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明刚把小红拖进来关上房间的门,头顶上传来了咻咻咻的声音。
轰!轰轰轰!
不知道来了多少架飞机,死神一般的俯冲声和炮弹飞落的尖潇声不绝于耳,秦月明重生后这是第一次听到飞机的咆哮,以前虽然在电影电视剧里看过,但身临其境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控制不住的心慌,家住的石屋外墙一米多厚,不用担心炸塌,但还是忍不住的腿脚有些发软,小红同样焦躁,秦月明只能把它的大脑袋搂在怀里。
除了爆炸声,鬼子的机枪还在不间断的扫射,哒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到处子弹射进泥土或者石墙上的声音。
秦月明安抚了小红,把湿毛巾缠在小红的大嘴巴上,带着防毒面具靠近了通风口,小红有些着急,想把秦月明拽回来却张不开嘴。
外面烟尘四起,什么都看不清,秦月明不敢解下防毒面具,相反把裸露的皮肤都用衣服盖住了,脖子也缠了起来,还给小红盖上了自己的衣服。
爆炸声终于停歇了,外面响起了哨子声,秦月明示意小红安静,打开房门,一股尘烟扑了进来。
尘烟慢慢散去,四周传来了呼喊声,秦月明扫视了四周,并没有冒着烟没有爆炸的炸弹。
“小明,小明你没事吧”?
秦月明见跑过来的师姐摘下了防毒面具,皱了下眉头。
“师姐,带上面具,怎么这么大意?”
“小明,有个轻伤员一直趴在洞口观察的,说没有特殊炸弹”。
“那也得小心点,万一夹杂着几个看不到呢?”
一阵劲风吹来,驻地的烟尘都被吹走了,秦月明也摘下面具,见更多人都往自己这边跑。
“检查驻地,救火救人,快”!
师姐摸了摸小明身上,见没什么事又跑去了医院方向。
小红也出来了,嘴巴上缠着毛巾很不舒服,秦月明赶紧给解开,小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秦月明翻身而上。
“小红,走,去看看损失”。
山崖四周受到了重点照顾,应该是因为外面搭建的房子引起了鬼子的注意,很多房子着火了,还有一些被炸塌,没塌没着火的也都是子弹孔,也幸亏里面没人,不然损失肯定可怕。
围着驻地转了一圈,没有毒气弹的影子,损失也没有自己想象的严重,没看到重伤员或者炸死的,只看到了几个轻伤,牲口损失有些严重,骡马炸死了最少十多匹,树林还有些地方着火了,也幸亏大家平时把灌木都清理了,火势起不来。
“老张,炮营损失怎么样”?
张德彪抹着头上的冷汗,腿还有些哆嗦,他自己不怕死,但怕各种炮和炮弹有什么损失。
“团长,幸亏昨晚都藏起来了,不然这次麻烦大了,小鬼子最少出动了三十架飞机,炸弹和子弹不花钱一样,要还是昨天的布局,火炮炮弹最少得损失三成,不过这次没什么损失,只有几门训练用的迫击炮被炸翻了,修一修应该还能用”。
“别大意,天黑还有两个小时,说不定还有后续”。
“是”!
秦月明骑着小红继续狂奔,驻地损失不大,得去前山寨看看。
来到吊桥,秦月明有些傻眼,这里遭受了更加猛烈的攻击,桥头到处都是弹坑,桥面也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小红是过不去的,秦月明跳下马拍了拍小红的脑袋。
“小红,先回去”。
小红不情愿的打了个响鼻,踢踏踢踏的回了驻地。
“团长,等一会,铁锁没什么损伤,那些木板不敢保证,我们重新铺一下就好”。
秦月明拽着铁锁试了下,依然牢固,两边固定的立柱也没受到什么伤害。
“没事,我去前面看看”。
负责吊桥防御的杨树青一把拉住了团长。
“团长,那边陆营长过来了,问问就行了啊!太危险了”。
老陆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况,急忙对着秦月明摇手。
“团长,不用过来,就两个轻伤,山洞和坑道几乎没有损失,放心吧”!
“老陆,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告诉兄弟们不能大意,一切等天黑了再说。”
秦月明在吊桥查看了一番,这里是个软肋呀,以前鬼子没发现吊桥,炮击从来没对准过这里,估计以后战争开打,首要炸的就是这里。
回到驻地,火源都扑灭了,所有的木头建筑损失了五成以上,也幸亏现在独立团的兄弟都生活在坑道里,不然住房都成了问题。
“老陈,损失怎么样”?
陈长庚拿着个小本本,看样子已经统计完了。
“团长,一个重伤,十六个轻伤和轻微伤,木房子烧毁了一百二十多间,骡马损失了二十六匹,肥猪炸死了七头,另外十二头受伤的也保不住了,救活了也得瘦,我安排人天黑后处理,鸡鸭什么的还没统计,都炸的到处乱窜,不过死鸡捡了一百多只了”。
“重伤是什么情况”?
陈长庚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们连的,见马匹受惊要跑出树林,出了坑道去拦截,被马踩断了大腿”。
秦月明无语了,唯一的重伤还是马干的,说白了还是无组织无纪律啊!
“老陈,兄弟既然重伤了,这事也不宜追究,回去再强调一下,飞机来轰炸的时候不能出来,无论是救牲口还是救人,我不想因为一个人和几匹马连累大家被炸的头破血流”。
“是,团长放心吧!我回去再强调几遍,对了,甘陶河那边晚上有交接,我把驻地的事情安排给老朱,一会我要带队出发”。
“让老朱带人去吧!吊桥坏了,等修好了多带些人,马就别带了”。
秦月明进了伤员山洞,每个伤员床头上都放着防毒面具。
“大家怎么样?没事吧”?
一个伤员叼着烟但没点,仿佛闻着烟味过瘾的。
“团长,小阵仗,我们在武汉会战面临的比这个可怕的多,那家伙,上百架飞机轮流俯冲,关键还没没有躲避的战壕,只能趴在地上等着死神的将近,轰炸过后,照样端起轻机枪打鬼子”。
“可以啊!还参加过武汉会战?哪个营的”?
“五营,团长,我叫李军,是歪把子机枪手,我这重伤转成了轻伤,很想回五营报到,听说他们现在正和鬼子打的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