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半。
到了学校的午餐时间，凯凯不放心，打了个电话给他兄弟：“浩浩，中午吃了没？”
“哥，我正在排队打饭呢。”他端着个餐盘，盯着前面的可乐鸡翅。
凯凯颇有霸总风范，不过他霸道的对象是他兄弟：“嗯，行，想吃什么打什么，饭卡里没钱了跟哥说，我给你充。”
“不用，妈给我充了一千，微信里还有老蔡给我的五千，这一年的伙食都够了。”
浩浩跟女人一样，都是非常节省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开销，最多就是喜欢吃点垃圾食品。
“好，那你先吃，等哥开学了，中午陪你一起吃。”因为有了浩浩，凯凯变得像个小大人。
有些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留给他，出去玩的吃的开销，基本上也都是他这个当哥的在出钱。
终于轮到浩浩打菜了。
他对着手机说了句：“哥，先挂了，轮到我了。”
“嗯，行，挂吧，饭多吃点。”凯凯叮嘱一下。
浩浩的身高对于他来说确实有点矮。
他妈每次还开着玩笑，说浩浩长得像个矮冬瓜，矮矮的怎么长都长不高。
也不觉得这句话有多伤人，反正就这么很自然地说出口，也没反思下为什么浩浩会这么矮。
他爸听到了，都会骂她一句，她还反驳着：“怎么了？说自己儿子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说外人。”
每次听到这句反驳，他爸永远是强忍怒火，伸手把她拽进房里：“走走走，赶紧远离孩子，都被你损成什么样了。”
倔强的嘴还在叨叨着：“哪有损，我只是实话实说，虽然说我也矮，可是我怎么着也有一米六三啊。”
“在女人堆里已经算身高达标了，浩浩才一米七，只能说勉强算个男人。”
听到这里，他爸直接破大防，怒吼了她一句：“你还有完没完？对着孩子说一大堆伤人的话。”
到这，事情才算告一段落，他妈才肯进房里独自待着。
她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贱嗖嗖的每天不是在找骂的路上，就是在找打的路上。
不能对她太好，一定要他爸生气了怒吼她一句，她才会适时闭嘴躲回房里。
而浩浩，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冷嘲热讽的话，基本上白她一眼，选择性闭耳不听。
下午两点半。
快递到货，蔡思明拆开盒子，取出里面的黄铜底座。
通体金光，侧面雕花还刻了财源广进四个字，把金蟾放在上面，重新摆对方向，视频电话弹给了女人。
“宋沁。”他把摄像头对着金蟾拍：“你看看，我给它买了个底座，这样摆上去可以吗？”
女人在这边，看到金色的金蟾加金色的底座，嫌弃的嘴脸扯了下。
就说这货年纪大了眼光不好，买个底座颜色搭配得都这么难看。
嘴里吐槽了句：“难看，你怎么买同样的颜色，应该用不同颜色的底座来衬托金蟾的金光闪闪。”
“哦，那行，我重新再买一个。”男人接受她的批评，在视频里没看到她人影：“宋沁，把摄像头转过来。”
此时，他已经把摄像头转回来，对着自己的脸了。
潘宋沁一看到他的脸，忍不住拍打自己的胳膊：“起来呀，赶紧的，鸡皮疙瘩兄弟快点起来呀。”
那边神经明还催着：“宋沁，把摄像头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
这边唰的一下，脸上又开始升温。
男人的这句话，在脑子里有杂念的女人听来像是情话，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反应。
只能在这边摇着头：“算了，我还要擦地，下午四点还要上班，没多少时间午休了。”
“那行，你先休息吧。”虽说没看到她的人，不过蔡思明能猜到，她的脸现在肯定已经红透了。
自从昨天中午开窍之后，一直都是动不动就脸红，眼神甚少跟自己交集。
挂完视频电话，潘宋沁跑到卫生间里照镜子：“完了完了，幸亏刚才没把摄像头转过来，这脸红成这样，被他看到岂不是丢人死了。”
双手轻贴脸颊，很烫，贼烫，冬天刀子般的风，都刮不出来这种高原红的脸。
晚上七点。
小毛驴开到了老同学家，包里塞着拿命换过来的燕窝。
老样子，打劫东家送西家，反正借花献佛的优良传统，让她实行得彻彻底底。
家里有什么她送什么，也不管东西贵不贵重，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心头好，反正开心起来就随便送。
站在门口按了门铃，哦，这次不再鬼祟的躲在一边了。
直接大大方方的站在摄像头前。
叮铃—
半天没人开门，又重新按了下门铃。
叮铃，叮铃—
餐厅里，点点爸爸站起身：“小雅我去开门吧。”
章晴雅拦住了他：“你去阳台上拿扫把，我去开。”
在这个时间段，还能过来按门铃的，小雅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谁。
永远是这样，永远不管别人在不在家，永远都是一高兴起来就往这边跑，一跑过来就使劲按门铃。
她又想到了自己要是不开门，门口的女人接下来的步骤…
“小雅，小雅，章晴雅，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呐。”
来了，果然还是老样子，已经拍门了。
点点爸爸，犹犹豫豫的拿来扫把，嘴里袒护着令他老婆头疼的人：
“小雅，也不用这么对她吧，上次去芳芳家被打得那么惨，都嗷嗷叫了。”
想到群里张鹏发的视频，那凄惨状，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见。
“她活该。”章晴雅眼神里，丝毫不带一丝怜悯：“谁叫她拿别人的命根子。”
说到命根子，她又想到了自己的毛毯，顿时怒火中烧。
跑过去，用力把门打开，斜眼瞪着门外的人。
“哟嚯，瞧瞧，瞧瞧，这什么眼神，老同学过来看你了，还拿这种眼神看人。”
不觉得自己有错的她，直接把燕窝塞到小雅手里，大摇大摆进入客厅。
点点爸爸，早已经站在客厅里，恭候多时了。
“宋沁，今天过来拿什么？”跟往常一样，他毫无反抗，随时准备上供。
章晴雅看到手上的燕窝，询问了句：“哪来的？”
“涂芳芳给的呗，上次皮肉伤的补偿。”
她不觉得丢人，说得坦荡：“你也知道涂芳芳这个人，喜欢打一巴掌给颗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