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半,港岛各大社团的马仔,都拿着一张素描画,开始大街小巷地寻找陈兴义。
起初,还没有人在意,可渐渐地,随着素描画流传出去,有人感觉不对劲了。
陈兴义毕竟是弯岛四海帮的话事人,不少人见过他。
直到阿沁看到素描画……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因为,素描画是陈兴义的全身画像。
对方穿着连衣裙,还戴着假发。
“卧槽,大佬来港岛了?”阿沁拿着素描画,呆呆地看着长发飘飘,胡茬都没刮干净的陈兴义。
想了想,阿沁直接打电话给陈兴义,结果没人接。
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阿沁放弃了,转头给阿力打去电话。
“力哥,大哥在弯岛嘛?”阿沁问道。
“你这话问得,大哥不在弯岛,难道在港岛啊?”
“呃。力哥,大哥或许真是港岛。”
“什么意思?”
“就在不久前,港岛各大社团,都在找一个人……”
“你别自乱阵脚,我现在就去找找大哥,等会儿再给你回电话!”
“行!”
挂掉电话,阿沁其实心里边已经确定陈兴义来港岛。
可既然陈兴义来港岛了,为什么不联系自己?
难道,大哥对我有意见了?
想想也有可能,毕竟,四海集团在自己手里边‘没落’了。
“哎!”阿沁长叹一声,决定先派人去找找陈兴义再说。
徐墨这么大张旗鼓地找陈兴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油尖旺警署。
牛仁达本应该早就下班了。
可因为信一打来的电话,他加班到现在,警署大部分警员都被派了出去,寻找陈兴义。
办公室里,牛仁达拿着素描画,在电脑上一一比对。
陡然,牛仁达瞪大眼睛,看看电脑上的照片,又悄悄放在旁边的素描画,失声道,“不能吧?四海帮话事人陈兴义?”
“这家伙来港岛了?还男扮女装?他这是要做什么?”
牛仁达不敢犹豫,第一时间给徐墨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牛仁达连忙道,“徐先生,之前你给的素描画……那人是弯岛四海帮话事人,陈兴义!”
“陈兴义?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四海帮话事人,男扮女装,从太平山顶别墅区出来。哈哈哈,这谢蟹还真不简单啊。牛sir,务必帮我把陈兴义找出来,我要跟他聊聊!”
“徐先生放心,我现在就向其他警署的同僚求援,只要他还在港岛,保证把他挖出来。”
……
中环社区医院。
陈兴义趴在病床上,眼眸中布满怨恨,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堂堂四海帮话事人,会落到如今地步。
这事情,一旦传出去,他也别当什么话事人了,赶紧移民吧。
要不然,流言蜚语都能够把他‘杀’死。
陡然,帘子被人掀开,一位警员走到陈兴义身边,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解开手铐,旋即转身离去。
下一秒,四位身材略显魁梧的青年,将帘子掀开,站在病床两边。
陈兴义歪着脖子,抬着头,看着缓步走过来的青年。
对方身高一米八左右,穿着白色体恤,留着寸发,看起来非常精干,面容略显清秀,可五官立体,尤其是那双星眸,涌动着强烈的自信与强势。
徐墨!
陈兴义自然见过徐墨的照片,一眼认出对方。
徐墨嘴角上扬,缓步走到病床上,看着趴在病床上的陈兴义,差点笑出声来。
这倒霉蛋,不但被人抢走衣物,就连屁眼都受了重创……当真是,一言难尽啊。
“陈先生,你来港岛,怎么不事先给我打个电话?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合作伙伴啊!”徐墨笑呵呵的开口。
薇墨集团跟四海集团合作,所以,徐墨这话讲得并没错。
陈兴义脸色极其难看,趴在那里,默不作声。
“陈先生,是谢蟹邀请你来港岛的嘛?我很好奇,他跟你说了什么,居然让你千里迢迢,孤身前来?”徐墨问道。
陈兴义依然不吭声。
徐墨耸耸肩,右手抬起,按在陈兴义的屁股上,笑道:“四海帮话事人陈兴义,‘流落’港岛,被人爆了菊。这事情,要是传到弯岛……一定会引起巨大轰动吧?”
“靠北,姓徐的,你找死!!”陈兴义的情绪陡然激动了起来,双手猛地按在病床上,撑起身子。
可。
病床两边的赵正义、赵正伟等人,陡然伸手,按在他背后。
刚撑起身子的陈兴义,又被按趴在病床上,甭管他如何用力,都爬不起来。
“陈先生,我给你面子,你也要给我面子啊。还有,再怎么说,港岛都算是我的地盘。客随主便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徐墨伸手拉过放在旁边的凳子,缓缓坐下,旋即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被按在病床上,脸上青筋暴突的陈兴义。
“陈先生,别激动,要不然,伤口容易崩血!”
“徐墨,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吧?你问我要干什么?大哥,是你偷偷摸摸来港岛。是你跑到太平山顶去见谢蟹。现在,你问我要干什么?你是来搞笑的吧?”徐墨脸上的笑容慢慢内敛,星眸中涌动着摄人精光,直勾勾地盯着陈兴义,冷声道,“还是那句话,我现在还能给你面子,那就老老实实收着。”
“这样,咱们还是‘亲密’的合作伙伴。可你不要我给的面子……你觉得我会怎样?”
陈兴义呼呼呼地喘着粗气,这一刻,他极度后悔,为什么要单枪匹马来港岛。
“陈兴义,我耐心有限。”
徐墨挑了挑眉,慢慢地眯上眼睛,冷声道:“我最近很忙,就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多。所以,别让我在这里跟你耗着。”
“是谢蟹请我过来的!”陈兴义咬着牙说道。
果然!
这所谓的世纪骗王,此行目的,就是自己。
“他要你怎么对付我?”徐墨问道。
“借四海集团上市,在股市狙击薇墨集团旗下的八家子公司。”
既然都开口了,陈兴义也不再隐瞒,老老实实的回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