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为了解晴霓小姐的好奇心我们不妨将话题放得更遥远一些?对于身为飞行士的驭空,你们想了解什么呢?”
星宝拿出从挂饰里得到的那个物品。
“这是…帝弓司命的圣物?诸位从何处得到这东西的?”景元稍微有些惊讶。
“这件圣物一直存放在驭空司舵随身携带的挂饰中,晴霓小姐暂时交给了我们。”杨叔解释道。
“她想借着这件东西,打听驭空大人当年的经历,还有…她不再飞行的理由。”
“这件圣物并不是普通的工艺品,它可算得上是铭记血泪的见证。”景元说道。
“诸位对仙舟巡猎星海之事耳熟能详。但一定甚少听闻丰饶民战争。在仙舟清除不死孽物的同时,丰饶孽物的联军也多次突破战线,将仙舟逼入危境。”
“三十年前,曜青与方壶两座仙舟受到敌人的围攻。即使在联盟与丰饶之民漫长的战争史中,那场空战也称得上是最为惨烈的战役之一。”
“面对数倍于自己的丰饶孽物,近百万斗舰飞行士殊死搏斗,活着离开战场的,不足十万。”
“而在这场失利战役的尾声,若不是帝弓司命示现降临,用倾天光矢摧毁了丰饶孽物的攻势,罗浮今日是否还能继续航行,也难说的得很。”
“铸成这些圣物的材料,便是帝弓神矢在战场上留下的余烬。对那些幸存者来说,其中参杂着故友的鲜血,敌人的灰烬,还有自己的回忆……”
仙舟联盟与丰饶之民的战争是漫长的惨烈的,又将持续到一方彻底消失的。
一开始双方并无恩怨。
但随着仙舟获得了丰饶星神药师的赐福之后,双方的战争就已经在所难免。
丰饶之民不仅想从仙舟抢走药师赐给仙舟的诅咒(神迹),还打算吞噬掉仙舟人。
之前丹鼎司的丹首丹枢就曾说过,那群丰饶之民会依靠着吞噬同类进化弥补己身。而仙舟人,本质上也是一群丰饶民。
再加上仙舟不愿与之同流合污变成一只只野兽,战斗自然而然的无法避免。
身为巡猎的信徒,既然那群丰饶之民敢动手,那么对他们的复仇就只能至死方休。
其中,最为惨烈的一战,驭空就曾以星槎飞行士参与其中。也见证过敌人的暴戾,战友的惨死,战局的颓势,以及巡猎之岚的扭转局势的一箭。
景元继续说道:“驭空,就是这场战役的幸存者。而她最好的朋友采翼,埋骨他乡,再也没能回来。”
隋铵立刻就抓住了里面的重点:“驭空的好友,采翼?”
景元点头:“没错!驭空司舵不愿再飞行的心结,我不便揣测,也不想撕开她的旧伤。没有人能轻易抛下自己的过去。驭空与采翼是出生入死的挚友,她一定留有关于两人过去的一些回忆。”
隋铵恍然:“原来如此!”
看来并不是因为晴霓的父亲,而是因为驭空的一位出生入死的战友啊!
可这,,,与晴霓有啥关系呢?
难道,,,
景元继续说道:“这话本不该由我说出口。但对晴霓来说,她有权知道过去的事情,因为这些过去开始左右她的未来了。”
隋铵急忙问道:“师兄!你这里可有那位采翼的图像之类的东西?”
景元露出一抹微笑:“哦?怎么!?你对这位采翼小姐感兴趣了?”
隋铵点头:“有点!我想看看这位巾帼须眉是怎么样的一位帅气战士。”
景元摇头:“那就抱歉了。我这里可没有她的照片。也许,驭空那里有吧。”
“真的没有?星槎飞行士也算是军人吧?应该也归你管才对吧?”
景元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没错!确实归神策府来管。但是,我确实没有。”
“,,,”隋铵瞅着景元。
这个便宜师兄应该是猜到了自己所猜测的想法,肯定是故意不打算给自己的!
这家伙实在是聪明得忒过分了!
不仅隋铵在看着景元。景元也在看着隋铵,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微笑。
“有劳将军,用这样的琐事占用你的时间,真是抱歉。”杨叔打断两个人的对峙。
“瓦尔特先生说笑了,这是关乎这对母女互相理解的事情,又怎么能算是小事呢?要我说。神策府里的文山会海才是小事。”
“呦呵!师兄真会说话哈!”隋铵阴阳怪气起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何不直接全告诉我们呢?”
