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何人胆敢伤害我幽影煞魔?残夜选中的人！”
此声如洪钟乍破，震耳欲聋，音中满是盛怒的粗粝与尖锐，仿若炸雷在耳边爆开，每一字都似携着凛冽的风暴。
“是你姑奶奶我！”小小不紧不慢地拿出磨刀石，悠闲地打磨自己的水果刀。
【水果刀：E级，物理攻击，力量+10，攻击力+30（10+20），穿透+20(10+10)，耐久度剩余86（76+10）%】
小小猜对了，这个什么魔什么残夜既然要利用柳如烟为他办事，肯定会在她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出来保护她。
小小在赌，赌这个什么魔什么残夜不是完全体。
之前那个堕魔需要灵魂之力复苏自己，那这次的魔，大概率也是实力尽失，所以才需要别人为他做事。
此时柳如烟睡得很死，对外界的事物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晕过去了一样。
“好大的口气！”
幽影煞魔?残夜周身，幽黑之气如墨汁翻涌，丝丝缕缕的黑气相互缠绕、扭曲，似狰狞的魔蛇在其身旁游窜，不断向外扩散、蔓延，所到之处，寒意顿生，阴森之气仿若实质，令周围空间都变得扭曲而诡异，仿佛被黑暗深渊所侵蚀，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气息。
“我刷牙了。”小小淡定回答，收回磨刀石，握紧水果刀，摆出进攻的架势。
一个接近于完全体的堕魔她都能打过，这个垃圾残夜，小小还不把他放在眼中，她还有底牌。
“等等，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你是他什么人？”幽影煞魔?残夜凑近小小，嗅了嗅。
小小满脸嫌弃地看着他，然后挥动水果刀，打散这团黑气。
“你说的他啊”小小顿了顿，说道：“他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难道你忘了吗？”
“原来真的是你啊，姑奶奶！呜呜呜……”幽影煞魔·残夜猛地大放悲声，周身黑气如汹涌的潮水般瞬间将小小包裹其中。
那黑气翻涌间，他的哭声似能穿透灵魂，带着一种别样的依赖与委屈，仿佛在以这独特的方式向小小撒娇，宣泄着内心的情绪，全然没了平日里煞魔的凶狠模样，倒像个寻求慰藉的孩童。
“……”
小小无语住了，这个什么残夜这么傻的吗？这么轻易就相信了？我还以为要打一场呢。
“诶，乖孙儿～”小小只好应和着。
小小只是想口嗨占个便宜，没想到那堕魔还真有个姑奶奶。
既然这个什么残夜跟那个堕魔认识，那就肯定是同一个世界的生物。
现在他认我为姑奶奶，那么他们之间应该是同辈是家人，或者，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姑奶奶，您怎么在这里啊？您不是已经……”幽影煞魔?残夜带着哭腔询问。
“我当时的确是死了，但是我生前得一至宝，能保护我灵魂，让我去到别的位面投胎转世，这才活了下来啊。”小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么编当然也有依据。
之前古堡那个堕魔都能通过时空之境，保护灵魂，穿梭时空，那她就能获得类似的宝物。
“姑奶奶，对不起，让您受苦了，不过就算让我回到过去再选择一次，我也还是会这样做。”
这句话内容挺多啊，小小心想，说不定能套套话，毕竟自己还有有个隐藏副本要做。
“为何？你为何如此执着？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吗？真的值得吗？”小小不着痕迹地套话。
“值得！”幽影煞魔?残夜大声道：“她值得！”
“……”小小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所以干脆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的后文。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多说多错。
“只有我那么做了，她才能拯救苍生，获得无量功德，下一世才有可能得到解脱！”
不知幽影煞魔·残夜想到了什么，情绪竟有些失控，他身上的黑气如汹涌的波涛般剧烈翻涌，原本阴森冷酷的气息变得紊乱而狂暴
“冷静点，乖孙儿，她一定会好起来的。”小小赶紧安抚他的情绪，就怕他闹出太大的动静，惊动外面巡逻守夜的侍卫。
“抱歉奶奶，我只是太想她了。”幽影煞魔?残夜逐渐冷静，收回黑气。“奶奶，另一个我，还好吗？”
另一个他？难道指的是古堡那个堕魔？
“哎，他……不太好。”小小没有说太多，她相信这个残夜会自己脑补的。
“那我就放心了，但是他毕竟是我的恶念，与我分离后，去到了此间平行世界，他想独自恢复。”
“若是让他成功恢复，他一定会去伤害更多的人的，到那时候，我可能也会被牵连，所以现在才着急恢复实力，然后去找到他，把他消灭掉。”
闻言，小小松了口气。
原来他们是对立的，那就好说了。
“乖孙儿，我果然没看错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其实我早就恢复实力了，还去找你了，只不过找到你之前，我先找到他了。”
“他当时就差一步就能恢复全部实力，刚好被我打断，我杀了他，但我也因此受了重伤，用尽最后的气力，来到了你所在的世界，所以现在只是一介弱小的凡人。”
“我何尝不心痛啊！”
说到此处，小小痛心疾首，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与苦涩
“虽然他也是你，可他毕竟是你的恶面，我不能放任他成长下去让他伤害你，所以我替你消灭了他。”
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巨大的悲恸，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在空气中回荡着哀伤的余音。
小小抬眸，眼中满是忐忑与愧疚，嘴唇微微发颤，小心翼翼地看向对方，轻声问道：“你不会怪奶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