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砚嗷一声就哭了出来,边哭边带着哭腔喊道:“陆淮临!你好贱呐!我想揍你,呜呜呜……”
陆淮临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哄着江归砚:“阿玉,我错了,真错了,你别哭,我这不是逗你嘛。”
“你还说!”江归砚抬手对着陆淮临的肩膀用力打了几下。
江归砚赶忙抬手擦去眼泪,刚想站起身来,脑袋还有些晕乎乎的,一个没注意,一头撞在了陆淮临的肩膀上。
陆淮临身强体壮,这一下对他来说倒没什么感觉,可江归砚却撞得鼻尖一阵酸涩,眼泪不受控制地又掉了两滴下来。
“嘶……”江归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捂着鼻子,眼眶红红的,委屈得不行。
陆淮临见状,心疼得不行,连忙轻轻拿开江归砚的手,小心翼翼地查看他的鼻子,嘴里念叨着:“阿玉,疼吗?都怪我。”
“你身上怎么这么硬啊!硬邦邦的……”江归砚疼得眼泪汪汪,直哼哼起来。
陆淮临轻轻揉了揉他的鼻子,有些懊恼,待江归砚情绪稍稍平复之后,轻声问道:“阿玉,你去无悲寺做什么呀?”
“去还愿,替我阿娘。”江归砚小声说道。
陆淮临微微挑眉,好奇地问:“她求了什么?”
江归砚抬起手,轻轻指着自己的额间,说道:“就是这个。”
说完,又有些赌气地问:“你去不去?不去,我走了。”
陆淮临连忙笑着点头,说道:“去,你去我怎么能不去呢?”
江归砚斜睨了他一眼,质问道:“你不是受了惊吓,还要休养吗?干嘛去?”
陆淮临眨眨眼,回道:“这不是已经好了嘛。”
江归砚哼了一声,偏过头去,摆明了还在闹别扭。
陆淮临忙说道:“阿玉,别气了,我陪你去,现在就去。”
江归砚小声嘟囔道:“臭混蛋。”说完,他快速打开门,气呼呼地往外面走。
门外的穆清瞧着江归砚神色有些不太对,便关切地问道:“主上,您怎么了?”
江归砚揉了揉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了句:“没事。”
穆清有些不相信,可瞧着江归砚的样子,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
江归砚往后瞧了一眼,见陆淮临已经跟在了身后,正准备加快脚步,结果一转头,迎面结结实实撞上了盛时倾。
“哎哟!”江归砚捂着鼻子,疼得皱起了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盛叔叔,你怎么不看着点?”
“怪我怪我,没看到,还好吗?”盛时倾一脸着急地凑了上去,眼中满是关切。
江归砚委屈巴巴地说道:“刚才的还没好,现在又被撞了一下,鼻子现在酸涩的厉害。”
盛时倾听闻,连忙施展一道妖力,轻轻笼罩住江归砚的鼻子。顿时,一股清凉之感传来,江归砚只觉得鼻子舒服了很多。盛时倾顺势抓住江归砚的手腕,关切地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江归砚点点头,揉了揉鼻子说道:“盛叔叔,我要去无悲寺。”
“嗯,本君也去,陪你。”盛时倾毫不犹豫地说道,说罢,便自然而然地跟在了江归砚身后。
江归砚上了匹白马,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朝着无悲寺而去。马蹄声哒哒作响,扬起一路尘土。
仅用了两刻钟,他们便抵达了无悲寺。江归砚刚下马,那原本紧闭的大门竟突然“吱呀”一声缓缓敞开,中门大开,显得极为庄重。
小沙弥玄心从门内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他身着素色僧袍,光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微光。
江归砚快步走到近前,玄心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声音清脆地说道:“贵人,主持有请。”
江归砚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主持会知晓他们的到来。片刻后,他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于是,江归砚、陆淮临、盛时倾以及其他四人随着玄心迈进了寺门。
众人刚一进去,大门便“嘎吱”一声缓缓关闭,紧接着,小沙弥又挂起了闭寺的牌子。
有看着江归砚他们入寺的路人,心中好奇,也想跟着进来。
门口守着的沙弥赶忙双手合十,一脸歉意地说道:“施主,今日有贵人临门,以免惊扰,遂闭寺一日,还请改日再来。”
江归砚等人随着玄心沿着青石小路前行,四周静谧无比,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份宁静。
小路两旁,古松参天,郁郁葱葱,松针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座古朴的大殿前。玄心在殿外停下脚步,恭敬地说道:“几位贵人请进,主持正在殿内等候。”
江归砚深吸一口气,率先推开殿门,只见殿内香烟袅袅,一尊巨大的佛像矗立在中央,慈悲地俯瞰着众人。
而在佛像前的蒲团上,一位身着褐色僧袍的老和尚正闭目打坐。此人便是无悲寺的住持道淳大师。
道淳大师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他站起身来,双手合十,说道:“几位贵客远道而来,老衲有失远迎。”
道淳大师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江归砚身上,说道:“一切皆是因果。
江归砚刚想学着他的样子,恭敬地回礼,胳膊却突然被盛时倾一把拉住。
盛时倾面色淡然,上前一步,只是轻轻颔首示意,便算作行了礼。
江归砚见此情形,便也跟着依样行事。
道淳大师见状,微微摇头,感慨道:“江施主,不必多礼,你的礼,老衲可受不起呀。”
江归砚诧异得瞪大了眼睛,满脸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
道淳大师神秘一笑,说道:“自然是有办法的嘛。”
“什么办法?”江归砚满心好奇,眼睛亮晶晶地追问道。
道淳大师却依旧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轻轻摇头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江归砚一下子僵住了,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暗自思忖:“这个大师说话怎么有些气人呐。”他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唇,把目光移开看向别处,试图找点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