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拨回去问清楚，当按下回拨，又快速挂断。
分手，这不是我正要打算的吗？
如今实现了。
只是时间早了许多，而且还不是我提出来的，李菲菲也不会伤心。
脑子是这么想，可心里却难受不已。
是因为两人的关系突然结束没法接受，也是因为她移情别恋而伤心。
异地恋，她又是在校园那年轻男孩聚集的地方，加上我很少主动联系，她一个小女孩喜欢上别人，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我下了个决心，给她发出一条祝你幸福的短信，把手机随手一扔，躺在床上回忆在一起的日子。
认识十个月了，其实我们整整待在一块的时间并不多。
我记得跟她一起的时候，是真的开心。
不知什么时候，听到阿杰回来的开门声。
床单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一片。
我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囧样，拉过被窝把头蒙住。
漆黑一片降低了我的感官。
“林哥，买了皮蛋粥和油条。”
“嗯。”
我怕嗓音不对，没多说话。
阿杰独自吃着早餐，许久见我还不起来才喊：“林哥，粥都凉了，你还不起来吗？”
我现在并没有心情吃早餐，只想闭上眼睡一觉，把悲伤遗忘掉。
便含糊着嘴说：“我昨晚没睡好，再补一觉，没事不用喊我。”
想到还要跟董欣谈合同细节，在床上四处摸索手机。
找到后给董欣发了个短信过去，说下午才有空谈。
董欣回了个好的。
时间一秒秒的过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
我在被窝一动不动，只听到阿杰用电脑打字的声音。
失去李菲菲的悲伤一直刺激我的内心。
确诊脑肿瘤那一阵子很绝望，过后没有哪里不舒服，所以在情绪上感觉不到太多悲伤。
此刻，却抑郁了起来。
这病很残酷，所以未来还要跟很多人分别。
或许是内心倍受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疲倦的睡了过去。
……
下午。
我起身洗漱一番，把早上的凉粥吃完，出门去跟董欣谈合作。
一路上，我没吭声，因为板着脸，阿杰也没敢搭话。
现在的我，暂时把和李菲菲的那份记忆放进了回收站。
没有继续悲伤，也没有笑的理由。
下午4点走进一栋大楼。
这次我直接来到安居建材。
与上次不同，前台把我领到接待室，还冲了杯咖啡。
等了十几分钟。
咖啡见底，董欣才开完会过来，她这次穿的是职业装，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林经理，去我办公室谈吧。”
“嗯。”我淡淡的回应。
董欣很热情的把我招呼到她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只有我跟董欣，阿杰留在了接待室吹空调。
我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这地方，比常益的小办公室大了近一倍。
窗外的世界也截然不一样。
高楼，车流，尽收眼底。
我坐回沙发翘起了腿。
“董欣小姐这办公室真气派。”
“都是公司安排的门面的而已。”
“林经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没人的时候，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了。”
董欣走到我旁边坐下，也跟我一样翘起腿。
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我吸着香味，心情好了起来，视线不经意的落在脚下。
余光能看到旁边的黑丝长腿。
隐约的淡黑色纹路，从高跟鞋起伏到职业裙的小开衩口，开衩口如一个箭头，指引的方向让人浮想联翩。
昨晚吃了一次亏，加上今早我的心被扎了一刀，现在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嗯了声后直奔主题。
“不知道贵公司最终给了我们一个怎样的价格？”
董欣没说价格，反问侧过脸笑吟吟的问“价格不急谈，林经理啊，我其实挺好奇，你跟昨晚那位女士是什么关系。”
听着董欣在绕弯子，我能明白她打听这个是想做什么。
昨晚谈好价格，我都已经吃亏了，她突然说问问采购部看能不能给我提价，这明显是冲周婉舒的面子上。
现在肯定是在摸我的底。
要是我还跟李菲菲有关系，那我能很坦然的跟董欣说，那是我亲戚。
如今经历了早上的分手短信，算是断了彻底跟周婉舒这关系。
“我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这话是事实，但现在说出来，像是我刻意打马虎眼，董欣自然不信，哎叹一声，语气像是在撒娇说。
“哎，林经理你真讨厌，我又不瞎不聋的，我想你俩关系肯定不浅。”
她说话间，把手撑在沙发上，往我身边靠得更近，眼睛与我对视，余光却笼罩我全身。
发型，耳根，胸口，腹部。
她眼珠转动，直至余光能落到我的脚下，才眯眼浅笑掩饰偷看。
我猜董欣看得这么认真是在确认一件事。
那就是我跟周婉舒到底是不是情人关系。
昨晚跟周婉舒的对话还真挺像霸道女友抓小三的味道。
可我就这普通样子，连谭素琴都吸引不了，哪会吸引到周婉舒那样的豪门太太。
我反问董欣：“你是认识她的，那你认为我们两人应该是什么关系？又可能会是什么关系？”
董欣没答出来。
这在意料之内。
如果我跟周婉舒关系不正常，她不会点破，她要是能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也没必要问。
我又问：“那你对她了解多少？”
只要周婉舒不吭声，外面应该是不会了解到她的家庭。
能知道的都是关心她嫁了谁，嫁的那人是什么样的。
所以这问题也是我好奇的。
“她这个人的具体信息我不知道，我只是在一次酒会见过她，知道她是浩业集团前董事长的女人。”董欣摇头，视线望向窗外。
“听说那王董事丧妻三十多年了，突然就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大多数人都在笑话她能不能给王董事留个种，毕竟王董事是浩业集团的创始人，持股不低于百分之二十。”
占股百分之二十，那好几个亿了啊。
我从来没听李菲菲提起有表弟妹之类的。
上次到周婉舒家，也没见到有小孩子的生活痕迹。
“王董事丧妻三十多年？那这王董事现在多少岁了？”
“你不知道？”董欣诧异的表情逐渐变为狐疑。
她肯定是在自我脑补了。
“我不知道，我跟她的关系，算是她娘家这边的吧。”
李菲菲是她外甥女，这话我没作假，至于董欣会怎么想，那是她自己的事。
董欣终于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
“原来如此，也对，你要是跟王董事这边有关系，应该早就在浩业集团发展了。”
“不过你还是有机会的，王董事今年68了，他女儿要是不上位，那么作为王董事的老婆，就算把握不了整个浩业集团，也是浩业集团董事，而你有这层关系，就算能力再差，至少能在那做个闲散中层管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