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云舒微微垂眸,脸颊上悄然染上一抹红晕,轻声说道:“你,可以放开了吗?”那声音仿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
萧若风恍然回过神来,赶忙松开了紧握着的董云舒的手,歉意满满地开口:“对不起啊,我刚刚……一时失态,失了分寸。”话语间,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愧疚。
董云舒轻轻摇了摇头,抿唇道:“无妨。”简洁的二字,却似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宽容,可那微微低垂的眼眸,终究还是泄露了心底的一丝异样情绪。
萧若风目光灼灼地看着董云舒,关切之意溢于言表:“你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吧。”
董云舒抬眸,神色恢复了几分清冷,缓缓说道:“天外天的人出现在天启,此事非同小可,你应该还要去查探,不必顾念我,我自行回学堂便可。”
萧若风却执意摇头:“那我送你回学堂。”
董云舒见状,知晓再推辞不过,便微微颔首:“行,走吧。”
二人一路前行,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周遭的喧闹仿佛都成了背景音。待回到学堂,董云舒轻轻推开房门,而后缓缓关上,背靠着门扉,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刚刚与萧若风相处的点点滴滴。
“董云舒啊董云舒,你还真是没出息。”董云舒望着屋内熟悉的陈设,暗自轻叹,嘴角却不自觉地泛起一抹无奈又羞涩的笑意。
学堂终试之日,气氛被烘托得热烈而庄重。
雷梦杀身姿挺拔地站在墨晓黑与柳月中间,双手叉腰,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下方已齐聚等候的众人。他憨笑一声,那爽朗的笑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随后朗声道:“依据本次终试的规则,尔等需四人组队,共结成四队。每队将获得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此线索犹如黑暗中的明灯,唯有沿着它悉心探寻,方能觅得那最终之物。率先寻获此物者,便可踏入我学堂之门。届时,师父将从每队中择优选取一人,收为亲传弟子……”
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开始挑人组队,一时间,场面热闹非凡。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最受欢迎的莫过于董云舒和叶鼎之。
叶鼎之目光诚挚地看着百里东君和董云舒,微微躬身说道:“百里小公子,董小姐,二位可否愿意和我一队。”
董云舒浅笑盈盈,欣然应道:“好啊。”
于是,他们三个人再加上燕飞飞,组成了一支令人瞩目的队伍。
或许是因玥瑶提前暴露被抓,此次终试的过程很顺利,四人一路披荆斩棘,有惊无险地到达了终点。
李长生看着同时抵达的四人,面露笑意,却又带着一丝为难地说道:“你们四个同时到了,我该收谁为弟子呢。”
百里东君急忙说道:“当然是都收下咯,多收几个你又不吃亏。”
叶鼎之则谦逊地拱手行礼:“在下已有师父,此次参加学堂大考只是来增长见识的,望先生勿怪。”
李长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你师父我也是很久未见了,他身体还好吗?”
叶鼎之恭敬地回答:“师父一切都好,有劳先生挂念。”
燕飞飞性格直爽,笑着说道:“我就是觉得好玩,先生不收我为徒,也没关系。”
李长生看着燕飞飞,思索片刻后说道:“我和你没有师徒名分,不过你可以就在学堂,进入内院学习。”
李先生看向董云舒。
董云舒此时开口道:“先生,我用毒的。”
百里东君赶忙补充:“云舒,你剑法也是不错的。”
李长生看着董云舒,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问道:“看来你是不想拜我为师啊。”
董云舒微微低头,轻声说道:“我有师父了,未经允许,擅自拜别人为师,我怕师父会吃醋。”
李长生看向萧若风,略带调侃地说道:“老七啊,我想给你收个师妹,她不愿意啊。”
百里东君连忙说道:“没事的,云舒,舅舅没那么小气,他也是很敬重李先生的。”
董云舒态度坚决:“我可以不拜师,你必须拜师,没得商量。”
百里东君有些无奈,又看向李长生,说道:“我知道你为我好,李先生把我们都收下呗。”
李长生沉吟片刻,最终说道:“可以。”
董云舒却再次拒绝:“不用了,李先生,我不拜师,您收下百里东君就可以了。”
李长生见此,只好点头:“那好吧,百里东君,你就是我最后一位徒弟了,准备拜师礼吧。”
萧若风恭敬地应道:“是,师父。”
在回去的路上,萧若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拒绝李先生。”
董云舒望着前方,眼神坚定地说:“因为我的未来在天启城,先生和东君都不属于这里,他们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
萧若风轻轻握住董云舒的手,温柔地说道:“将来若有机会,我带你去游历江湖,不会让你困在天启城的。”
董云舒微微摇头,苦笑道:“选择回来,就选择了接受陛下和父母对我的一切安排,我没打算离开。”
萧若风心中明白,是这门婚事困住了董云舒,一时间,千言万语都梗在喉间,不知该说什么。
董云舒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说道:“你不用自责,我本就是在天启城长大的,这里是我的家。我是太师之女,以父亲在朝中的地位,我的婚事本就不能由我自己,即使是我父亲母亲都不能做主,陛下赐婚,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所以你不必觉得愧疚。”
萧若风紧紧握着董云舒的手,深情地说:“我承诺过的,我一定做到,我会对你好的。”
董云舒没有说话,心中却暗自叹息。萧若风是会对她好,但那是因为董云舒是他的妻子,而不是因为董云舒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