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佩言却是耍起了无赖。
见她躺下后，也跟着脱掉外套躺了进去。
像以往的每个晚上一样，大手一揽，将她拥到自己的怀里。
方子锐曾经和他讲过，和夫人相处，有些时候就是需要些死皮赖脸的。
他深以为然。
毕竟现在看起来确实有些效果。
魏冬凝本来也就是逗他玩玩。
所以在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时，放任了他将自己搂过去，而不是一脚把他踹到地上。
“对不起。”
在魏冬凝昏昏欲睡时，耳侧忽然幽幽传来一句道歉。
让她忽然来了精神。
手抵在他的胸口处，微微让开一点点身子，挑眉看向他：“时间够，细说。”
借着透过床幔的斑驳月光，顾佩言垂眸对上她亮亮的眼睛。
从中他没有找到丝毫的愠怒。
全都是把他看穿的得意。
让他不禁也跟着笑了一下，而后诚挚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没有提前告诉你，擅自将小家伙的消息透露给二皇子。这件事我做的确实不对。”
“还有吗?”
“嗯？”顾佩言被魏冬凝问得一愣，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认真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还有哪里做错了。
可思来想去，他也没能想到第二个自己做错的事情。
小心翼翼地问了她一句：“应该是，没有了吧？”
“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他？”魏冬凝抽出一只胳膊支在脑袋底下。
她刚才那个“还有吗”实属意外。
她的本意是想点点头然后抓紧时间睡觉的。
结果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好在她的脑子转得比较快，很快又想到一个新的问题。
顾佩言听到她的提示，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
不过也就是犹豫了一瞬，便将实情和盘托出：“因为你这几天把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小五和它的身上。”
“所以你是嫉妒了？”
实话脱出口的那一刻，后面的话就没有那么难说出来了。
顾佩言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将憋在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是。我就是嫉妒它们能得到你全部的关注。有时候我甚至都在想，要是你眼里能都是我就好了。”
魏冬凝被他突如其来的坦诚震惊到微微张开了嘴巴。
下一秒就被他堵了个严严实实，让她把所有的惊讶都咽回肚子里。
小五本来是跟在顾佩言后面，准备看他们两个的热闹的。
结果没想到热闹还没看多少，就被他们两个结结实实喂了一大把狗粮。
看到拥抱着啃得正起劲的两个人，小五无语地挠了挠下巴，留下了一句：“打扰了，告辞”，匆匆钻回小猫的身体里。
魏冬凝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上来了，他逐渐升高的体温也让她在“百忙之中”清醒过来，在他伸过来的舌头上重重地咬了一下，这才给自己争取到了一个喘息的空间。
明明他们两个在这件事上都是新手，顾佩言的领悟能力明显却比她好上不知多少。
之前他们还能做到有来有回，现在她就像一只砧板上的鱼。
魏冬凝贴在他的胸口上喘着气：“顾佩言，你还真是个好学生，学什么都很快。”
“那阿凝可还满意？”
魏冬凝紧抿起嘴巴。
平心而论，她对他的确算得上是满意。
但她怕他听到实话后骄傲。
咂咂嘴回了一句：“还行吧。”
说完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翻过身背对着他，开始酝酿着睡意。
顾佩言自动将她的话理解为她在口是心非。
轻笑一声后凑近了她。
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以一种不容忽视的状态出现，魏冬凝朝后给了顾佩言一个肘击：“顾佩言，我要睡觉了，不需要你的小兄弟过来和我请安。”
“不用管它。”
“那你离我远点，太挤。”
顾佩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轻轻拍着她温声道：“睡吧。”
晚上闹了这么一大通，魏冬凝也早就困了。
在他有节奏的亲拍中沉沉睡了过去。
睡书房目标达成，至于达成方式和过程，都不重要。
小五回到小猫的身体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头只剩下“无聊”两个字。
凝宝和顾佩言不知道现在进行到了哪一步。
主神老爹前两天给它发了消息，说他要出差一段时间，让它不要回局里找他。
那个黑心肝的家伙最近也安分得很，好久没找它。
就连它最近唯一的小伙伴也被带回了新家。
小五惆怅地叹了一声。
它真的是一只好惨的小猫咪。
白天睡得时间太长，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
估摸着现在没有谁比它还可怜了。
小五默默地点开魏冬凝催眠用的电子榨菜，从头点击了播放。
凝宝每次看的时候，都是只看后面的十几集。
它现在就要把前面的五十几集都给补回来。
这么做的后果就是魏冬凝精神抖擞地起床回到卧房时，只能看到一只昏睡不醒的小猫。
魏冬凝不知道小五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蹲在它的身边戳了戳它的小脸：“小五，太阳晒屁股啦，快起床。”
没有得到它的回应，魏冬凝又碰了碰它的爪子：“小五？”
反复试探了它好几遍，小五都没有苏醒的意思。
魏冬凝不免有些慌张。
不知道小五是不是生了病。
着急地想要让小福去请一位能给小五看病的兽医时，小五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睡觉呢，别吵。”
魏冬凝悬着的心瞬间放了回去：“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你安心睡吧，我练功去了。”
顾佩言下朝的路上又遇到了朝着他走过来的苏逸卓，停下脚步对他行了一礼：“二殿下。”
苏逸卓朝着他虚抬了下手，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说出的话却带着幸灾乐祸：“昨天晚上凝凝有没有生气？”
“回殿下，阿凝和往常一样，并未生气。”
苏逸卓挑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见他神态自若，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真能装。”
不过就算凝凝是他的妹妹，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他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
万一只是夫妻之间正常的小情趣，他问多了不就成小丑了吗。
他才不想做他们play中的一环。
顾佩言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只得先开口询问：“二殿下来找微臣，可是有事吩咐？”
“路过，找你随便聊两句而已。你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去见父皇。”苏逸卓摆了摆手，错身绕过顾佩言，朝着勤政殿的方向走过去。
他不是随便找的借口，是真的有事要去见皇上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