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十七
大清早的在小雅家吃了闭门羹以后，女人带着男人进了另一位老同学家里。
此时陈时新一家四口也在。
“诸葛，陈时新，晓晓，小雅太坏了居然让我吃闭门羹。”
屁股一坐下，小嘴就叨叨了。
芸芸本想安慰她，陈时新接了句，“潘宋沁，小雅也很辛苦的，为了让你吃闭门羹，现在一家四口都躲在某个山上瑟瑟发抖呢。”
说完哈哈哈，一帮人大笑出声。
潘宋沁翻了个白眼，明明她们一家四口去山上住民宿去了，现在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本想跟老同学斗斗嘴，转头看到推车里孩子，粉粉嫩嫩的，很好看。
对着男人招招手，“蔡思明，过来看看，陈时新家的女儿。”
两人站在孩子面前，左看右瞧，偶尔伸手摸两下，偶尔对着孩子嘬嘬两下。
晓晓把孩子抱了起来，交到他们手里，“看你们这么喜欢，多抱一会儿，等你们自己生出来还得十个多月后呢。”
打趣的话，直接把女人小脸说红了起来。
潘宋沁转头看了眼男人，瞥见他眼神中有些期待，又带着些渴望，看向自己。
讪讪回头，嘴里说着自己的顾虑，“不生了，年纪那么大了，再生个小的很怪。”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就怕自己年纪大了，怀孕生孩子，会被人说成老蚌生珠。
在她眼中，这是贬义词。
所以她不敢生，怕被人耻笑。
“这有什么啊，宋沁，想生的话就早点生，不要考虑这么多，现在四十出头生孩子的人多的是。”芸芸的声音从厨房里飘来。
“嗯，再说吧。”她声音轻轻的，但蔡思明却听的一清二楚。
再抱了一会儿孩子，转手递到了男人手里，询问着，“会抱吗？”
“嗯，会。”他接过手，抱着孩子的手势还特别标准。
这点倒挺让潘宋沁感到特别意外。
一直以为他每天都扑在工作上，最多就是会照顾人，并不知道还会抱孩子。
晓晓在旁边看着，夸奖一句，“哦还挺会抱的，比时新好，时新总找不到诀窍，非要说孩子太软了，她自己滑下来的。”
哈哈哈，潘宋沁跟着一帮人笑着，陈时新过来把孩子抱了回去，“瞎说，你看我现在抱着，还不是挺好的吗。”
说话打趣间，那边老同学两夫妻把菜都烧好了。
一帮人坐下，对着以后的生活展开了讨论。
有可能人到中年都喜欢聊这些。
这其中心情异常激动的就是蠢女人。
她咧着嘴角开心的说，“不是说好了吗，到时候我们住在一起，孩子们一过来，我们就子孙满堂了。”
“而且我也跟蔡思明说好的了，要跟你们住同一个老人公寓。”
说完满脸开心的看向男人，见他微笑点头，呵呵笑出了声。
芸芸打趣他们，“宋沁，别人家都是夫唱妇随的，你们家倒是妇唱夫随了。”
潘宋沁想开口解释，那天晚上自己两人谈好的，神经明也是同意的。
意外的，蔡思明先她一步开口发声，“我跟宋沁说过，以后的事情都依她，只要她喜欢跟你们住在一起，那就跟你们住同一个公寓，我反正无所谓，只要两人不分开就行。”
声音平静又沉稳，但说的每句话都深入女人的心。
她怔了一瞬，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在他给自己夹菜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这几天连着被他的话恶心到了，现在冷不丁的又说了些让人感动的话。
女人的心在某个地方，又开始剧烈跳动了。
“好好，吃吃吃，先吃菜吧，等政府开发新型老人公寓的时候，我们再组团一起过去买，呵呵，到时候有可能还会少不少钱呢。”阿桑叫着一帮人拿筷子吃菜。
“嗯，我也这么认为，到时候问下小雅跟不跟我们住一起。”潘宋沁吃着螃蟹，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晚上，在芸芸家待天黑，两人才跟老同学道别，一同下楼。
