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书说道王双与杨一平同去四季城解围,走在中途树林之中突然冲出无数兵马拦住去路。
众人被杀个措手不及,四下冲出的敌兵将部队一分为二,王双与杨一平所带的先头部队都陷在树林里。
好在二人本领不凡,各自整理军马快速御敌,这些手下也都是久经沙场的,反应过来之后也都持兵器对抗。
双方展开肉搏厮杀,整座林子瞬间被血液染红,王双知道这么打不是办法,早晚把部队打光了,没办法他带着部队打开西北边缺口打算到四季城求救。
等二人到了四季城下,只剩不到一千军马,再看四季城哪里经过什么战事啊,有军卒叫城门,城楼上的李雨轩说什么也不给开门。
只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道:“我根本没写什么信求救,你们赶紧给我走,不然我放箭了!”
任凭军卒怎么苦苦劝阻他就是不听,杨一平还要理论,王双说:“算了,别跟他废话,他这是公报私仇啊!”正这时池国军马又从四面八方漫山遍野赶来了。
王双双眼坚定道:“一平,你还记得葫芦口吗?”
“师兄你是想……”
王双问:“你敢吗?”
一平笑道:“我三弟为国尽忠男儿本色,我这做大哥的哪里敢落后,师兄要去小弟陪你!”
王双道:“兄弟们,都被包围了左右是个死,不如多杀几个垫背,有胆的跟我往北走,不敢的我也不强留爱去哪去哪!”
众人喊声如雷“誓死追随将军”。言罢众人直奔北山。
此时红日西落,月光被翻涌的云层遮盖,王双反手扣住震颤不止的阴阳宝剑。不远处的杨一平将最后一张风雷符按进湿润的泥土中,随后转身出了葫芦口。
“师兄,我们孤军深入,只怕等不到援军,我刚才卜了一卦……”
王双摆手道:“不用说我知道结果,留点悬念吧!”
杨一平坐在他旁边气愤填膺“真没想到被这小人摆了一道,你我自幼修行不算英雄也算个好汉,真该死在疆场如何困在这深山老林啊!”
王双却道:“今日这事总需要有人来,若是让池国人占了四季城,于私你我丢了家乡脸面无光,于公粮道受损腹背受敌怎生是好啊。咱们军中都是少年将军,属我年龄最大这事也该我来,只是让你陷入险地了”。
一平摆手道:“师兄说的什么话,你我兄弟下山之时就做好了牺牲准备,再说我这人活在世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生生死死的早看开了”。
王双又问:“你那阵布的如何?”
一平笑答:“我那八卦阵现今也已经布成了,平时老看驸马爷显得神通布的阵法,今天且看我这奇门遁甲比他如何”。
王双道:“今日观那池国军队血尸魔怪连同军马总有七八万,想来也算池军大部队了,希望我们能动了他们元气吧”。
二人传令众将歇息一夜,第二日清晨还没破晓,只听得林外鼓声大震池国军马浩浩荡荡冲杀过来。
梁国军卒奋起反抗,奈何寡不敌众,敌军之中闪出吴晓龙以及两位天王,原本带队的只有吴晓龙,只是他昨天没有抓住王双与杨一平,消息传回大营钱南郑大怒,让两个天王来监军。
众人使神通交手,杨一平拂尘一扫黄符乱的很,霎时间风火齐至。王双也是双剑交叠以一敌二不落下风,五人斗了三十余合,王双向一平使个眼色二人拉个败势往下就败。
二人一步三回头直把敌军引来葫芦口,这地方是众人小时候来耍的,那时他们就发现这地方特别适合打埋伏,不想今天真用到了。
葫芦口口小肚大,吴晓龙贪功冒进,那追兵如潮水漫进峡谷,王双摆开双剑守住谷口管他什么魔怪血尸直直砍成白骨烂肉。
吴晓龙和两个天王大喝一声,逼退王双,待他们进去谷中得意忘形道:“那两个小子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我们知道你们有本事,有能耐快快投降,我们在少帅面前保本荣华富贵妻妾成群啊!”
杨一平骂道:“我呸你个王八蛋,好好的人你不做非得给池国人当狗,狗汉奸,你小时候你爹怎么不把你扔进尿壶里淹死啊”!当真是汉奸活该遭人骂,道士气的说脏话。
吴晓龙听了气的面红耳赤,冲冲大怒就要上前杀人。
杨一平却将符咒扔向地面。整座山谷突然开始共鸣,只见那岩层里,泥土下,树枝上,草丛里埋藏的符咒显现威力。
霎时间乾天,坤地,离火,坎水,震雷,艮山,巽风,兑泽八卦归位各司其职,四面八方苍天失色,地裂八方,火光炎炎,洪水滔滔,闷雷轰顶,山崩地裂遮住了出口,风撼昆仑,雾尘茫茫遮住视线。
吴晓龙抬眼望去,手下军卒无论在哪方都被杀得大败,或是烧的焦黑,或是淹的溺亡,七八万之中霎时间也损了十之二三。想要用云逃走,却发现这地方沉得异常,天空之中哪还有一片云,抽不得身去。
为今之计只能杀了阵眼的杨一平才能出去,便带着手下大军一齐上前。
王双立在最前将手中双剑奋力使开,如同两条灵蛇又似一对强龙,那些怪物挨上的折骨碰上的筋伤,也不知道杀了多久,这是竟然发现手中宝剑砍不下去了,他抽剑来看,原来是杀得太多,将这一对削铁如泥的阴阳宝剑砍得卷刃了。
他心中暗想:“料定今日是我大限,怎么这宝剑也有损伤,罢了罢了,不可使了气节与他拼个同归于尽”。他看看自己身上这套盔甲原是他父亲传给他的,他父亲无辜遭贬郁郁而终,相比之下自己也是幸运的,便望天道:“爹,孩儿今日着你战袍要血染疆场,你老人家看着我没给你丢人!”
