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唯格斯夫人瞬间僵在原地,扫帚“当啷”落地,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指向馅饼,仿佛那是她的命根子:“什么?别动那个馅饼!别动那个!把它放下!”她干瘪的嘴唇急促翕动,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仿佛那不是普通的馅饼,而是她最珍贵的宝物。那眼神,就像是守护着自己孩子的母兽,充满了警惕与不安。
“好吧,那你把扫帚放下。”优格中士将馅饼高高举起,嘴角挂着挑衅的笑,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显然也被这诱人的香气引得紧张。他的手指微微发颤,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这“武器”毁掉。
沈涛抹了把额头的汗,汗水浸湿了他的袖口,在布料上晕开深色的痕迹。他困惑地扫视着满地狼藉——破碎的瓷片如同散落的星辰,翻倒的木箱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再看看唯格斯夫人近乎哀求的神情,忍不住问杜瑶:“她干嘛这么在意那个馅饼?其他东西都一团乱了。”
杜瑶突然瞳孔骤缩,目光死死盯着馅饼上微微下陷的褶皱,仿佛那是解开谜题的关键。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裙摆,将布料都揉出了深深的褶皱。突然,她眼睛一亮,如同黑暗中亮起的明灯:“沈涛,只剩地里我们还没找过!”
“哪里?”沈涛下意识重复,随即顺着杜瑶灼热的视线望去。当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馅饼上时,真相如闪电般劈开迷雾。
“馅饼里!”杜瑶几乎是尖叫着提醒,声音里充满了兴奋与期待。
瞬间,阁楼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如同密集的鼓点。几个人同时扑向桌子,七手八脚地争夺那块馅饼。“给我!给我!给我!”呼喊声此起彼伏,在阁楼里回荡。杜瑶眼疾手快,纤细的手指径直插进松软的饼皮,触感柔软而温热。当她的手再次抽出时,指尖正捏着一枚闪着冷光的钥匙,边缘还沾着甜腻的果酱,在烛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沈涛!我拿到了!”杜瑶高举着钥匙,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钥匙在烛光下轻轻摇晃,仿佛在嘲笑这场充满硝烟的闹剧,也在为他们的胜利而欢呼。
(“所以我们终于有进展了,是吗?”沈涛将罐子接过来以为里面会有钥匙,可是找开后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等他跑向储藏室时,门确被锁上了。
“喂!你!快回来!”沈涛气愤的拉着门向里面喊道。
而一边的唯格斯夫人还在追着优格中士打,杜瑶拦着唯格斯夫人劝道:“你拿扫帚肯定会把他打伤的!”
优格中士见唯格斯夫人被杜瑶挡下来,他四处看了眼然后指着桌上刚做好的大馅饼说道:“她要是这么干,我就把这馅饼毁了!”
这下他的威胁让唯格斯夫人停了下来:“什么?别动那个馅饼!别动那个!把它放下!”唯格斯夫人紧张的说道。
“好吧,那你把扫帚放下。”优格中士端起那大馅饼威胁道。
沈涛奇怪的看着两人问向杜瑶:“她干嘛这么在意那个馅饼?其他东西都一团乱了。”沈涛指着四周摔在地上的东西奇怪的道。
“沈涛,只剩地里我们还没找过!”杜瑶突然想到惊喜的说道。
“哪里?”沈涛一时没反应过来。
“馅饼里!”杜瑶提醒道。
“我懂了!”瞬间几个人上前就去抢那大馅饼,“给我!给我!给我!”
杜瑶不由分说手直接伸进了大馅饼里等她的手由馅饼里抽出来时,手里正好拿着他们要找的东西。
“沈涛!我拿到了!”杜瑶兴奋的举着钥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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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涛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死死攥着门把手,脖颈处暴起青筋,朝身后大喊:“杜瑶,快过来!”门外穿堂风呼啸而过,将他颤抖的尾音撕成碎片。杜瑶跌跌撞撞扑来时,发梢还沾着厨房灶台的油渍,她与沈涛的掌心相触瞬间,仿佛握住一团即将熄灭的火苗。两人如同被惊飞的野雀,撞开虚掩的雕花木门,在满地狼藉中踏出凌乱的声响。
“再见啦!不好意思把您的厨房弄乱了!”杜瑶的喊声被门缝夹得变了调。唯格斯夫人的银质眼镜滑到鼻尖,她枯瘦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围裙褶皱;优格中士的金属关节发出细微的齿轮咬合声,仿佛连呼吸都凝结成冰。当门板重重闭合的刹那,空气突然诡异地扭曲,玩艺师戴着白手套的指尖,如同毒蛇吐信般从虚无中探出。
“你们这两个蠢货!”阴冷的嗓音像生锈的刀片刮擦耳膜。玩艺师黑色燕尾服的尾摆无风自动,露出内衬暗绣的荆棘图案。他皮鞋尖碾过打翻的面粉袋,在地面拖出一道蜿蜒的“死亡轨迹”,指向翻倒的橱柜与泼洒的糖浆——那些黏腻的液体正缓慢吞噬着掉落的厨具,如同某种生物的黏液。
优格中士机械地向前半步,胸腔里传来发条转动的咔嗒声:“先生,这都是我的错,和她无关。”他金属面具下渗出的润滑油,在地面汇成细小的黑色溪流。玩艺师突然暴起,戴着皮手套的手掌闪电般掐住优格中士的脖颈,将他抵在墙上:“你这个铁皮傀儡,倒是学会逞英雄了?”
“立刻去舞池!”玩艺师松开手,优格中士跌坐在地,胸前的编号牌叮当作响。玩艺师踱步至碗柜前,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棂,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他慢条斯理地取出一只骨瓷盘,拇指轻轻摩挲盘上玫瑰图案,突然狞笑一声,将盘子狠狠掼向餐桌。瓷片迸溅的脆响中,唯格斯夫人下意识捂住耳朵,优格中士的机械瞳孔剧烈收缩。
沈涛推开舞池的雕花门时,天鹅绒帷幕应声而落。三角形高台上,三个芭蕾娃娃正踮着足尖旋转,她们缀满珍珠的舞裙拂过地面,扬起阵阵银粉。杜瑶屏住呼吸,看着娃娃们瓷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红晕,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然而,当沈涛的皮鞋踏上台阶的瞬间,音乐如同被掐断喉咙般骤停,娃娃们齐刷刷转头,空洞的眼窝正对着两人,原本上扬的嘴角裂至耳根,定格成诡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