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华这边,由于阻止贺一鸣去报仇,她被他咬了一口。
有装备在,她一点防都没破。
反倒是贺一鸣,因着月清华身上装备的防御吸血和反击效果,一颗正在换牙期的牙齿被崩掉了。
“……”
贺一鸣捂着流血的嘴巴,倒退回贺家主身边,一副震惊愧疚又不可置信的模样,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又蓄满了新的泪水。
“大哥哥,对,对不起,我……我……”
月清华看着他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头上的血条从红色迅速退成黄色,又从黄色迅速变绿,最后停在绿色中带一些黄色的颜色。
轻轻叹了一口气。
“无妨,贺家主突然被杀,你情急之下如此,也是正常。”
是她的私心和疏忽,贺家主之死有他的一部分责任,怪不得人家小孩。
见他神情缓和,略带愧疚,贺一鸣终于放下警惕,克制不住呜咽出声,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淌。
李相夷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月清华赶紧问道:“怎么样?”
李相夷摇头:“有一群人突然出现拦住了我,等我再追过去的时候,师,单孤刀已经不见了……一鸣这是怎么了?”
看向贺一鸣带血的嘴唇。
贺一鸣的表情从失望到恐慌,脚步忍不住向月清华靠近一点,生怕这个杀了自己爹的人的师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高兴要杀自己。
月清华摇头:“没事,一鸣本就到了换牙的时候,太过伤心,门牙就掉了。”
视线在月清华沾了一点血的手背、地上的牙齿,以及贺一鸣带血的嘴唇和悄悄放松的神情上扫过,眸光闪了闪。
没问小孩太伤心怎么会和掉牙有关系这种蠢问题,李相夷看向贺一鸣,道:
“一鸣,此事是我云隐山之过,之后我一定会将单孤刀带来,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我们先将你送到你外祖家里,如何?”
云铁的是单孤刀已经知道,贺一鸣不会再有危险,还是将他交给他的外祖照顾更设合适。
贺一鸣沉默了一会,然后抬头,道:“好。”
经历过灭门也,这个孩子便已经沉默了许多,现在又直面亲爹死亡,更是仿佛一瞬之间长大一般,
眼底彻底没有了孩童的天真茫然,只剩下了对李相夷的审视和隐藏在眼底深处的对单孤刀的仇恨。
他要看着,这个嘴上说着不能趁人之危的少年英雄,到底是不是他说的那般公正无私!
李相夷仿佛看出了他沉默下的抗拒和审视,却并没有说什么。
经过“师兄竟然早就变了,自己却没发现”这件事,李相夷也成长了许多。
他知道这种时候不管说什么都无法安慰到这个刚失去家又失去至亲的孩子,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徒劳。
只是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将单孤刀抓住,并调查清楚,这些年他下山到底做了些什么,以及……杀了多少人!
只是师父师娘那边,他还要写封信回去告知此事。
?
月清华和李相夷一路将贺一鸣送回他外祖家,拒绝了对方邀请进府休整一晚的邀请,转道去了一家客栈。
晚上。
李相夷写完给师父师娘的信,出门去了隔壁,敲响月清华的门。
吱呀一声门打开,只见月清华一身中衣,披散着长发,浑身是刚沐浴过不久的水汽。
昏黄的烛光映射在他的脸上,将他的面容覆上一层朦胧之色,略微上挑的凤眸,疑惑看过来时,氤氲的水雾模糊了轮廓,俊逸容颜也越发变得雌雄莫辨起来。
恍惚间,李相夷仿佛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和另一双更加圆润清澈的眼睛相同的神情。
“你是不是,和你师姐有血缘关系?”
“算是吧,怎么了?”月清华疑惑地看着李相夷,这人大晚上的突然来敲门,却只是问这个?
不过男女马甲都是通过她前世的容貌优化而来,容貌相似,也算是有亲缘关系吧。
李相夷眨眼:“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有些相似。”
怪不得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月清华点头,见他一副还要说什么的模样,侧身让开:“进来坐吗?”
都是男人,没必要避讳什么。
李相夷抬脚走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