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你个土包子还敢跟老子横?”
黢黑保安上下打量着李凡,
“老子说他呢,关你屁事?怎么,你也想跟着进去捡破烂?行啊,待会儿哥几个心情好了,赏你几个瓶子!”
旁边的几个保安也跟着哄笑起来,言语间满是戏谑。
肖长河急得满头大汗,拽了拽李凡的衣角。
“小兄弟,算了算了,俺们……俺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李凡没动,只是盯着那黢黑保安,眼底寒光一闪,声音也冷了几度。
“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
那保安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莫名一突,但仗着人多,又是在自己的地盘,气焰反而更盛。
“嘿,老子就说了,怎么着?农民工,土鳖,想动手啊?来啊,你动老子一下试试!看老子不把你……”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从旁边冲了过来,紧接着,“啪!啪!”两声脆响,异常清亮。
那黢黑保安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整个人都被扇懵了,原地转了半圈,嘴角渗出了血丝。
动手的,是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此刻正气喘吁吁,指着那保安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他是谁吗?啊?!老子出他妈一千万请人家,人家都不带正眼瞧一下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里狗叫?!”
肖光亮?
李凡眉梢微动,这个人有点印象,曾经求他治疗阳痿。
世界还真是小。
那黢黑保安捂着火辣辣的脸,彻底傻眼了。
一千万?
请眼前这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
开什么国际玩笑!
可肖光亮是谁,他门清!这小区里有头有脸的业主,身家亿万的主儿!
肖光亮见他还在发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踹。
“还他妈愣着干什么?滚!给老子滚!不想干了是不是?!”
那保安脸上那点子嚣张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感觉腿肚子都开始转筋,声音也哆嗦起来:
“赵……赵董,我……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
他“噗通”一声就想给李凡跪下,被李凡侧身避开。
“李神医!哎哟,李神医,您怎么到这儿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去接您啊!”
肖光亮挤开那保安,满脸堆笑,那叫一个热情似火,点头哈腰的。
跟刚才痛殴保安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
“我……我是来找人办点事。”
李凡淡淡回应。
“找人?找谁您吩咐!这儿就没有我肖光亮不熟的人!”
肖光亮拍着胸脯保证,随即又狠狠瞪了一眼那黢黑保安,
“还不快给李神医道歉!把大门打开!”
那保安哪还敢有半句废话,连滚带爬地跑到李凡面前:
“李……李爷!李神医!小人有眼无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种小角色一般见识!我给您磕头了!”
说着,真就要往地上磕。
李凡皱了皱眉。
“行了,开门吧。”
“是是是!”
保安如蒙大赦,一溜烟跑回岗亭,电动伸缩门应声而开。
肖光亮搓着手,一脸谄媚。
“李神医,既然来了,赏光到我那儿喝杯茶?我那儿刚到了点今年的明前龙井,您给品鉴品鉴?”
李凡摇了摇头。
“不了,今天还有急事。”
肖光亮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那……那行!李神医您忙!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肖光亮的地方,您尽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他双手奉上名片,恭敬得不得了。
李凡接了过来,随手揣进兜里。
“嗯。”
“那……李神医,您慢走!”
肖光亮一直目送着李凡的车开进小区,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回头又是一脚踹在刚才那黢黑保安的屁股上。
“妈的,差点坏了老子的大事!”
车子驶入小区,肖长河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看看李凡,又看看窗外一栋栋气派的别墅,咂了咂嘴。
“小兄弟,刚才那人……真是个大老板啊?”
“嗯。”
“乖乖,那他为啥对你那么客气?还说啥……一千万?”
肖长河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李凡笑了笑,没多解释。
“这世上的事儿,有时候就这么怪。小兄弟不想低调啊,不像那些有钱人,天天吆五喝六得。”
肖长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兴奋起来。
“这小区可真阔气!住这儿的,都是有钱人吧?他们咋就那么会挣钱哩?”
李凡握着方向盘,眼神悠远。
“这世道,从来就不是干活多的挣钱多。真要是干活就能发财,那这天底下,怕是没几个穷人了。”
肖长河听得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
车子在小区里七拐八绕,终于在一栋门牌号为111的独栋别墅前停下。
“小兄弟,要不……俺就送到这儿?你自个儿进去?”
肖长河有点打怵,这地方太金贵了,他怕自己这身打扮,再给李凡惹麻烦。
李凡解开安全带。
“钱都收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一起吧,你也好歹认得那姓陆的。”
肖长河一想也是,自己拿了人家五百块,总得把事儿办妥当。
他定了定神,跟着李凡下了车,走到别墅那雕花铁艺大门前。
门边上装着一个可视门铃。
肖长河以前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玩意儿,有些新奇,又有些紧张,伸出指头,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下。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
过了好一会儿,门铃上的小屏幕才亮了起来,出现一个约莫四五十岁,面色有些苍白,眼袋浮肿,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神情却带着几分不耐烦的男人。
“谁啊?”男人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带着一股子居高临下的审视。
肖长河一看清屏幕上的人,眼睛一亮。
“陆……陆老板!是俺!肖长河!吴洼村的肖长河!”
屏幕里的男人,也就是陆沉,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满是嫌弃。
“肖长河?你跑来干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以后别再来烦我!”
这话说得,一点情面都不留。
肖长河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有些手足无措地搓着手。
“陆老板,俺……俺不是那个意思。俺是想说,那……那小册子,它可能……可能比俺们想的要金贵得多!”
“金贵?”
陆沉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一个破书,能金贵到哪儿去?肖长河,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想讹钱?门儿都没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肖长河身后的李凡,眼神更加狐疑。
“这又是谁?你带来的帮手?我可警告你们,再敢胡搅蛮缠,我立马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