景元面色一正,说道:“小师弟!我确实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何事?”隋铵反而一愣。
隋铵虽然是罗浮人,还是景元将军的师弟,但是景元并没有让他做什么事情。
“你,最近有见过师尊么?”
“怎么可能见到?已经有两年都没见过师尊了。话说,现在还在罗浮么?”
“哎,在,也不在。”
“啥意思?”
景元摇头并没有明说:“过两天我会再找你的!到时候可要立刻赶回来。”
“直说了就得了呗!真是。”
看样子应该是与师父镜流有关,不然便宜师兄的话不能毫无联系。
师父究竟回到罗浮是要干什么呢?见见以前的老朋友?可罗浮这儿除了便宜师兄外也没有什么老朋友了吧?
哦!现在丹恒也在,哦,还有刃说不定也在哪里猫着呢!
或者说是要报仇?
那自己是站在师父这边儿呢?还是站在师父这边呢?亦或者是站在师父这边呢?
但此时的景元并不想说,那隋铵也不能勉强不是。总不能把他打一顿逼迫一番吧?
那就再挺上个几天好了,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自己,完全等得起。
“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杨叔接着说道:“咱们走吧,去星槎海找找晴霓。”
隋铵拉住杨叔:“杨叔,等一下!我再问一个问题。”随后便扭头问道:“师兄,我很好奇,就是当年的驭空司舵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当年的驭空么?”景元陷入回忆。
“真怀念啊,当年那个被云骑军控诉超速飞行,抓到我面前的狐人小姑娘,现在已经是和我平起平坐的司舵大人了。”
超速飞行?驭空?
唔,,,真的有点儿难以想象啊!毕竟现在的驭空看起来是多么的成熟稳重。
景元笑了笑道:“如果我告诉当年的自己:这个小姑娘以后会成为老成持重的司舵。恐怕自己怎么也不会信的。”
嗯!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好吧?
“当年的驭空绝不是如今这般模样,案牍劳形,枯坐书斋。”
“她的性子像烈火,像停不下来的风。要说谁能稍稍让她安静片刻…只有那位战友了。”
“战友么?就是那位采翼?”
“是啊,体积较大的斗舰,需要飞行士两两成对合作。一人掌舵,另一人控制武器。王牌飞行士的传奇也需要王牌武备士来成全。和驭空搭档的就是采翼。”
“无论是驱驾斗舰,还是执掌火力,采翼都像是一把冰刀,干脆利落,毫无多余的情绪。”
“真难想象,性格这样极端的两个人竟然能合作无间。如果没有那场重创了仙舟空军的战役的话……”
隋铵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便宜师兄再一次表明驭空会变成如今的这个模样跟那位采翼有很大的关联。
可他就是不再往下说,非得让他们自己去寻找答案。真是一个可恶的谜语人。
在景元这里得到了应该得到的答案,隋铵他们便立刻神策府回返星槎海。
在乘坐星槎回返的路上,隋铵一直在思索着整件事并进行归纳整理。
原本的驭空是一个风风火火的性格,是一位驾驶星槎的天才少女。而后,与战友采翼组队参与了那场丰饶民战争。
亲眼目睹的了采翼的死亡,让驭空转了性子,变得沉稳冷静起来。
而也对星槎飞行士产生一种感觉,不再希望它夺走亲人的性命。这才,一次次拒绝了晴霓想成为飞行士的梦想。
现在所有的证据只能推断出这些来。
而且,隋铵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这个猜测更需要一个证据来证明一下。
毕竟,有点儿忒大胆了。
晴霓正在等待着他们几个的到来。
“你们来啦。我妈好像…心情不太好,去外面散心了。”晴霓说道。
虽然暂时不好意思与驭空联系,但晴霓与夕葵的联系并没有断掉不是?
而这些,自然都是夕葵告诉她的。
星宝说道:“翘班了么?”
晴霓反驳道:“我妈可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她肯定是把工作安排妥帖后才去翘班的。”
隋铵吐槽:“那不还是翘班么?”
“你们母女可真像啊!”杨叔说道。
晴霓带着一抹笑意:“是啊!每次吵完架,我们都会跑出去散心。只不过,我去星槎海的一边,她去星槎海的另一边…这样可以避免吵完架后立刻见面。”
这么一说,感觉这对母女很有趣呢。
隋铵说道:“也可以趁机给对方一个思考的时间,对吧?”
星宝点头:“有点可爱。”
“真的吗?我倒是觉得挺傻的。”
“啊,说回正题…三位从景元将军那里知道了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