店铺。
半点不给绿茶机会的男德,令镜黎好笑扬了扬唇角。
不过这女人敢肖想她男人?镜黎眯起眸子,闪过一丝冷光。
正好这也是一间成衣铺。
昨日透过奎木汇报知道了镜黎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帝沧溟直接掏出一把极品灵脉的令牌,丢给店家。
“把你们这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
比玄臻还财大气粗,令在场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云露更是嫉恨的快要发疯!
再看向玄臻,一种势在必得的阴狠划过眸色深处。
“玄臻,你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
玄臻冷看了她一眼,对于她嫌贫爱富的心性,他数年前就已经看透,对于她还想杀他的计划,他昨夜也全部听清。
但为了让她们自己送上罪证,他幽冷一笑,平静道:“没有要解释的。”
“你——你昨日杀了我哥哥!难道半点解释也没有?”云露不信。
玄臻眸色更凉:“昨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难道说,若是我死了,你还能问你哥哥要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