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皱了皱眉头。
不是云璃,那棺材里的人是谁?
清远怎么这么不靠谱,千里迢迢的,运一具别人的尸体过来做什么?
正如此想着,萧祁渊的声音传了过来:
“辰王兄,棺材里的人,是清远,你、要节哀!”
辰王不可置信的趴到棺材前,看到萧清远惨白的脸色、以及胸口插着的弯刀,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
“清远……你怎么就……”
萧祁渊学着辰王刚刚的样子,拍着他后背的几个穴位,让他行动渐渐变得迟缓。
“皇兄,你要节哀。”
这时,运棺材的士兵呈上来一份战报。
萧祁渊打开一看,随即说道:“这是皇后亲笔写的折子,辰王世子萧清远,奋力抵御外敌入侵,惨死北狄主帅乌尔善之手。”
“皇后请求朕,追封萧清远为安定王,其遗体以王侯之礼下葬。”
辰王妃也趴在棺材前,哭的撕心裂肺:“清远,我可怜的儿……”
“你怎么就这么死了?让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辰王捂住胸口,奋力压抑住心里翻腾的怒火,自己与北狄人早就达成了联盟,北狄人绝对不会杀害清远的!
一定是云璃用阴谋诡计,害死了清远!
清远,你放心,为父定会为你报仇雪恨!
辰王愤怒的转身,正准备对府中守卫使眼色,就被萧祁渊一把扣住了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辰王兄,清远是死于北狄主帅的圆月弯刀之下,刀柄上还镶嵌着七颗宝石,这是北狄主帅乌尔善专用的刀。”
“清远是咱们皇族的骄傲,朕一定会为他报仇的。皇兄皇嫂,你们不要太难过。”
说到这里,萧祁渊停顿了一下:“都说一醉解千愁,刚刚皇兄好心陪朕喝酒了。朕理应回报与你。”
“严福,拿酒来。”
“来了,陛下。”严福立即送上两杯酒水。
萧祁渊递给辰王一杯,却见对方恶狠狠的盯着他。
你点了本王的麻穴,本王动都动不了,怎么拿酒杯?
萧祁渊十分贴心的把酒杯递到辰王嘴边:“皇兄一定是承受不住丧子之痛,导致行动迟缓。”
“没关系,朕来喂你。”
严福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陛下和辰王殿下真是兄弟情深啊!”
“老奴跟在陛下身边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陛下伺候旁人喝酒。”
辰王死死的咬着牙,不肯喝酒,直觉告诉他,这杯酒水,一定被萧祁渊加了料。
萧祁渊一手掐着他的下颚,一手把酒水灌了进去。
“皇兄,喝完了酒,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说着,萧祁渊转过辰王的身体,迫使他看着萧清远的尸体。
在他耳边轻声道:“皇兄,清远向来养尊处优,却被圆月弯刀穿胸而过,死的多惨啊!”
“他一定很痛吧?你看,他眼睛睁得这么大,死不瞑目呢!”
辰王脸上的肌肉迅速抖动着,嘴巴歪向一边,口中也溢出了白沫,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萧祁渊面色一惊:“不好了,皇兄伤心过度,中风了!”
“御医,快来给皇兄整治一番!”
前来参加寿宴的章太医,立马跑了过来,号过脉之后,惊讶的看了一眼萧祁渊。
辰王殿下分明是中了药物,才会经脉紊乱,口吐白沫。
可是,辰王殿下刚刚还好好的,只喝了陛下喂给他的一杯酒水,就成了这样。
医者仁心,自己不能昧着良心撒谎。
陛下已经是九五之尊,为何还要当众毒杀亲兄长?
这也太恶毒了吧?
见章太医迟迟没有说话,萧祁渊神色微凛。
“章太医,辰王是不是还有其他隐疾?你若是没有把握的话,朕刚好得了几本绝版的医书,你可以参考参考,再做诊断。”
说着,他把一本书递给了章太医。
章太医打开一看,这哪里是什么绝版医书,分明就是一本普通的论语嘛!
等等!
论语里面夹着几张小纸条,纸条上分明就是辰王与北狄人来往的密信!
辰王世子居然伙同北狄人,想烧毁我军粮草,还想谋害皇后娘娘!
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呀!
章太医迅速稳住心神,说道:“陛下,辰王殿下脉象正常,不似中风。”
听到这里,辰王死寂的眼神,恢复了一点神采。
本王不是中风,而是被萧祁渊下了毒!
章太医向来刚正不阿,他定会当众说出萧祁渊谋害本王的事实。
残害手足至亲,如此心肠歹毒,看他这个皇帝还怎么当下去!
谁知,章太医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