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虚弱地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痛苦与脆弱,他看着栀栀,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栀栀……”
栀栀连忙凑过去,将耳朵贴近他的嘴边:“我在,我一直都在。”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紧张的气息,江凛的呼吸渐渐平稳,可所有人都知道,这场与死神的博弈还远远没有结束。
护士轻柔地搀扶着栀栀,她脑震荡未愈,脚步虚浮。栀栀一步三回头,目光紧紧锁住病床上虚弱的江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医生,一定要照顾好他。”栀栀声音颤抖,满是担忧。
医生微微点头,目光专注地盯着监测仪上的数据,手中的笔在记录板上快速书写。“放心,我们会尽全力。”医生的声音沉稳,却难掩疲惫。
江凛紧闭双眼,眉头不时紧皱,冷汗浸湿了病床上的被褥。护士将栀栀安顿好,掖了掖她的被角。“林少尉,你也受着伤,得好好休息。”护士轻声说道。
栀栀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我哪能睡得着,他那么痛苦。”栀栀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满是心疼。
病房里,只有监测仪发出的滴滴声和江凛痛苦的呻吟声。医生调整着点滴的速度,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江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场与伤痛的较量,还在继续,而栀栀的心,也紧紧揪着,为江凛的安危悬着。
消毒水的气味依旧浓烈,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像极了江凛逐渐平稳的心跳。医生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防护面罩滑落。“烧退了,情况暂时稳定。”医生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一丝如释重负。
栀栀在病床上挣扎着起身,输液管晃荡着。她的眼神紧紧盯着江凛苍白的脸,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谢天谢地,你可算熬过这一劫。”栀栀哽咽着,声音颤抖。
江凛的睫毛微微颤动,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栀栀强忍着脑震荡带来的眩晕,不顾护士的阻拦,一步步挪到江凛床边。她轻轻握住江凛的手,那双手依旧冰凉,却不再如刚才那般颤抖。
“江凛,你醒了就好,别吓我。”栀栀的泪水滴落在江凛的手背上,晕开一片湿痕。医生在一旁整理着医疗器具,眼神中满是关切。“他还需要静养,你也别太激动,注意自己的身体。”医生轻声说道。
病房里,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江凛的脸上,映出一丝生机。江凛的呼吸渐渐平稳,而栀栀守在床边,一刻也不愿移开视线,仿佛只要一闭眼,江凛又会陷入危险之中。
江凛费力地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对栀栀的心疼。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栀栀……你快去……休息……我……没事”,他颤抖着嘴唇,试图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却因身体的虚弱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栀栀强忍着泪水,轻轻摇了摇头,紧紧握住江凛的手不肯松开。“我不走,我要守着你。你都这么难受了,还想着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心疼与不舍。
一旁的护士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动容。“林少尉,你也受着伤,这样硬撑着对身体不好,听江工的话,先去休息会儿吧。”护士轻声劝道。
栀栀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江凛。“我真的没事,我就在这陪着你,看着你我才安心。”她轻轻抚摸着江凛的额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江凛微微皱眉,想要抬手拭去栀栀脸上的泪水,却因太过虚弱而无力地垂下。“听话……别让我……担心……”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中弥漫着浓浓的关切与爱意,江凛和栀栀紧紧相握的手,传递着彼此的温暖与力量。
栀栀看着江凛满是疲惫却仍强撑着关心自己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涩。她明白江凛的担忧,也清楚不能让这份担忧影响他的恢复,更不能让其他人看出两人之间深厚的情感。
她轻轻点了点头,强忍着不舍,缓缓松开了江凛的手。在上床之前,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病床尽量往江凛的病床靠去,仿佛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些,给他更多的力量。
