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见他胆小如鼠,顿时卸下防备,面无表情闭眼靠在木柴堆里睡觉。
苏夏往火堆里加了许多料,即便是在空旷的林子里,迷药点燃后产生的浓烟还是一缕一缕朝官兵鼻腔中钻去。
过了许久,官兵一个接一个倒下,不省人事,就连苏夏用脚踹都没有丝毫反应。
她放倒所有官兵后将脚镣打开,欣喜走到高家兄弟面前,指着黑暗中的一道人影,“快,有人来救我们了!”
高家兄弟震惊又疑惑,“那是?”
苏夏轻轻摇头,“我不认识,他杀了官兵,还将钥匙扔在我面前。”
她指了指已经倒地的官兵,一脸淡定。
她放走村民如同搅浑水,可以避免官兵直接怀疑上自己,所以她自然也不可能大声嚷嚷是她杀死官兵,这样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万一他们又被官兵抓回去,很容易供出她。
所以救人者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她自己。
高家兄弟听见他的话,果真没有怀疑他,他们看着黑暗中的人影,全都震惊住。
那么多官兵,那人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没有人会拒绝别人的拯救。
高山迅速接过钥匙,慌慌张张将自己的脚镣打开,然后将钥匙递给高天等人,“小天,你快去找张叔他们。姓钟的快要回来了,我们必须先离开这里。”
他们都十分清楚,一旦工坊打造完兵器,他们必定会被杀死,所以他们从未放弃过逃跑。
只可惜没有一次成功。
现在天降好时机,他们必须把握住机会。
当钥匙在人群中传递之时,苏夏早已经跑没影,她一边跑,一边扑灭林子里的火堆,使整片林子都暗淡下来。
她偷偷来到帐篷附近,将里面的一切都收入空间,一点儿也没给官兵留。
她收完东西后,百姓急促的脚步声也逐渐停止,整片林子彻底安静下来。
苏夏发现有许多百姓并没有跟着高家兄弟走,他们捡走官兵的刀,朝着工坊的方向而去。
很显然,他们要找钟肃等人报仇。
苏夏没有理会。
冤有头债有主,钟肃等人手上沾满他们亲人的鲜血,他们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报仇的机会,会放弃才怪。
苏夏跨步走到马身边,一脸歉意拍着它的脖子,“马兄,这些时日委屈你了!”
马儿侧头蹭了蹭苏夏的手,很是亲昵,苏夏甚至能从它的动作中感受到它的喜悦。
也是,跟着没有人性的官兵哪有跟着她强?
至少她一日三餐从未亏待过它,甚至还会给它洗澡!
今日钟肃并未骑马,因为马儿今日的状态明显不对。
钟肃以为马被累着了,但他今日心情甚好,便大发慈悲让它歇一夜。
事实上,这一切都是苏夏搞的鬼。
她得知钟肃不打算送木炭去工坊后,当即决定夜里行动,她偷偷在牧草中加了些料,这些料会让马儿暂时萎靡,但不会危及它的性命。
苏夏给马喂了些草药,给它解毒,然后牵着马避开那群百姓的行驶路线,也朝工坊走去。
她并未走太远便听见前头的动静,是百姓与官兵队伍打起来了。
值得高兴的是,百姓此次稳占上风。
他们人多,已经将钟肃等人团团围住。
随着其他百姓的脚镣也全部被打开后,钟肃等人更是没有逃走的空间。
钟肃看见眼前的一幕,脸色大变。
他瞥见百姓仇视的目光后,手不自觉握紧了大刀。
他原本心情极好,甚至已经想好办法让赤狼军处置朱大福,谁知道灾难先降临在自己头上,竟然会在回去的路上中埋伏。
一群百姓将他们团团围住,还有许多人站在山坡上,虎视眈眈盯着他们。
山坡上的百姓立刻将手里的石头、锄头、大刀纷纷朝着官兵砸去,砸得他们头破血流。
钟肃也没能幸免,他捂着鲜血淋漓的脑袋,震惊看着那群百姓,“你们——”怎么会?
他们原本该被脚镣束缚着,在林子里砍柴烧炭,谁知道现在竟然扛着锄头、拿着大刀对准他们。
他满脸不可置信。
百姓愤恨瞪着钟肃等人,“杀人偿命,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