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辛从躺椅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外面阳光透过窗户已经打了进来,极其刺眼。
从躺椅上爬起身子,刘辛搓了搓眼睛,书桌前王振仍旧趴着,打着瞌睡。
小院中,陈茵榕仍旧在练枪,长枪呼啸声不断传来,陈茵榕已经额头布满汗水。
刘辛环视一圈,没有找到想要见到的人,于是便起身来到书桌前。
用力摇晃王振胳膊。
“干嘛?”
王振半睁开眼,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刘辛。
刘辛一双死鱼眼紧盯王振。
“师爷去哪了?”
王振随意摆手,说道:“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说完,刘辛竟然轻轻点头,然后自顾自做自己的事去了。
王振对此倒是格外惊奇,刘辛竟然没有追问自己。
“这就不问了?”
林道玄一声不吭的再次离开,刘辛对此居然没什么太大反应。
刘辛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了王振一眼。
“师爷肯定是有事啊。”
“师爷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王振被噎住了,困意全无,只能从桌子上爬起身子。
此时小院中的陈茵榕已经练完枪,将开阵直接杵地。
砰。
“呼......”
陈茵榕吐出一口浊气,将乌青大枪搁置到一旁之后,又小心翼翼地从一旁捧起一只玉镯。
陈茵榕动作轻缓,缓缓重新戴在手腕上。
“嗯?哪来的镯子?”
王振的声音突然响起。
陈茵榕下意识地猛然将手背在身后,转头看向一侧。
此时王振正倚靠在门上,好奇的看向自己。
“姜前辈给我的。”
陈茵榕避开王振视线,迅速开口。
王振先是一顿,而后轻轻点头。
陈茵榕将衣袖放下,遮住那只玉镯,而后看向王振。
“昨夜你与林前辈说了?”
王振双手环胸,斜靠在门上。
“说什么?”
陈茵榕微微皱眉,说道:“你在东海受伤的事......”
王振轻轻摇头,随意道:“不重要。”
朱焱燃尽气血,魂飞魄散,以天缚锁锁住了无始片刻,王振又付出极大代价,借光阴递出一剑。
最终伤到了无始,让独孤南烟带着马成逃离东海。
可王振清楚,那时的无始并未真正动杀心。
在见到马成被独孤南烟带走之后,便停下脚步,没有踏上江州,仍旧停留在东海。
陈茵榕顿了顿,随后问道:“那马成和独孤南烟?”
王振陷入沉默。
“如今马成已经坐稳天人境。”
在武道山巅,那位手持两把邪刀的虚影,已经彻底站稳。
不同于原本疯癫的模样,如今那道虚影眼神平静,唯独眼眸一红一黑。
这代表着马成已经彻底驾驭了犬神与龙牙。
不再是被邪刀侵蚀的状态,彻底平衡了犬神与龙牙,已经完全证道天人境刀魔。
只是......马成驾驭两把邪刀的代价......
王振倚靠在门上,看向天际,眼神复杂。
余易......
如今的马成不仅完全驾驭龙牙与犬神,甚至取回了全部水运,更有那件飞梭傍身。
在历代天人境之中,也坐实了刀道第一人。
“独孤南烟带着马成闯入稷下学宫,离开时马成便已经被补全心窍,坐稳了天人境。”
陈茵榕眉头紧锁,追问道:“所以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林前辈?”
王振轻轻摇头。
“不要再逼他了。”
已经是天人境的王振,想起了昨天见到林道玄和姜沚的场景。
昨天一夜,林道玄和王振在城头上,二人一夜无言。
林道玄问心有愧,可仍旧在等。
最终王振仍旧没有开口。
王振轻轻呼气,而后转过身走向屋子 。
这一次,林道玄要带着姜沚游历天下。
“顺顺利利。”
何源镇。
青石板小巷中,茶馆“清雨”。
林道玄牵着姜沚的手,做客茶馆。
陈白仍旧是老样子,为二人准备了上好的茶叶白龙寻春。
姜沚和林道玄一起喝了一杯茶,陈白笑着祝贺二人修成正果。
没有久留,仅仅是一杯茶之后,林道玄和姜沚便再次离去。
陈白目送二人离去,只是轻轻挥手。
青城山。
林道玄与姜沚一起登山,见到了那面“百兽鼓”。
如今又到了擂鼓过百,即可取走青城派一枚上品金丹的时候。
往来的江湖人士不断,不在少数的武夫上台擂鼓,热闹非凡。
林道玄与姜沚站在人群中,看着一位位江湖武夫登台又下台。
姜沚没有去擂鼓的兴致,不过却小声让林道玄上去试试。
林道玄笑着答应,于是上台擂鼓足足九十九次,随即便收手离去。
仅差一步就拿到那位金丹,台下江湖侠客都大呼可惜。
姜沚笑颜如花,林道玄牵着姜沚离开青城山。
只是青城派的当今掌门李丈却是察觉到了不同。
李丈在青城山脚见到了林道玄与姜沚。
如今已经是半步玄神境的李丈恭恭敬敬地朝着林道玄和姜沚抱拳。
邀请二人去青城派作客一场。
可最终林道玄和姜沚没有停步,李丈也只能作罢,笑着恭送二人。
恭祝二人天长地久。
林道玄牵着姜沚,就此离开幽州。
并未化虹赶路,林道玄与姜沚接连穿过数十郡城。
去过一些所谓的名胜景点,大都名大于实,实在称不上惊艳。
毕竟姜沚曾经坐拥天下绝景之一的百亩桃林,林道玄又是早就看遍天下。
可二人仍旧心情很好,在每一处景点都停步。
林道玄带着姜沚去吃过了许多小吃,以往都在桃林洞天不曾出世的姜沚觉得很新奇。
很多小吃都不曾见过,不过味道出奇的好。
期间也不是没有遇到一些小意外,可因为有林道玄的存在,也都被悄然抹平。
姜沚不再是桃林洞主,林道玄也不是天下第一。
二人就这么边走边逛,像是寻常的富家弟子,就这么游山玩水,吃遍各地特色。
林道玄牵着姜沚,只觉得天下之大,倒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