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是我!”
“也不是我!”
“老大,我的为人您是最清楚的,我怎么可能做出出卖兄弟的事情?”
“我可以发誓,要是我出卖兄弟,全家不得好死!”
“我一向是最讲义气的,这一点帮里的弟兄最了解。”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被刀疤炮看到的人,全都信誓旦旦地保证。
其中一人眼珠一转,小心翼翼举起手,“老大,或许我知道内鬼是谁。”
“哦?你知道?”
刀疤炮和在场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说话的,是个身材强健,长相比较普通的青年。
他穿着背心,手臂上纹着一条青龙,看起来霸气侧漏。
“老大,有些话,我想单独跟您说!”
那青年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意有所指道。
“陶宇,你想干什么?”
刀疤炮还没回答,旁边一名小弟便指着那名青年呵斥道:“我们可都是自家兄弟,老大也从来不把我们当外人看,难道你有话要说,还需要我们回避不成?”
那个叫陶宇的青年没有回答,但脸上却布满为难之色。
“你们都出去吧!”
刀疤炮大手一挥,“对了,记得把门带上,谁敢在外面偷听,别怪我不把他当兄弟。”
周围的小弟个个满脸不愤,但刀疤炮这个老大都发话了,却没人敢违逆。
但离开前,所有人都相继向陶宇投来了嫉恨的目光。
陶宇刚才说了,知道内鬼是谁。
那就意味着,他们当中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陶宇怀疑的对象。
虽说他们自认是清白的,也架不住陶宇那张乌鸦嘴。
一旦陶宇指定了谁,就算最后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肯定也会脱层皮。
要知道他们的老大刀疤炮,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一旦怀疑某人是内鬼,先不论是不是真的,就会先狠狠折磨一番。
以至于离开包间之后,一群人聚在一起,惴惴不安地议论了起来。
“你说,陶宇这个杂碎,他到底怀疑谁是内鬼?”
“谁知道呢,希望不要是我才好。”
“妈的,我曾经扇过他几耳光,他不会趁机污蔑我吧?”
“两年前他刚刚加入帮派的时候,我也踢过他几脚,他一直对我怀恨在心,要是这次他故意在老大面前陷害我,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希望老大别被他忽悠才好,这小子太可恨了。”
“等这件事情过后,必须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一下这小子。”
……
包间内。
“现在就只有我们俩了,有话直说!”
刀疤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但记住,如果你敢胡说八道,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大放心,如果我没有确凿证据,肯定不会乱说!”
陶宇信誓旦旦地保证,“如果不是为了逮出内鬼,我其实也不想得罪帮里的任何兄弟的,不然他们事后针对我,我的处境会很危险。”
“嗯,你有这份心,我很看好你!”
刀疤炮欣慰地点了点头,“那说吧,内鬼是谁?”
“老大,我说了,您可别骂我!”
陶宇四下扫视了一眼,确认这里除了他和刀疤炮之外,再也没有别人后,他凑到刀疤炮面前,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大,我觉得是二哥左向龙。”
“老二?”
刀疤炮眉头一皱,眼神顿时变得犀利了起来,“你为什么觉得是他?”
“老大,二哥对您一直不满,难道您没发现吗?”陶宇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刀疤炮脸色微微一沉,催促道:“继续说!”
对于老二左向龙这个人,他确实比较了解。
曾经追随他南征北战,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只是,随着他们定居这里,将西街纳为势力地盘,原本过命的兄弟,却渐行渐远,彼此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因为交情太深,老二左向龙无论在人前人后,都不怎么尊重他,这一点让他极度恼火。
但他却始终看在兄弟情深的关系上,始终没有过多计较。
但,除了这些之外,左向龙在很多事情上,也总是跟他对着干。
比如前几天,他姐夫柳敬忠拿五十万过来,请他杀两个人灭口。
他当然也同意了,钱也收了。
但左向龙却伸手问他要一半的钱,原因是出去干活的,都是左向龙手底下的兄弟。
这下彻底把他惹恼了。
什么叫是左向龙手底下的兄弟?
整个西街,不都是以他为首的势力地盘吗?
就连老二左向龙也是。
什么时候,帮派里的成员,还要分是谁手底下的兄弟了?
难道左向龙还准备另起炉灶,跟他分庭抗礼不成?
又或者,想谋权篡位,拿下他这个老大的位置,然后取而代之?
他越想越愤怒,非但不给左向龙一分钱,还把对方训斥了一顿,并强行拆散左向龙手底下那帮兄弟,重新混编。
再这样下去,老街区那边的死敌秦南还没对他构成威胁,内部就先把他这个老大给做了。
对此,左向龙虽然愤怒,却也不敢反抗。
不过这几天以来,却始终窝在屋里酗酒,他想亲自去安慰两句都不给开门。
“刮台风那天夜里,也就是您让手底下的兄弟出去干活那天,二哥连人影都看不到,我去很多他经常去的地方找了,也没见到他。”陶宇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他暗中向警方通风报信,所以那晚我们的行动才会失败,那十几号兄弟才会进监狱?”刀疤炮沉声问道。
“老大,我可没这样说!”
陶宇连连摆手,“我只是怀疑,至于证据嘛,就是负责放风的那个人,就是二哥的表弟,他本来也是参加行动的,但其他人都落风了,就偏偏他逃了出来。”
顿了顿,陶宇补充道:“而且既然是他负责放风,外面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应该要及时通知弟兄们才对,结果他却什么都没有做,这不是故意坑自家弟兄吗?”
此话一出,刀疤炮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其实也有怀疑过左向龙,只是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还是从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就算他们之间闹点矛盾,也不至于出卖他才对。
但经过陶宇这么一分析,再加上这些事件串联在一起,左向龙是内鬼这一点,还真是越来越说得通了。
不过仔细沉吟了片刻,他又眯起眼睛,冷冷地打量着陶宇,“除了你刚才说的这些,还有别的有力证据吗?”
他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眼前这个陶宇,极有可能在挑拨离间,让他和生死过命的兄弟左向龙反目成仇。
如果他仅凭对方的一面之词,就对左向龙下手,岂不是上了陶宇的大当?
以至于在问这些话的时候,他眼中也腾起了一抹凌厉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