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吴勇操作设备的忙碌背影，王霁一脸无语。
凌霏霏悄悄附耳过来：“看，还是我的方法管用吧？”
她刚才出观测室后，到车上换回了女装，再来找王霁，见他请求做实验，吴勇死活不愿意，灵机一动……
把领口扣子解开，
换了个嗲到齁的媚音，
精准命中理工男xp。
本来赵楷也让吴勇尽量配合，答不答应就是个态度问题。
被小姐姐迷得酥酥麻麻，态度一下子端正起来了。
正是4月时节，8双眼睛完全挪不开视线，实验室里春意盎然。
“这儿的男人就我一个不正常，也是你搞的……”王霁白了凌霏霏一眼。
刚才吴勇看到的画面太辣眼睛，没准哪天就会传出去。
凌霏霏：“那还不简单……”
眼角闪过一丝狡黠。
王霁有不祥的预感，赶紧远离她几步，走到吴勇身边：“师兄，麻烦设定20Ghz频率。”
吴勇：“20Ghz？这么高？”
王霁：“先试试。”
吴勇还想拿Google论文说事，见凌霏霏一记wink抛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老老实实去操作实验设备。
由于超导降温已经完成，大头的时间开销省去了。
再检查各种设备状态，准备工作花了1个半小时就完成。
博士们见实验开始，也想看看结果，纷纷进入帮忙。
只是，对于王霁的设想，吴勇跟他们都不看好。
果然，20Ghz实验结果——
平均冷冻时间87微秒。
比10Ghz的123微秒还差！
不出所料！
吴勇对着仪器数据直摇头：“预料中的结果，其实没必要做实验，纯属浪费时间、也浪费了实验经费……”
猛然意识到，不该这么草率答应女秘书，实验经费算谁的？
王霁有钱，但他也没说要付啊……
太冲动了！
“让我回放看看。”
王霁站到仪器前，将时间帧调整到临界点，观察屏幕。
十几秒钟后，屏幕出现红点，仍旧是两处——
粒子、噪声频率。
缺陷提示：
“恒定电磁频率过低，不足以有效冻结粒子，相干时间无法延续。”
还是这个提示！
频率还是过低！
王霁立刻对吴勇道：“麻烦师兄调整到100Ghz，再做一次实验。”
既然100Ghz还是太低，索性一次性调高几倍。
“100Ghz？有这个必要么……”吴勇内心十分抗拒。
之所以抗拒，是因为左眼望着仪器，右眼望到凌霏霏白花花的一片。
那双会说话的双眸，此刻正朝自己眨眼。
嘴角轻轻噘起，似乎有些着恼。
含嗔带怨。
吴勇内心纠结，终于还是答应了。
不出所料，实验再次失败。
100GhZ，平均冷冻时间……
42微秒。
越来越短！
完全没有缓冲池的价值！
有位博士开口劝王霁：“霁神，我们之前实验过的，干扰频率越高，冷冻效果越差，确实没必要再做了。”
王霁依旧摇头：“能否再提高下，直接干到500Ghz！”
刚才太保守了，既然提示是电磁频率「过低」，说明还有很大空间。
哗——
博士们议论纷纷：
“连50Ghz效果都那么差，做500Ghz有意义么？”
“这么高的频率，得用太赫兹波发生器吧，咱们有设备么？”
“倒是有量子级联激光器，但完全没有必要，缺乏理论基础啊！”
“做研究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但假设也得有个支撑点吧？”
“霁神不是搞量子研究的，想法实在是不合逻辑……”
吴勇对王霁道：“500Ghz真的没有实验价值，而且实验成本更高……”
偷眼瞄向凌霏霏，领口又被她往下拽了拽。
已经拽到极限了。
太耸，被卡住。
这就很难通融了……
僵持不下时，门外又响起脚步声。
赵楷进到实验室，疑惑道：“咦，怎么这么多人？”
这次学术交流就在江大内，他惦记着王霁这边，讲完后就赶了回来。
吴勇立刻上前，解释王霁要求实验的事，着重强调，是因为赵教授让他尽量配合，所以才答应了2次。
最后一次要上500Ghz，实在离谱，他坚决不答应。
赵楷并没有批评他，听到王霁主动要求实验，反而两眼放光。
只是对500Ghz很惊讶。
问道：“小霁，你有什么依据？为什么调这么高频率？”
王霁摇摇头：“没什么依据，只是直觉，我其实想提到1thz的，怕实验室做不到，所以退而求其次。”
吴勇见赵楷也质疑，啧了一声：“啊，凭直觉？”
言外之意是，凭直觉要求实验，真把自己当爱因斯坦、玻尔了么？
凭直觉就使唤自己？
越想越后悔自己答应了他。
对赵楷道：
“赵教授，真没必要做了。”
“这个直觉有点……不着边际。”
“跟他人直觉都相违背！”
“不不不……”赵楷摆摆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走到仪器前凝神观察，忽然抬起头：“这是个天才想法啊！超越各类自旋粒子共振频率，反而可能有奇效！”
说着，迈步到量子级联激光器操作台，直接启动设备。
“啊！”
吴勇跟博士们面面相觑。
他问赵楷：“赵教授，可是Google已经有实验结论了，咱们也验证过的啊？”
赵楷摇头道：
“Google的实验有局限。”
“他们受常规思维影响了，量子世界不能这么保守。”
“在微观尺度下，连续单调思维是要抛到脑后去的……”
“Google研究院没敢越过边界，用100倍以上的频率去尝试！”
他不再理会吴勇，开始检查量子级联激光器，将激光器连接缓冲池。
半小时后，液氮就绪，激光器进入工作状态，开启冷冻实验。
结果很快出来。
平均冷冻时间变成……
85微秒。
仍不如10Ghz的123微秒。
但却比50Ghz的42微秒高！
反直觉的结果！
吴勇和博士们惊呆了，难以置信地望着仪器上的实验结果，脑子里闪过同一个问题：“怎么可能？”
赵楷手指颤抖，声音抬高了几分：“小霁，我感觉有戏，可以再提高！”
“不，需要降低。”王霁平静答复。
他脑中信息流是——
“恒定电磁频率过高，不足以有效冻结粒子，相干时间无法延续。”
既然50Ghz太小了、1tGhz太大了，就可以用二分查找法。
选一个中间值。
比如先取个整……
他略一思索，向赵楷建议：“赵老师，咱们试试500Ghz。”
“你想用二分查找？”赵楷很敏感，一下子就猜出他的意图。
他对这个方法是存疑，因为二分查找的前提，仍然是连续单调思维。
即假设在某个频率范围内，冷冻是一直增加，或一直减少的。
但他看到了王霁坚定的眼神。
忽然想起去年江宁数据局的事。
又嗅到了一股天才气息。
不讲理的天才气息。
当即决定：“好，跟着你的直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