言罢磕破中指,使个献祭诀,以血为媒,以魂为引,以人之血气开剑之刃气,乃是置之死地的功法。
此时阵中央的杨一平已经支持不住,如此大规模的法阵他自然难以久持,他的法力不够,身体也因为承受不住接受着撕裂的痛苦,你看他眼力,嘴里,鼻孔,耳中都泵出血来。他惨笑一声将青松剑插在地上,随即蘸着血在地上画些颠倒八卦。
王双此时炼剑已成,双掌按住阴阳双剑没命一般以一敌三,他也不论什么招式什么计较,只是仗着神通抖起双剑没头没脑的乱打,唬的佐藤,麻生两位天王与吴晓龙一时上风不得。
斗到间深时吴晓龙看个破晓双钩锁在王双的肩头,佐藤与麻生两位天王见了扔了兵器各自抓着钩子,束缚住王双。
正当他们高兴,突然整座峡谷之下突然显现巨大的阴阳标记。王双扔了两柄破败不堪的双剑,猛的抓住两位天王,此刻他已经伤痕累累,浑身上下也不知受了多少伤。
此时阵中间的杨一平已经到了油尽灯枯时,他颤抖着流血的嘴唇,在这时节,眼中忽的又看见那个穿着嫁衣古灵精怪的丫头,他呢喃道:“小月儿五年不见了,也不知你何方转世,许你的长命百岁终究没做到,你…可不要怪我啊……”说罢他咬破舌尖喷出舌尖血,将燃烧的符纸化作三千三百只衔着火种的火鸦。径直飞向池国部队,而他也沉沉的倒下。
赞诗云:
遁入玄门炼金丹,浮尘扫落星斗寒。符锁九幽魍魉泣,剑挑三山魑魅残。六爻算尽天下事,梅花难解情缘淡。葫芦口中身虽死,可去冥界做判官。
火鸦四处飞舞,烧的周围军卒焦头烂额,吴晓龙一看带来的七八万人没了十只七八,如今还怎么打,他口中道:“两位天王你们支撑片刻,看我破阵!”
“好你快些,若在慢些我命休矣!”
吴晓龙嘴上应承,脚底抹油径直往谷口去,到了谷口那是流石泥沙淤塞成屏障,他慌忙间取了还魂墨石罩,口中嘟囔:“苍天啊,若是我吴晓龙命中不该死于此地,就将这山石打开,若是我命当此,今日就当死在此地!”
说罢规律全身力气轰得将那罩子扔出去,这一下也有数万斤气力,还魂墨石罩过处山石崩裂,果不其然真打开了一个缺口。
吴晓龙大喜,想来自己命不该绝于此,想到这也不管身后佐藤麻生两位天王,自己几步离开葫芦口。
再说佐藤与麻生两个,他们本以为吴晓龙会信守诺言回来帮助他们俩,哪知道回头一看那家伙早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两人也慌了神都被王双挟持住了一只手如何挣脱。
他两个急切拾起各自大刀猛的插在王双胸膛,想让他赶紧松手,王双忍着剧痛,双手送了使个剑诀,两柄阴阳剑腾空而起,拖着残缺的剑身将两个天王刺了个透心凉。
此刻他也力竭,躺在那里仰望天空,眼中血泪越来越浓,只听见阴阳双剑发出龙吟般的悲鸣,他恍惚又看见幼时他们几个在那里玩耍,季鸿鸣和林青云闪了外衣穿着花兜兜在那摔跤,杨一平装模作样的读着书害怕晚上师父抽查,三良不知从哪偷的玉米拱果走一路撒一路,二凡刚学的真气还不熟,本想将河面冻住却掉了进去,这群人里只自己和项樱最大,并肩坐在火旁给二凡烘烤衣服,那时也就十二三岁,到如今十几年了……
朦胧间又见黑白二鬼,牛头马面都来相迎,口中念着:
将门出虎子,出世去修仙。世间繁荣事,不过一梦烟。身披父征袍,手持阴阳剑。自愿身为饵,险地聚围歼。愿为红尘去,魂归逍遥天。玄清入阴界,冥司正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