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瞬间不知道自己接点什么比较好，和魏冬凝大眼瞪大眼。
最后还是魏冬凝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佩言回家的时候，并没有在主屋看到魏冬凝的身影。
疑惑地叫来小福：“你家小姐呢？”
小福指向透出微弱光芒的书房的方向：“小姐还在书房待着呢。”
顾佩言了然地点点头，迈步往书房走过去。
想必她一定是在书房给那幅画涂上颜色后，累得在那里直接歇下了。
顾佩言以为自己在书房里看到的会是正在小憩的魏冬凝，没想到看到的是她和小五正玩得不亦乐乎。
“怎么不多点些蜡烛？太暗了对眼睛不好。”顾佩言坐到魏冬凝的身边，摸了摸她略带凉意的手：“怎么这么凉？”
魏冬凝把手放进顾佩言的大手上，感受着他手心传来的温度。
确实比自己的要高一些。
“估计是书房温度偏低的原因吧。”魏冬凝倒也不是很在意。
只是指尖比较凉一些，其他的问题不大。
不过身边现在有个人形暖炉，不用白不用。
顾佩言掌心收拢，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手里。
小五绕着他们走了两圈，跳到顾佩言的怀里，将自己的小猫爪搭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嗯，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待到掌心中的柔荑回温，顾佩言才松开手：“回房吧？”
“好”
魏冬凝借着顾佩言的力气站起身，又把小五抱到自己的怀里。
正好可以利用小五那一身毛给自己保暖。
顾佩言站直身子，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桌面。
当看见那幅画和他离开时别无二致，心里若说没有失望是不可能的。
但一想到有她是在等着自己一起涂色的可能时，心情又恢复了晴朗。
熄了书房里摇曳的烛火，和魏冬凝一起踏进夜色里。
魏冬凝抬头仰望着天上缺了一角的月亮，伸直了手臂，张开手掌挡在月亮前面。
“你突然放开一只手差点把我摔下去。”小五被晃一下，立刻用四肢紧紧抓住攀住她的胳膊：“你是准备把月亮遮住吗？”
“我也不知道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感觉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我这么做。”
小五抬头看向月亮，沉思片刻，抬起前爪拍了魏冬凝一下：“我知道了！就和那些男生走着走着，突然做出扣篮动作是一样的。”
小五说完，还重重点了下头：“一定是这样的。”
严肃的语气听得魏冬凝笑的一抖一抖的。
顾佩言微微侧头看向忽然笑出声的魏冬凝，眉眼之间皆是疑惑：“在笑什么？”
魏冬凝的大脑飞速运转，收起四根手指指向月亮：“你看，像不像被咬了一口的烧饼？”
魏冬凝只是随口糊弄一下顾佩言，却没想他竟然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当第二天用早膳时看到摆在眼前的烧饼时，魏冬凝小小震惊了一下：“平日里早膳不都是喝粥的吗？”
“昨日你说那月亮像极了烧饼，想来应该是想吃了，我便让千荣和周大娘说了一声。”
顾佩言神色自若。
像是做了件很寻常的小事。
魏冬凝心蓦地漏了一拍。
她是真的很容易被这种小细节打动。
低头一口咬在烧饼上：“谢谢。”
“不像。”
顾佩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魏冬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月亮像是被咬了一口的烧饼？”顾佩言的视线聚在魏冬凝刚咬完的烧饼上：“我觉得不像。”
魏冬凝又咬了一口饼，内心里偷偷嘟囔：“当然不像。”
她本来就是随便找的借口，让自己那个笑听起来合理一点而已。
用过早膳，魏冬凝将穿着官服送到门口。
疑惑了一早上的问题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你昨日休沐被临时拉回去，今日难道不补回来吗？”
顾佩言摇头答道：“不会。”
“好吧。”魏冬凝撇嘴，小声评价道：“打工人实惨。”
她还以为古代的休假制度和现代不一样呢。
原来牛马是不分时代的。
只要领导的一声令下，都要到岗位上鞠躬尽瘁。
而且她昨天晚上问了顾佩言为何被临时抓回去，得到的答案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竟然是因为同僚早上吃坏了肚子，办公时肚子疼得实在难以忍受，只得告假回家。
偏昨日公务繁忙，他走后御史台人手不足。
钟大人这才把顾佩言抓了回去。
送走顾佩言，魏冬凝在房间里晃悠了两圈。
想着要不要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昨日那个电视剧宣布停更一天，无情地剥夺了她的快乐。
直接打断了她的计划。
在绕到第三圈的时候，在绣香囊的小福忍不住了。
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向她，真诚地建议道：“小姐，要不然我们上街逛逛吧？二皇子和钟小姐成亲的礼物不是还没准备好吗？”
魏冬凝抬手一拍脑门：“对啊！”
那日她和苏逸卓在往聘礼单子里增添物件时，就已经在计划准备礼物这件事了。
想着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刚好可以买来作为礼品送出去？
奈何她这个人有些时候忘性比较大，逛到最后，完全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一心想的都是早点结束，她要回家躺着去。
现下经过小福的提醒，她可算想到了自己不是完全无事可做。
用力地抱了小福一下，声音里透露着雀跃：“小福，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舔毛的小五动作一僵。
一个经典片段突兀地出现在脑海里：
燕砸，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呀，燕砸！
魏冬凝显然也想到了。
尴尬地把手收了回来，摸了摸鼻尖：“你去换件衣服，咱们等下就出门。”
年关刚过，街上的行人明显少了很多。
完全不似过年时的热闹景象。
甚至比前天他们出来时还少。
“还是人少一些逛街比较开心啊。”魏冬凝看着较为空旷的街道，由衷地感慨。
小五也出声应和道：“我也是。过年那几天人多的我都害怕。”
“怕什么？”
“怕被从你脑子里挤出来。”
“我觉得你挺有想法的。”魏冬凝随手在卖首饰的摊上拿起一只桃花簪：“小福，你来试一下。”
小福接过簪子下意识就要戴到魏冬凝的头上。
被她按住手阻止：“你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