躺回病床上的栀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江凛。她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默默祈祷着他能快快好起来。输液管随着她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晃动,她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再次起身照顾他的冲动。
江凛看着栀栀躺好,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他微微闭上眼,可眉头仍紧紧皱着,似乎还在与身体的疼痛做着斗争。栀栀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生怕江凛看到又会担心。
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监护仪发出的规律声响。栀栀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江凛身上,心里满是担忧与心疼。
江凛双眼满是血丝,强撑着的意志在疲惫的侵袭下渐渐崩塌。两天两夜的高强度工资中,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在栀栀担忧的目光中,他的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栀栀坐靠在床边,眼神里满是心疼。她轻轻握住江凛的手,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看着他因痛苦而微微皱起的眉头,她的心揪成一团。“好好睡吧,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栀栀低声呢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到输液管里药液滴落的声音。护士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查看了一下江凛的情况,又看了看栀栀,轻声说:“他需要好好休息,你也别太担心,自己也要注意身体。”栀栀默默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江凛。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映出一片温暖。栀栀守在床边,守着江凛,守着这份在病痛中愈发深沉的牵挂。
西北戈壁的暮色从医疗帐篷的缝隙里渗进来,将监测仪幽蓝的冷光染成琥珀色。江凛睫毛颤动着睁开眼睛,消毒水的气味里混杂着淡淡的皂角香——那是栀栀常用的味道。他刚要转头,胃部残留的钝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喉间干涸得发不出声音。
点滴架在床边轻轻摇晃,透明的药液正顺着导管缓缓滴落。栀栀歪着头靠在金属床栏上,输液管从她手背蜿蜒而下,固定针头的胶布已经卷起边角。她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几缕碎发黏在渗着薄汗的额头上,原本裹着伤口的纱布歪斜地垂在耳边,露出下方结痂的擦伤。
江凛的手指动了动,想要伸手帮她扶正纱布,却发现两人的手不知何时交叠在一起。她的掌心带着体温,轻轻覆在他手背上,连睡着都保持着守护的姿势。远处传来营地换岗的脚步声,混着晚风掠过帐篷的沙沙声,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烧,她也是这样守在自己床头,用凉毛巾一遍遍地擦他发烫的额头。
\"别碰......\"睡梦中的栀栀突然呢喃出声,眉头紧紧皱起,手指下意识攥住他的衣角。江凛心脏猛地收紧,不顾牵扯胃部的疼痛,艰难地侧过身。她手腕上还留着输液管勒出的红痕,手背因为药液渗漏微微肿起,像朵脆弱的白玉兰。
\"我在。\"他沙哑着嗓子轻声哄道,另一只手颤抖着将她滑落的纱布重新系好。动作惊醒了浅眠的栀栀,她猛地抬头,发梢扫过江凛的指尖。\"你醒了?!\"眼中的血丝还未褪去,却瞬间亮起惊喜的光芒,\"感觉怎么样?还疼吗?胃里还难受吗?\"
江凛看着她连珠炮似的追问,干裂的嘴角缓缓扬起。暮色里,她眼底的血丝与他如出一辙,大概是守了自己整整一天。\"不疼了。\"他说谎,却将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倒是你,伤口还在渗血。\"
栀栀这才发现纱布已经松开,她慌忙想要起身找护士,却被江凛拉住手腕。监测仪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吓得她僵在原地,却见他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心电监护仪夹子:\"骗你的。\"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江凛迅速松开她的手,将两人交叠的手指藏进被角。栀栀慌乱地整理着歪斜的病号服,耳尖泛起红晕。当护士掀开帘子时,只看见两个并肩躺在病床上的伤员,一个苍白却神色如常,一个耳尖通红地低头调整输液管。
\"林少尉的点滴快打完了。\"护士说着开始拔针,江凛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栀栀微微颤抖的指尖上。夕阳的余晖透过帐篷缝隙洒进来,在两人交握过的床单上,映出一道若有若无的暖光。
护士掀开折叠式器械盘,消毒棉球与镊子碰撞出清脆声响。栀栀立刻挺直脊背,像训练时听到哨声的新兵,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瞬间聚焦。她轻车熟路地侧过脖颈,露出渗着淡红血渍的纱布边缘,动作幅度控制得极小,生怕扯动身旁尚未痊愈的江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