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内,嘉嫔正逗弄着笼中的鸟儿。
听到消息后,她手中的鸟食撒了一地,鸟儿被惊得在笼中扑腾乱飞。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喃喃自语道:“这后宫,怕是又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众位嫔妃们还沉浸在这震惊之中。
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缓过神来。
小路子便迈着匆匆的步伐,穿梭于各宫之间。
他神色严肃,每到一处,便高声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愉妃海氏,德行有失。
着从一宫主位贬为宫女,于养心殿伺候,负责侍奉花草。钦此!”
听到这旨意,嫔妃们的脸上满是错愕与不解。
愉妃在后宫多年,虽不算最得宠,但也本本分分。
怎么会突然被贬为宫女,还沦落到去伺候花草?
众人心中都在暗自揣测,这背后究竟是谁在作祟。
“皇上平日里虽对愉妃的宠爱不如从前,但也不至于如此绝情。”
一位位分较低的常在小声地对身旁的答应说道,眼神中满是疑惑。
“这还用说吗,定是萧云那狐媚子的意思。”
答应撇了撇嘴,压低声音说道,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恐惧。
“嘘,小声点,可别让旁人听见了。”
常在赶紧伸手捂住答应的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大家心里都清楚,皇上如今对萧云宠爱有加,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愉妃被贬,恐怕就是萧云在皇上面前进了谗言。
令妃的延禧宫内,布置得温馨而雅致。
令妃正坐在窗前,静静地翻阅着一本诗集。
听到愉妃被贬的消息后,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还好早早地就收敛了锋芒,不再争宠。
如今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其他嫔妃们看着令妃依旧稳坐一宫主位,心中满是羡慕与佩服。
她们不得不承认,令妃确实聪慧过人,懂得审时度势,及时收手。
而现在,她们连说萧云一句坏话都不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来灾祸。
从那以后,后宫变得异常安静。
往日里的欢声笑语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嫔妃们走路都小心翼翼,说话也轻声细语,生怕惊扰了什么。
御花园里,少了那些花枝招展的身影;
宫殿中,也没了那些争风吃醋的吵闹声。
夜晚,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
后宫的各个宫殿中,灯火闪烁。
嫔妃们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
她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不知道这场风波何时才能过去,也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会是谁。
在这看似平静的后宫之中,实则暗流涌动,一场新的风暴,或许正在悄然酝酿。
延禧宫内,朱红色的宫墙高大而威严,檐角的风铃在微风中轻轻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宫廷里的秘密。
九格格坐在雕花的贵妃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翠玉耳环,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原本还盘算着利用愉妃来达成自己的某些目的。
可谁能料到,这边她的念头刚起,那边愉妃就已经被贬成了宫女。
“哼,这倒也有趣。”
九格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被贬成宫女之后,她或许会更加不甘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不如就再加一把火,让这把怒火燃烧得更旺些。
九格格轻抬手腕,对着身旁的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去,把五哥死时何等凄惨的消息,不动声色地告知海氏。”
宫女领命,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此时的海氏,已经从高高在上的妃嫔沦为了一名普通的宫女。
她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裳,在养心殿中整理着花卉。
海氏一直都在暗中打探着永琪为何去世,尸首在哪。
当她得知是乾隆下旨将永琪送去了御兽园。
永琪被狼吃掉,连根尸首都没剩的时候。
她的双眼瞬间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痛苦。
她这才明白,当初萧云说的“渣都不剩”是何意思!
“一定是那个狐媚子萧云!”
海氏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恨道,“肯定是她在皇上枕边吹了风,皇上才会对永琪下如此狠手。”
曾经,永琪可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啊,那活泼可爱的模样,聪明伶俐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如今却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海氏的心就像被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
“我一定要替永琪报仇!”
海氏在心中暗暗发誓,但她深知,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
她必须要隐忍,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于是,海氏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和愤怒,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她耐下性子,专心致志地在养心殿侍弄花草。
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都承载着她对永琪的思念和复仇的决心。
她仔细地修剪着花枝,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要将心中的仇恨都倾注在这小小的花草之上。
在旁人看来,海氏只是一个安静地侍弄花草的宫女。
没有人能察觉到她内心深处那汹涌的仇恨和复仇的火焰。
而这一切,都在悄然地酝酿着,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在永和宫的幽深庭院里,翠竹站在那片摇曳的竹影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刚从宫女那里,得知永琪已死的消息,双眸中不但没有半分悲伤,反而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报应啊!还真是老天有眼。”
翠竹轻声呢喃,声音中满是得意。
愉妃被贬成了宫女,往日的尊贵早已烟消云散;
而欣荣,那个曾经趾高气昂的福晋,也被打入了冷宫。
翠竹觉得,自己的生活简直就像这春日里绽放的繁花,惬意无比。
然而,翠竹心中仍有一根刺,那便是她失去的孩子。
每当夜深人静,孩子夭折时的痛苦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我一定要为我的孩子报仇!”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愈发坚定。
夜幕降临,永和宫被一层浓重的黑暗所笼罩。
翠竹换上了一件普通宫女的衣衫,外面披了一件深色的披风,将自己的身形紧紧裹住。
她像一只夜行的猫,脚步轻盈而又悄无声息地穿过幽静的回廊,朝着冷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