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离开了席德的安全屋,见到了焦急等待的鬼火等人,向她们描述了在安全屋里的见闻。
“啧,睡觉这个谎终究还是掩盖不住吗?那个丫头的机械技术居然已经进化到能给智能构造体下精确诊断了?”
鬼火很是诧异,一旁的扳机则是想到了什么,伸手扶额。
“难怪她前段时间找我一起去买有关智能构造体的机械书…大意了。”
“比起这个…[老席德]的敲敲会回复她消息又是怎么回事?
[老席德]的手机在他死后一直放在我们小队的公共休息区…你们有谁用过吗?”
奥菲丝看向众人,扳机率先摇了摇头,她的确想过这么做,但一直沉睡的智能构造体还会时不时回消息,这太令人生疑了,所以没有付诸行动。
而同样也不是鬼火,但现在重要的并不是这个。
“反正她起疑不是因为敲敲信息,相反,[老席德]的账号回复她,反而让她更加坚信对方还活着。
当务之急是编造另一个谎言,让她相信[老席德]哪怕没有沉睡,也绝没有死亡——不能让她执行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神秘计划,不能让她钻牛角尖!”
鬼火沉思了片刻,有点犹豫地抬起头来。
“哲…你的黑客技术如何?黑入防卫军电台这种事情…办得到吧?”
“…你认真的吗?这可是违法行为诶…而且有你这样的防卫军士官长提出这样的计划,没问题吗?”
“灰色产业的人没资格说我!而且我都跟你合作了,还有必要纠结这些吗?只要不暴露不就行了!”
看鬼火如此理直气壮的样子,奥菲丝忍不住感叹前者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而最终哲没有拒绝,在这方面他有相当强大的技术,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
于是鬼火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那就是假扮成防卫军的官方广播,向[席德]传递一个信息——[老席德]正在执行一项难以与外界联络的长期任务。
反正席德都在猜[老席德]的意识被上传到电子网络空间了,当然是顺着她的思路编啦。
为了执行任务,上头给[老席德]的意识配备了一个新躯体,这样一切就都圆起来了。
双方分工明确,一方黑入军用频道,一方则提供播音员的声线数据,方便伪造。
“这样的话,技术上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没错,但……”
哲说到这里面露犹豫之色,鬼火见状当即表示疑惑。
“嗯?你还有什么顾虑吗,哲?”
“用谎言掩饰另一个谎言…这样做对吗?如果知道真相的话,席德会很难过吧…”
不曾想他说完这话后,鬼火的语气顿时就变了。
“…你对我的决策有什么意见吗?接下这个委托就需要做好当个恶人,欺骗那丫头的觉悟…你不知道吗?”
“队长,哲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但哲的担心不无道理。”
扳机上前开口调解,鬼火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
“我知道。哲,你想怨我不做好人,那就去怨吧…我是奥波勒斯小队的队长,有义务对所有成员负责。
[老席德]的遗愿,我一定会贯彻到底。你也只管放手去做便是,出现任何后果我都一力承担。”
这边的众人商量好了计划,而另一边的席德,也悄悄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在确定哲已经离开空洞之后,席德便开始整理帐篷内的东西,同时等待下一个客人的到来。
“普通的检修唤不醒[老席德]呢…也就是说,[机油]不管用。接下来…就轮到[燃油饮]了。”
席德自言自语的说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注意到了那些被自己种在帐篷外的花。
其中一株鲜艳亮丽,尤为显眼,引得她不禁上前观察。
“这是?!嗯,很健康的花朵,花瓣的味道也很正常,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呢?”
席德品味着刚刚小心翼翼扯下来的一小片花瓣,她心中很是疑惑,但这小小的奇迹却是让她心中有了更多的希望。
与此同时,狭小的安全屋里又迎来了新的客人。
“呼…这里还真是…又弯弯绕绕…又让人喘不过气…”
“呀嚯~你就是一周前在敲敲上联系我的,[老席德]的老朋友吗?这一路过来没有迷路,很厉害哦~”
席德面带笑意的打着招呼,而在她面前的则是一位暗黄色头发的女子,其身着军官的服饰,显然也是军方的人。
“过奖了。我叫维勒妮卡,过去曾是黑曜石营的军医。同时也是[席德]的负责医生与朋友。”
“[席德]?”
“…啊,抱歉,我忘了,现在你才是[席德]…他已经成为[老席德]了。总之,我们有过多年的交情…我第一次被困于空洞时,还是他救下了我呢。”
随后维勒妮卡表示两人其实并非第一次见面,当初[老席德]将席德从零号空洞里带出来时,就是她为其做的身体检查。
不过席德显然不记得了,而且比起这些,她更在意今天要聊的重点。
“维勒妮卡医生,我们坐下来聊吧~”
“嗯,席德,那些花是?”
维勒妮卡望向席德栽种的那一排盆栽。在经历了以太侵蚀和机油浇灌的双重侵蚀后,它们中有一部分已经基本失去了生命力。
“那些孩子是我种的花哦~医生,你是[老席德]的朋友的话,应该也知道他很喜欢种花吧?我在他的带动下也喜欢上了花呢。”
“…是吗。原来那些在你的眼里,也能称得上是‘花’吗?”
维勒妮卡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不善,但她并没有表现的太过,转而回归正题。
她知道席德也很想让[老席德]回来,不然也不会如此积极地回应她的联络。
席德在这些因为空洞环境而不太精神的花身上试了好几种方法,机油、燃油饮、盐水、植物汁……
而在[老席德]身上也是这样打算的。
“医生,你就是那杯[燃油饮]”
“我有点不理解你的意思,但这些都无所谓。就像我在私信里说的那样,我有让他回来的办法,但需要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