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言!”族长没想到自己隐瞒多年的秘密竟然会被苏颜当众说出来。
不过,他比其他族老聪明,那件事的知情人早就被他处理了。
因此,他笃定苏颜没有证据!
“阿野,把人证带进来,让我们这位族长看看,还认不认得。”
“是!”
证人是族长从小到大的随从,苏颜祖父,其他族老都认得他,族长想说不认识这个人都不行。
这人经常给族长处理见不得光的事,除了知道族长放任敌人谋害他长兄一事外,还把族长让他做的其他隐私之事全都抖落出来。
包括但不限于:诬陷才华横溢的亲弟弟,让他被亲长与师长误会、厌恶、放弃。
为拉拢其他大世家支持他上位,助纨绔子弟算计自己的嫡亲妹妹,害其妹失去清白,不得不嫁给那个纨绔子弟。
其妹出嫁不到五年,被“因病去世”。
其中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事情。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为早日继承族长之位,他故意给上任族长献上伤身体元气的丹药,害其中毒而亡。
这件事被抖落出来,剩下那些族老,以及名扬天下,受世人敬仰的长辈们合力废除这个族长,叫人把他押出大堂。
系统:“penta Kill!(五杀!)”
把族长也送走后,大堂内的人,包括那些名扬天下的名士,看到苏颜身后的苏野,还有他身后那些护卫捧着的竹简,都不敢对上苏颜的视线。
有那个叫苏野的人在,他们无法拿下苏颜,也无法抢走那些竹简。
竹简还有那么多,说不定他们那些秘密都在其中。
他们不是一大把年纪,就是名扬天下,都很在意自己的名声。
继续反对苏良继任贺侯之位,贺侯这个爵位也不一定会落到他们头上。
可要是开口触怒苏颜,他们的秘密很大概率会被公之于众。
到时没捞着贺侯之位不说,还名节不保,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划不来,真的划不来!
在众人思考间,苏颜朝他们一一看过去,凡目光所及之处,皆无人敢回视。
见状,苏颜平淡地问:“还有谁反对我阿弟继任贺侯之位?”
满堂寂静,无一人敢出声反对。
系统:“Aced!(团灭!)”
“即无人反对,那此事便过去了,日后若有谁敢不听从我阿弟的号令,就休怪我不讲情面。”
苏良不止是贺侯,还是贺州州牧,可以掌管整个贺州的财政军事大权。
在这种特殊时期,想在贺州境内颁布什么政策,都不需要经过天子的同意,只要苏良下令,贺州境内的官员、士兵就要执行。
若有人公然违令,苏良可以直接处置他,无需奏请天子。
在政事和军事上,苏家这些长辈也都要听苏良的。
他们敢不听,苏良可以用州牧的权利处置他们。
有把柄在手,这些人到时不敢摆长辈的架子,也不敢在明面上违背苏命令。
不过,阳奉阴违,磨洋工,做事拖拉这些问题肯定会有。
好在苏颜没打算重用他们,只会给他们安排一些不涉及核心的活。
“贺侯一事已商议完,接下来该谈谈族长一事了。”苏颜自己找了个下首的席垫坐下。
瑞雪很有眼色的奉上一杯茶。
她偷偷看了苏颜一眼,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崇拜和佩服。
苏颜对她眨了眨眼,接过茶喝了一口。
解渴之后,发现那些长辈没人开口推荐谁当新任族长,反而偷偷打量她,苏颜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说:“各位祖伯父、祖叔父都看我做什么?
是想让我做族长吗?”
“你、你简直胡闹!”
“荒唐,哪有女子当族长的?”
“就是,这传出去,我苏家哪还有脸面立足天下?”
这时候,大家也顾不上秘密还在苏颜手里了,纷纷开口斥责她。
“既不是要我做族长,诸位不举荐人选,反而都看我做甚?”
众人沉默片刻,推出一个人来试探她:“你可有举荐之人?”
要是他们举荐了谁,这丫头把那人的秘密抖落出来,那他们不是得罪人嘛。
而且,这丫头提起这件事,要说她没有想法,他们是绝对不信的。
很可能她是想让她祖父坐上族长之位,但又不好意思直说,想让他们提出来,才起了个头后就沉默不语。
他们也是有脾气的人,被一小丫头当众说不是贤才,心里都有气,自然不愿意主动提出来。
系统:你们想多了。
我家宿主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
苏颜目光落在对面下首的中年男子身上,笑道:“还真有一位。”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个男人,都十分诧异。
“是何人?”刚才那人明知故问。
苏颜看着那个震惊错愕的男人说:“我三祖父家的五叔父,苏蘅。”
原剧情里,林家沈家攻打贺州时,整个苏家,只有苏蘅有能力抵抗一二。
这人能力强,处事公道,对族人一向同仁。
刚才,也只有他从未反对过苏良继任贺侯和州牧之位。
由此可见,他有一定的大局观,不像其他人私心那么重,眼光那么狭小。
苏蘅没想到苏颜会举荐自己,一整个懵掉。
其他人面面相觑,看看苏颜,看看她祖父,又看看苏蘅,有些摸不准她是真心举荐苏蘅,还是故意推一个挡箭牌出来让他们否决,再提她祖父,叫他们不好再否决?
苏颜看他们一脸迟疑,细一琢磨就明白他们在想什么,语气慎重道:“挑选族长也好,举荐贺侯、州牧也好,当以能力为重,不以血脉亲疏远近为先。”
众人:“……”说的这么好听,那方才为扶持自己亲弟弟坐上贺侯和州牧之位,不惜抖落族长与几位族老秘密的人是谁?
难道不是因为他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吗?
想起刚才自己做的事,苏颜也没有丝毫心虚,她面不改色地说:“贺侯、州牧之位不是我非要让我嫡亲弟弟坐上去,而是让其他人坐上去,我就无法处理贺州政事。
我手握各种足以改变天下局势的秘方,是绝不会甘愿为他人作嫁衣的。
贺州日后,必须是我说算了。
只有我阿弟愿意让我独揽大权,可以避免家族内耗。
我是为家族长远计,为贺州长远计,才扶持我阿弟坐上贺侯与州牧之位,并非是从血脉远近亲疏的考量去扶持我阿弟。”
这话,比刚才她能拿出那么证据证明那些族老、族长德不配位,更令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