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伊德便一边心算着这笔专利办下来自己能得多少利润,够他炸几座房子,能不能免费把波顿的房间拆成两半后,在把那底盘圈起来当成自己地盘,在此之前,他得先把工程队的尾款给付了,在拖下去自己就得进工程队的失信黑名单,一边为身后的几人带着路。
赛沃德还在想象欧希乐斯发明的那机器长什么模样,她总觉得船长有时是真的像哆啦A梦,给他个概念图,欧希乐斯就能发挥适当的想象力和主观能动性给创造出来。
嘶,她要是让欧希乐斯对哥特美学感兴趣会不会发生什么些有趣的事情啊,该不会给制作出蔷薇少女那样的人偶吧......咦,有点心动,待我想个能避免被利拉兹讽刺的方法再行动——啊哈,要真发明出来了,我看利拉兹还怎么讽刺我的美学。
赛沃德已经看出来,利拉兹基本不反对欧希乐斯的行为还会自动的去辩解对方行为。
伊德带领众人走过一条又一条复杂的走廊,从体感上进行判断是往地底、向下行动的。城堡走廊装饰的就和这个破旧不堪的世界有着相同的风格,整个过道泛着金属般幽暗、沉寂的光,挂在墙头的画作显露出神秘且不可侵犯的诠释,各种艳丽的颜色却又像是某种腐朽的、墓地里僵硬的尸体上刮下来的尸油,让画作折射出几分罪孽和悲伤的意味,那种悲伤就连闪耀得足以把血肉都灼烧的金子也难以慰藉内心的空虚和悔恨。
他们大步的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房间,伊德喋喋不休的介绍着城堡内的特色风格成为了一名合格且不强制顾客消费的导游。
利拉兹听着听着就回过头去问欧希乐斯关于他那系列发明的事,到非是他性子冷淡,主要是提阿非罗的讲故事本领着实令人堪忧,差吧,也不能昧着良心,可这一段落一可口可乐广告的遣词造句听得利拉兹脑壳痛,感觉回去后都会被洗脑为可口可乐忠实信徒。
这提阿非罗已经能和古神的洗脑能力进行pK。
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玛瑞纳的内脏也渐渐物理意义上的在体内四处奔波,心脏不守规矩的和肠子组合成为新的器官,在名为胃部的地方和肝脏进行着友好的相处,血液不受控制的以和正常流向相反的行动轨迹运动着,一会向上一会向下,偶尔还会在身体内形成到小型的旋涡,将杂七杂八的器官搅拌成一个又一个的咖啡豆,她赫然成为了罐能治疗失眠的咖啡。
咕噜、咕噜。
她又产生了种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熟悉的错觉,脑海中多出些不属于自己又归属于她的记忆,比如说撕破夜空的闪电击打到坑坑洼洼的泥土,断裂的枝干在空中飞舞着和地下的啼哭着的躯干共舞,烧焦的皮囊谦卑的匍匐鲜红的血液中。
多萝瑞斯我该怎么做.......我该说些什么呢?玛瑞纳这张向来看上去漫不经心的脸的神情重新聚焦起来。
随后,她感受到自己脑袋上多出个不明不白的重量,她眨眨眼,举起手摸了摸是块面包,面包的放置者正盯着她说:“你脑袋上不止我放的面包。”
赛沃德无辜中带着几分的担忧,她刚刚瞥了眼玛瑞纳,就发现水母的脑袋正在冒面包,她那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面包就那么的震撼的在脑壳上下起伏,偏偏玛瑞纳还没有任何的反应、感觉,就那么呆呆的发着神,思来索去,赛沃德只能先用外力让玛瑞纳回过神来。
对玛瑞纳这种情况赛沃德很是无奈,她是猜到玛瑞纳的反应会是如此,毕竟对家庭的渴望理应是生物从诞生起就拥有的本能,更不要说在亚特兰蒂斯已经毁灭的前提下,对过去自己拥有的事物自然会更加的在意——某种程度上,玛瑞纳到比赛沃德预估中的更加感情浓厚,她还真以为水母是头脑袋里只有石头的形象呢。
“加西亚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玛瑞纳的身份,这种事到现在还要瞒着,有点太消磨耐心。”
利拉兹瞥了眼正在手忙脚乱把面包重新塞到脑子里头的玛瑞纳,主动向伊德发问。他算是彻底搞懂伊德的工作风格,不能说的就用各种礼仪用典、高情商回答打马虎眼糊弄过去,能说的就秉承着客人不主动问我,肯定是不在意,我怎能不识趣的去打扰客人呢?
反正就是工作重度懒惰病患者。
“玛瑞纳不是说过,她曾经在梦中见过对方的女儿吗?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推测得大差不差。”
伊德笑了笑,他并没有立刻的回答利拉兹的问题,而是看着前面的分岔路口琢磨了好一会才选定了往左边带路——该死,把路途修建得这么复杂作甚,他那时脑子里还在想回去后该怎样在不触发法律的前提下,把波顿揍回修理厂,有点没认真记路。
等回想起来路线后,伊德才开始回答利拉兹的问题,他微微地撇过头看了眼脑袋上没有冒面包,但是开始冒石头雨的玛瑞纳,莫名的感觉眼前一黑,尼厄这种族要不要都这么挑战人的三观,赛提雅日常爱好是给自己脑袋里塞海草,你作为她法律学上的女儿还真把这习惯给遗传下来了啊........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也经常出现头顶方便面、鱼缸等壮举的伊德五十步笑百步。
“我想你们或多或少已经推测到,加西亚的女儿已然死去——正是死于吗娜之癌。只是,他的女儿却并非是立刻死亡,瞬间被吗娜之癌接触致死,而是不小心和吗娜之癌留下的区域有过接触,被其所感染。”
“想必这些日子下来,你们也已经清楚被吗娜之癌感染的后果是变为魔物。加西亚自然是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女儿身上,所幸距离完全的转换还有那么段时间。于是,他就先用魔法维持着女儿的生命——还真是不尊重女儿的做法,让她受到更多的折磨。”
“随后,加西亚便想尽方法想用魔法把这个过程逆转过来。”
“那他这是成功了?”
赛沃德实在没忍住打断了伊德的讲述,她希望加西亚成功了,这样对于父亲来说他的女儿回来了,对于玛瑞纳来说她的父亲并没有抛弃她。至于为什么玛瑞纳记不到加西亚,指不定就是魔法的后遗症。
向来喜欢把事情朝着美好的方向想象,赛沃德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朝着皆大欢喜的道路前进——讲真的,赛沃德不由地觉得那女儿的情况和爱莉有点像,更是因此,她希望结局圆满。