走出电梯，女人甩开紧牵的大手，主动挽起男人胳膊，抿嘴笑了笑，“我喜欢这样的。”
“好，你喜欢就行，感到冷的话放我兜里。”蔡思明伸出另只手摸了摸她的小手，感觉不是那么冰冷，也就任由她挽着了。
“不会，今天身上贴了暖宝宝，不那么冷。”两人边说边慢悠悠走在小区路上。
一分钟后，女人身体稍稍往前倾斜，俏皮的看了男人一眼，又回过身来呵呵笑着。
“蔡思明，我喜欢跟你一起过这样的生活，一起去朋友家串串门，一起在家里斗斗嘴，一起躺床上聊聊天，再一起像这样边走边念叨。”
“就像你说的，我们两个不分开。”
“对。”男人转头看她一眼，匆匆回头，眼里闪烁着光芒，脸色微红，在这黑暗的环境中让人不易察觉。
沉默一瞬后。
蔡思明又重复了一遍，“两人不分开，宋沁，下半辈子我都不想跟你分开，尤其是心离心的那种。”
想到上次因为照片的事情，差点认为女人的心会离自己而去，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胸口一直揪着，喘口大气就有种莫名的痛感，那个痛点一直在某个地方吊着，让自己根本就不敢张口深呼吸。
“不会。”潘宋沁伸出另一只手，圈住男人的胳膊。
小声细说着，“我这人死板又守旧，所以你说的离心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我身上，除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来。”
“老婆，我也是有洁癖症的好吧。”蔡思明急着反驳，“而且我这人喜欢在一段感情中从一而终，跟你一样，除非有某种让自己接受不了的原因，才会选择分手。”
“噢，那你还担心什么离心不离心的事？”女人漫不经心回答。
站在原地，左右看了一下，轻拍男人肩膀，“蹲下背我，现在没人看到。”
蔡思明很听话蹲在她面前，高兴表情溢于言表，“呵呵，早说嘛，早点说，刚才在单元门口就背你了。”
等背上小人趴好，圈紧了小手，他才站起身。
“蔡思明，我喜欢让你背着我，我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潘宋沁将鼻子凑到男人脖子处又嗅了嗅，“而且这么多年了，你身上的味道一点都没变，就是掺杂了一些烟味。”
男人把她往上掂了掂，小声说着，“老婆，我这段时间已经在慢慢戒烟了，现在抽的量没有以前那么多了。”
女人的话他一般都会听，这事虽然是闹矛盾之前说的，但他一直记到现在，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实施起来。
“没事，慢慢来，实在戒不掉没关系，少抽点就是。”她说着话，又揉揉男人脸颊。
再凑过去仔细瞅了瞅，说出心里感受，“蔡思明，你跟以前变化真的很大，以前的你长得是很帅，但是没有现在有味道。”
“噢。”男人微微侧头，女人往他脸颊上贴了一下。
蔡思明咧着嘴角说，“老婆，你跟以前变化也很大啊，以前的你很可爱很可爱，现在的你长残了不少。”
后背迎来了女人的痛击，他呵呵笑着。
笑声过后，两人同时沉默。
沿着幽静的小路往小区门口走去。
冷冬的夜晚，风虽说不大，但阵阵刺骨。
半晌后。
“老婆，冷吗？”
“还行，回家就不冷了。”
“老婆，生吗？”
“……”
一分钟后。
“老婆，不生吗？”
“再说呗，如果百分百是女儿的话…”
“老婆，男孩其实也无所谓。”
“……”“不行，男孩太多了，我不想你太累。”
“没事，凭我的能力，你再生两个也养得起来。”
“……”“我呸，蔡思明，我又不是猪生这么多干嘛？”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