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像条咸鱼一样瘫在床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半小时了，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九宫配洛书，八卦合天……”
她喃喃自语，声音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乾三连，坤六断…………这都是什么鬼？”
床头摊开的笔记本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符号，有些地方还被笔尖戳破了。
那是她学到崩溃时的杰作。
经过这段时间的数学地狱特训，她总算勉强掌握了基础运算与玄文的结合技巧，但付出的代价是脑子快要炸了。
“我宁愿跟十六个兽皇打架。”
千月把脸埋进枕头里闷声哀嚎。
战斗再累，好歹能靠意志力爆发，打不过还能爆种。
可数学这玩意儿，不会就是不会，连作弊都不知道从哪抄起。
闹钟突然响起，提醒她又到了进入梦之书的时间。
千月挣扎着伸出手，在空气中抓了抓，最终还是认命地爬起来。
“就不能请个病假吗……”
她嘟囔着召唤梦之书。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这次千月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充满未来感的房间里。
四周墙壁是流线型的银白色金属，天花板上漂浮着无数全息投影屏，显示着各种看不懂的数据流。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那台造型夸张的游戏舱。
“哟，新人？”
一个戴着头盔的少女从游戏舱里探出头。
她穿着黑色露脐装，超短裤下是一双过膝长靴，左耳上挂着三枚闪闪发光的耳钉。
少女利落地摘下头盔，甩了甩染成银白色的短发，上下打量着千月。
“你就是李姐说的那个……千什么来着？”
“千月。”
千月松了口气，总算不是一进来就被按头学数学了。
“哦，对，月……千月。”
少女跳出游戏舱，靴跟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响声。
“我叫黑月，负责教你空间移动，说白了就是怎么在打架时闪现到别人背后捅刀子。”
她说着不知从哪摸出一本厚重的，高等空间几何，千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你什么表情？这可是美丽的诶……等等！”
黑月观察了一下，开始皱眉。
“你没练快乐功？”
“快乐功？”
千月一脸茫然。
黑月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她，手指在空中划了几下，调出个全息面板快速浏览。
“你们世界压制这么狠？连基础脑域改变都做不到？”
她瞥了眼千月呆滞的表情，叹气。
“算了，药总有吧？拿出来吃。”
千月弱弱地摇头。
“哈？！”
黑月差点跳起来。
“那你之前是怎么学那些公式的？靠死记硬背？”
黑月有点无奈的扶额。
“难怪一副被玩坏的表情……”
黑月突然打了个响指，那本高等空间几何自动变形重组，眨眼间变成一扇绘满像素图案的门。
她拉开把手，门后是片五彩斑斓的数据流空间。
“跟我来，给你开个小灶。”
黑月勾勾手指，率先跨进门内。
千月迟疑地跟上，眼前的景象让她瞪大眼睛，这是个巨大的游戏厅！
悬浮在空中的全息屏幕上跳动着各种排行榜，地面上散落着造型各异的游戏舱，远处甚至能看到几个正在进行的全息副本。
“欢迎来到学渣快乐屋！”
黑月张开双臂转了个圈。
“在这里，数学不再是你的敌人。”
她抛来一个手柄。
“而是你的武器！”
千月手忙脚乱地接住，发现这手柄造型奇特，按键上刻着各种数学符号。
“先来个简单的。”
黑月打了个响指，四周场景瞬间变成银河背景。
“星际跳跃101，规则很简单，用空间公式计算落点，然后跳过去。”
千月面前弹出个悬浮面板，显示着一道空间坐标题。
还没等她开始头疼，黑月已经凑过来。
“看好了，先把三维坐标转换成极坐标……”
令人惊讶的是，在黑月的指导下，千月居然真的算出了答案。
当她按下确认键时，整个人嗖地瞬移到一颗小行星上。
“哇哦！”
千月惊喜地看着自己的手。
“继续！”
黑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下题要算两个跳跃点的相对位移！”
就这样，千月在不知不觉中解了二十多道题。
每当她算对时，游戏就会奖励一段酷炫的太空漫游，算错了则会掉进黑洞，被喷一脸彩色烟雾。
奇怪的是，这种学习方式居然让她记住了那些公式。
“她们太死板了。”
休息时黑月叼着根棒棒糖说。
“科技都这么发达了，干嘛非要正襟危坐地学习？”
她调出个新游戏界面。
“看，这是现实游戏在游戏里面学到的各种知识，可以反过来影响现实，例如各种出装，也有扭曲游戏，利用互相扭曲来学习知识。”
千月看得两眼放光。
“能把现实也变成这样吗？”
黑月噗嗤一笑。
“你们世界？再等五百年吧，不过……”
黑月从虚空中抽出两把造型科幻的手枪。
“这个可以送你。”
“这是？”
千月小心翼翼地接过。
“空间跳跃枪，左边这把射传送门，右边这把能穿透空间护盾。”
黑月示范着扣动扳机，子弹在空中划出蓝色轨迹。
“游戏里学的技巧，现实也能用哦～”
千月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新武器，突然发现枪身上刻着行小字。
数学是宇宙的源代码。
她忍不住笑了，这话要是放在几小时前，她肯定会嗤之以鼻。
“今天就到这吧。”
黑月伸了个懒腰。
“下次教你用拓扑学破解迷宫。”
——
回到现实世界，千月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她下意识摸向腰间，那两把手枪真的挂在身上！
更神奇的是，她脑中那些空间公式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窗外月光正好，千月心血来潮地举起手枪，回忆着游戏里的感觉。
她对着远处的树冠计算坐标，扣动扳机。
“嗖！”
下一秒，她真的站在了树梢上。
千月，有点兴奋，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获得了一点空间之力。
她突然想起黑月的话。
“宇宙就是个大型多人在线游戏，而数学是它的操作手册。”
千月轻轻摩挲着枪身上的刻字，第一次对学习产生了期待。
或许下次见到李青青时，她可以主动要求加一节数学课。
当然，最好是在游戏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