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和胤禛听了之后有些动摇,而真正让他们改变想法的是胤礽接下来的话,
“那些产业总要有人去管,你们要是事必躬亲,累死你们俩也管不过来,富昌他们再怎么说也知根知底儿,不比你们在外头找人合作来的安稳?”
两人一想也是,最终决定多花点心思,先拉两个出来调教一下。
随后,兄弟三人又趁着这个机会,把家具厂的细节敲定了下来,胤礽还特意教了二人“品牌效应”里头蕴含着的商业逻辑,并把家具厂的名字定为了“怡家”。
翌日,福寿苑一期正式开售。
商业区就在福寿苑前头几百米,在胤礽的指导下,只要是胤禟管辖的铺面外头,都贴上了找人绘制的宣传图。
不少人在店里消费之后,都开始对宣传图上的“小区”产生了好奇。
铺子里头导购的娘子和小厮早就被上头知会过了,只要碰见有人多看几眼那宣传图,就会把福寿苑售房处的具体位置告知于客人。
于是当日便有几个富商,亲自跑去了售房处。
天津富商高俭就是其中之一。
这高俭原本只是天津几家布庄的老板,除了布庄之外,他手头还有个三百余亩的田庄,一年到头的盈余收到手里大概有个大几百两。
高俭本身也属于小富即安的性子,经营多年也没想过扩张铺面,但他还算有几分远见。
知道港口开放之后,他的经营模式就不大适用了。
于是趁着那股东风,高俭也成功将盈余扩大了好几倍,在天津当地也是赫赫有名的员外郎了。
他这两日过来找关系为他的生意保驾护航的,并且也成功与户部右侍郎魏樟搭上了关系。
这都要感谢他那爬到巡察御史的表哥黄进旻。
接下来便是投其所好,将这关系进一步加深了。
解决了难题之后,高俭的心情不错,听到小厮不遗余力的给他介绍住宅,心头也难免好奇。
于是离开商业街之后,便顺着小厮指的方向,直接去了售房处。
看着面前孤零零的一栋房屋,高俭还有些纳罕,按照他的理解,“售房处”不就是牙行,牙行不开在闹市,反而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本身就很奇怪。
高俭左右看了一下,一个人影都没有,售楼处门口也无人把守。
高俭几乎扭头就想走。
只不过来到来了,不进去看一眼。他又觉得吃亏,于是便叹了口气,抬脚朝着大门走去。
一进门儿他便被那巨型的沙盘吸引住了目光。
还没回过神,销售顾问就凑到了他身边,
“这位爷下午好!”
高俭愣愣的摆摆手,
“你也好……这是?”
他指着那被玻璃封起来的沙盘模型问道。
“哦,这是我们福寿苑一期的模型,您现在看到的房屋,街道,乃至小区里头的景观都是按照比例复刻出来的!”
招聘顾问边说着,边拉着高俭往模型前头靠,
“您瞧,这宅子坐北朝南,虽然不大,但里头的功能齐全,这是正房,这几间屋子都能烧地龙,而且这房间的墙面都做了特殊处理,隔热效果相当不错……”
销售顾问名叫朱大,嘴皮子相当好使,半盏茶的功夫就把这宅子最有价值的部分讲清楚了。
高俭愣愣地看着朱大伸手在玻璃上比划,心脏都微微提起,生怕朱大把那玻璃碰碎喽。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玻璃罩子和底下的模型的价值可不菲,万一碰坏了,别再讹上他。
“爷您要是喜欢,小的带您去装修好的几间宅子瞧瞧?”
“还有没装修好的?”
高俭惊讶。
这“装修”是什么意思?
“咱们东家说要按照顾客的需求装修宅邸,里头的家具和配饰都要您亲自挑选,这日后才住得舒心不是!”
“原来是这样!”
高俭恍然,随即满是兴味,
“那就带老爷去你们这装修好的宅子瞧瞧吧。”
朱大顿时喜笑颜开,
“得嘞,咱们这儿的房子一定不会让老爷失望的。”
他瞧得清楚,眼前这人身上穿着的衣服料子是极好的绸缎,衣服也并不算太厚。
再看这人手指上佩戴着的扳指,朱大就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
所以朱大表现的极为热情。
东家说了,卖出去一套房子,提成二十两。
要是卖出去二十套,他就能在京郊买一套宅子还有剩余。
他得把握好机会。
很快,朱大就带着高俭来到了第一套住宅。
穿过垂花门之后,入眼便是石刻花坛,里头种着迎客松,路上铺设着颜色分明的鹅卵石。
然而高俭已经无心欣赏院落里头的景象了,他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那面落地窗的西厢房,
“这是?”
“这是宅子里头最亮眼的设计,我们东家称它为暖房,又叫阳光房,您随我来。”
朱大说着,带着他西厢房走。
进门便是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这暖房对于上了年岁的人极好,家里头要是有老人小孩,天冷的时候在这儿晒太阳很舒服。”
高俭走到玻璃窗前,伸手摸了摸玻璃,一股温热的触感传递到手掌上,他惊叹道,
“这得花多少银子啊!”
朱大笑了笑,
“老爷您瞧,要是不想晒太阳,窗帘这么一拉——”
朱大将两边窗帘拉上,室内立刻昏暗了下来,
“就成了。”
后面,朱大又将这宅子的前前后后,乃至二楼客房、仆人房都跑了个遍,还着重强调了房子的排水系统,以及冲水马桶的方便性。
第一套逛完以后,朱大又带着高俭逛完了剩下两套。
从这小院出来之后,高俭当即下了决定——
他要买两套。
一套留着他自己住,这另一套嘛,他要当做人情送给户部右侍郎。
朱大顿时笑花了脸,只不过想到那宅子的价格,他有有些不大自信,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老爷,这宅子有些贵……”
高俭正处在憧憬当中,闻言想也没想,
“能有多贵?!”
“一套的价格是五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