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那群人离开后营地的守卫明显弱了许多,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苏夏蹲下身,正想开锁去牵自己的马,突然一道人影朝着她走来。
她立刻将锁收入空间,疑惑看着来人。
高天举着火把走到苏夏面前,“小兄弟,你还差多少棵树?”
他看向苏夏砍了半天还未砍倒的大树,又想到他白日只砍了两棵,不由提议:“不如这样,你砍树,我们帮你抬过去。”
苏夏想说,不用如此,她不爱砍树,也不想在这里停留。
但是高家兄弟几人实在是太好心,好心到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总不能告诉他们,她准备逃走吧?
苏夏闷闷点头,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多谢你!”好心办坏事。
高天又举着火把朝其他百姓走去,他们不光要帮她抬木头,还要帮其他百姓。
苏夏暗道这几人莫不是活菩萨转世?
“小天,你哥呢?”
高天回道:“张叔,我哥跟着官兵送木头去了。他让我们来帮你们。”
张老头长叹一口气,“哎,小天啊,这些日子多亏你们兄弟几个,否则我们早都被饿死了。”
高天摇着头,不同意他这话,“张叔,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当初我爹欠下赌债,催债的想抓走我们,是你们凑足银钱救下我们。”
他爹不靠谱,欠下巨额赌债,自己跳河一走了之,只剩下高母和高山几个小孩子。
高父死的时候,最大的高山也才五岁。
高母一个人拉扯着五个孩子长大,若没有村里人的帮衬,他们一家早死了。
现在高家五兄弟长大了,便开始回报曾经帮过他们的村民。
“我娘说了,你们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饿死。”
张老汉闻言,鼻子一酸。
当初他们见高家孤儿寡母可怜,只是凑了几十文钱,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兄弟几人竟还记着。
高家五兄弟这些年帮邻里乡亲做了不少事,几十文钱的恩情,早已经报答完。
他们在这样艰难的时候还不遗余力帮他们,实在是难得。
苏夏听见他们的对话后,总算明白高家兄弟为何会帮自己,原来他们就是单纯心肠好。
这样的乱世,很难遇见如他们一般纯善之人。
只是苏夏有些无奈,高家兄弟太过积极,隔一会儿便会从她身边路过,以至于她找不到机会逃走。
约莫过了两刻钟,运送木柴的百姓再次出现在营地附近,他们未得片刻停歇,十分吃力扛着与腰身差不多粗的大树继续走。
脚镣拖在地上,声音十分刺耳。
相比之下,那群官兵明显轻松许多。
更重要的是,官兵头领钟肃还嫌累,竟命人将马给他带去,他就这样大摇大摆骑马跟在百姓后面,惬意十足。
苏夏心里骂个不停,她的马被他们饿了一日,现在竟然还沦为他们的奴隶。
她必须尽快将马抢回来,寻机会逃走。
官兵十分自负,他们认为百姓戴着脚镣不可能逃走,所以只安排几人守着林子边缘。
她有钥匙,想逃走并不难,只需等他们将马骑回来即可。
苏夏环顾四周,朝着守卫少的地方走。
她选中林子边缘的一棵树,砍了几刀见官兵没有再盯着自己,寻到一处隐蔽位置,靠着树干睡觉。
砍树的声音此起彼伏,一整夜未曾间断。
苏夏反反复复醒来许多次,直到天色渐亮,运送树木的百姓才得到休息,她的马也一样,被迫跟着官兵跑一整夜。
到了白日,林子里的守卫又会变得森严,如此下去,她根本没有机会带走自己的马。
苏夏心想,得想个办法不让他们夜里送木柴才是。
她若将全部木柴收走,百姓必定会受到牵连,说不定官兵还会强迫他们砍三十棵、四十棵。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木柴烧成木炭,分量轻,只需要跑几趟就能完成,她也能趁机带走马离开。
苏夏不敢贸然提建议,只能找高家兄弟几人打听消息。
她见高家兄弟几人正在砍树,不由感慨他们真是精力旺盛。
她走近后见他们只有四人,偏头一看才发现高山正躺在地上睡觉。
他忙活一整夜,根本没有力气砍树,只能暂时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